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刺客出了城後並未停留，沿著官道壹路疾行，奔了約有小半個時辰後又突然轉向，不再走官道，而是沿著壹條泥濘小路往城外壹座不知名的山上行去。又走了小半個時辰後，眼前突然出現了壹座破廟，眾刺客默不作聲進了破廟，領頭之人將肩上扛著的宮裝美婦放下靠在墻邊，又讓其他人生火取暖。

　　此時壹人發話了，他沖著領頭之人問道:“莫老大，那主顧什麽時候來拿人，可有個準信？”莫老大抹了壹把臉上的雨水，說道:“只是約了在這廟中等他，時間他倒是沒說，諸位還是稍安勿躁。”先前問話那人又抱怨道:“哪有這樣的做法，人我們已經拿到手了，他卻遲遲不現身，讓兄弟們在這受凍。”又沖著其他人吆喝了壹聲，“大家夥說是不是。”其他人聽了也是壹陣抱怨。

　　莫老大皺了皺眉，其實這些人他都不認識，都是被他背後的主顧召集在壹起的，由他領頭前來劫人。他起初並不知道要劫什麽人，直到三天前他才接到通知，讓他帶著這些人埋伏在這弘農城裏，又接到指示要劫那輛馬車中人。他起初以為是劫某個王公貴族，進了馬車後才發現是壹個宮裝美婦，又聽有人喊她娘娘，知道自己這回是犯了死罪。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劫了人就跑，又到了主顧和他約好的地方等待。

　　莫老大從懷裏掏出壹個酒壺，酒壺呈扁平狀，用白銀打制而成，上面雕刻了壹些花紋。他打開蓋子仰頭喝了壹口，又拋給先前說話那人，沈著嗓子說道:“讓大夥都喝兩口暖暖身子。”說完轉身走到壹旁生起了火堆烤著衣服。

　　那人喝了壹口，又將酒壺扔給其他人，然後挨著莫老大壹起坐下，低聲問道:“莫老大，江湖人都稱妳神劍無敵，是壹等壹的好漢，平日裏要請妳幫忙可是難上加難。”頓了頓又嘿嘿壹笑道:“這回怎麽也淪落到和我們壹夥幹起這種劫人的勾當來了？”莫老大看了他壹眼，問道:“兄弟是……”那人舉手抱拳，說道:“兄弟人稱兩頭蛇丁囚。”莫老大點點頭，說道:“原來是丁兄弟，實不相瞞，我欠了別人壹個人情，如今要用這事來償還，也是迫不得已。”丁囚聽了深以為然，又想說話，卻見莫老大已經靠墻合上了眼，哂笑壹聲，起身到了另壹頭坐下。

　　此時天色將晚，眾人喝了酒之後又圍在壹起烤火，誰也不出聲，只有火堆裏的枯枝因為炸裂而發出劈啪的響聲，莫老大睜開眼站起身子，又安排了幾人守夜，自己重新坐下，又靠著墻壁打起了盹。那被安排守夜的幾人心中雖有不服，但壹來害怕莫老大神劍無敵的名頭，二來也貪著未到手的賞錢，嘴裏嘟噥了幾句後也無可奈何的應了。

　　此時雨越下越大，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除了守夜的幾人外其他人都已睡了。守夜的幾人也圍著火堆不停的打著盹。

　　單說這守夜的幾人裏有壹對同胞兄弟，老大名為何歡，老二名為何翔，此兄弟二人出生河西，雖然武功平平，但靠著手狠心黑倒也博得了壹個河西二怪的諢號，此番他們也是經人介紹混了進來，想著發壹筆小財好逍遙快活。這兄弟二人眼見其他人都睡了，自己等人還得替他們守夜，心中憤憤不平。何歡拿起手頭的酒壺灌了壹口，嘴裏罵罵咧咧，忽然被何翔捅了壹下腰間，正要罵他抽什麽瘋，卻見何翔用手指了指墻角處，嘴邊露出壹絲淫笑。

　　何歡心領神會，也朝著墻角看去，見先前被他們劫下的宮裝美婦正躺在那裏，身上宮裝濕淋淋的貼在身上，將壹副好身材包裹的玲瓏有致，不由吞了吞口水，小腹處壹團欲火升騰而起。二人眼神相交，又各自點了點頭，擡眼見眾人都已睡著，其他守夜的人也都在打盹，何歡眼珠子壹轉，低聲說道:“今日廝殺了壹天，我瞧眾位哥哥都累得狠了，不如由我們兄弟二人替眾位哥哥守夜，也好讓哥哥們多歇息壹會。”眾人聽了不疑有他，見有人主動要求替自己守夜，忙不叠的應了壹聲，紛紛倒頭而睡，片刻後呼嚕聲四起。二人大喜，但又怕有人還未睡著，又強忍著欲火等了壹陣，到得後半夜時，估摸著眾人都已睡著，便悄悄起身，往墻角走去。那宮裝美婦正是淑妃，她被這夥人劫走，又被莫老大打暈，此刻正躺在墻角生死不知，渾身濕淋淋的。莫老大也不管她，把她往墻角壹扔便自顧自睡了，此刻還未醒來。

　　這兩兄弟悄悄摸到墻角，見淑妃猶自未醒，心頭壹陣激動，慢慢蹲下身子，何歡壹雙大手早已撫上了淑妃胸前，隔著衣服輕輕揉搓她的乳房。何翔見被兄長搶了先，眉頭壹皺，壹雙手也悄然摸上了淑妃大腿，順著褲子輕輕撫摸著。

　　二人不時回頭看壹下熟睡中的其他人，心驚膽戰中又帶有壹絲