第二章

　　這時車子裏的空氣顯得特別壞，我正想把吸著的香煙弄滅，這少婦卻打開皮包抽出壹支煙來，偏過臉來微笑著向我點點頭！

　　這突然間的轉變，我意識到我即將有另壹個粉紅色的美夢開始了。

　　我心裏卻不上不下的盤算著，今天可遇上對手了，這女人究竟是那壹路的呢？看她的長樣及服飾，決不像風月場中打滾的女人，可是她的膽量可真不小，我這樣亂思亂想著，突然我發現我預計的目的地快到了，眼看著車過了洋旗，車頭嗚嗚的　了兩聲，跟著旅客也壹陣騷動，因為ｘ竹是個大站，上下車的旅客特別多，我等車頭進了月臺，車慢慢的停下來了，我將要站起來準備下車的時候，而她抓著我右臂的那支手仍未松開，我這要站起來的動態，她已意識到了，她沒等我站起來，就在我這轉念的壹瞬間，她卻用力的往她懷裏的方向拉了我兩下，她這種舉動，完全是暗示她不許我下車的意思。

　　於是將要站起來的我，索性更靠緊了她些，並也用臂彎碰了她壹下，這意思是告訴她：「僅遵命令」。

　　她極自然的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動作是極輕微的，輕微得恐怕連她表妹都不會看得到，大約相隔五秒鐘後，她目不斜視，卻自言自語的說了聲：「真乖」，她這兩個字出口後，我差點笑出聲來，可是我仍然不動聲色的忍住了。

　　這時她表妹已坐在我對面的座位上，我巡視四周的旅客，大部份都是新來的，臨近的旅客都在ｘ竹下車了。

　　我暗自思量著，現在該輪到我進攻的時候了，我稍微鎮靜了壹下，又不慌不忙的抽出兩支香煙，這回我不光自己抽了，我先遞給她壹支，說了聲：「抽煙」。

　　她拿著煙，很自然的向我比著手勢說了聲：「我沒有火」。

　　我又慢條斯理的拿出打火機，先向她點燃，然後自己燃著，深深的吸了壹口，順口噴出了壹連串的小煙圈，隨口說道：「妳到那裏？」她看了我壹眼說道：「到ｘ口」。

　　「您到哪？」她回問著我。

　　我毫不遲疑的答道：「哈，哈，這可真巧了，我亦到ｘ口。」她斜著眼睛瞧了瞧我，笑著說道：「是真的嗎？」

　　我亦笑著回答：「是真的！難道說到那下車還會騙人嗎？難道妳不相信？

　　」

　　她接著啊了壹聲，說道：「我相信！不過我剛才看妳是急著要下車的樣子。」

　　我亦長長的啊了壹聲，突然間我靈機壹動，接著說道：「不過有人偷偷的告訴我，『不許我下車』，所以找留下來了。」她格格的大笑起來，對她表妹說：「表妹，我問妳，天底下有沒有旅客坐上了火車，不知到何處去？跟著火車跑的！」

　　她表妹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差點給問住！想了壹想道：「那裏會有這種人，那不成了白癡了嗎？」

　　她聽了後愈發格格大笑的厲害，並且斜著眼瞧著我說道：「有，有。」後面的那個「有」字拖的特別長。

　　我覺得她很會取笑於人，亦很幽默，不過似乎太狂妄了些，這時我亦毫不客氣的將手愉愉伸過去，在她的臂上輕輕擰了壹下，插嘴說道：「白吃，這年頭出門可真要小心點，『白吃』多得很呢？」

　　我們三人都哈哈大笑，同時也熟絡起來，這個表妹叫尤珍美，表姐就叫柳嫣雲，很美的名字。

　　很快，我們壹　下車，就像壹家人似的，有說有笑，我是喜歡柳嫣雲這種高貴貨色。

　　※　　　※　　　※　　　※　　　※　　　※　　　※　　　※鎮東邊馬路的盡頭，壹棟二層的樓房，便是珍美的家，像這樣的建築，在這小鎮上，要算是富有的了，我隨著她們進去後，珍美先把我讓在客廳裏，笑著對我說：「吳先生您在這坐壹會，我同表姐先去看媽去。」我隨便的唔了壹聲便在我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來，等她們走後我顧盼四周，壹切的陳設和用具，雖然談不上考究，但亦均是上等的貨色，我正在左顧右盼著，壹個二九多歲的鄉下女人，身體十分結實，臉色紅紅的，雙手捧著壹個茶盤，裏面泡了壹杯熱茶，和兩小盤點心，對著我上下打量了壹陣，把茶同點心放在我身邊的小茶幾上走了。

　　我無聊的喝著茶，約莫二十分鐘後，才聽見珍美同她表姐嫣雲的講話聲，笑聲，從樓上下來，她倆扶著壹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於是我連忙起身，很恭敬的說了聲：「老太太，您好。」

　　珍美搶先用手指著我向她媽介紹說：「媽，這是吳先生，表姐的同學。」我心裏好笑，我想我那裏有這樣年青同學，大概這位老太太亦老糊塗了，笑著讓我請坐，我連忙又補充壹句：「伯母您請坐。」等大家都坐定後，這位老太太便向我問長問短，從我本身壹直問到我家庭，祖宗八代都好像要查考壹下，我雖然不耐煩，可是我仍然很恭謹的回答著，有時我的過份幽默的回答，會使珍美同嫣雲倆人發笑，我卻敷衍著老太太。

　　最後老太太大概講話講的累了，壹定要我留下，還說出門的人要多休息，這年頭身體要緊，外面旅社裏人太雜，不如在家裏方便，我起先不肯，可是老太太壹定要留，我在無可奈何之下，用眼偷看嫣雲，正好嫣雲亦在愉看我，當我倆的視線壹接觸後，她紅暈著瞼，忙把頭低下，但是很快的又朝我這裏望了壹眼，並點了點頭，那意思無外的又是要留我了，當時我真不知怎樣處置才好，後來我心壹橫，暗想道：「風流漢呀！風流漢！壹塊美肉在嘴邊，何必走乎？」

　　於是我亦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可是仍然很客氣的道：「那太麻煩了！」老太太道：「這有什麽麻煩的，我們這裏房間多人少，被褥有的是，嫣雲每次來都住在樓下東邊的房間，西邊的那間沒人住，妳就住西邊的那間好了，這樣免得嫣雲壹個人在樓下害怕！」我聽老太太已替我決定了，心裏那份高興可就別提了，可是我表面上仍然保持壹本正經，連聲道：「是！是！謝謝伯母。」老太太見我答應了，才由嫣雲同珍美扶著她上樓休息。

　　這該是「天假良緣」，亦可說是我「風流漢」艷福無邊吧！我同嫣雲的房間雖是對面而居，距離看起來很遠，可是中間是壹個浴室，這浴室有兩個門，壹個在我這間，壹個通嫣雲的那間。我得意的斜在床上抽著煙，看著從我嘴裏吐出來的那成群結隊的大小煙圈。

　　突然我的房門呀的壹聲打開了，嫣雲站在我的面前，我連忙由床上站起來說道：「嫣雲，請坐。」她現在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紅暈著臉說：「我姑媽很喜歡妳，希望妳在這裏住幾天。」

　　我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她按著道：「我關照馮媽燒熱水了，等會她會來叫妳的，妳可以先洗個澡睡覺，我得再陪陪姑母去。」說著她就要走的樣子。

　　我心裏明白天下最淫蕩的女人，在開始的時候總是被動的，我應該及時把握時機，向她進攻，我不等地回身，便搶上壹步，拉著她的手往我懷裏壹拉，她身不由自主的倒在我懷裏，口裏輕啊了壹聲道：「妳要幹什麽？快放手，讓別人看見了成什麽樣子！」我好像沒聽見似的，低下頭在她的小嘴上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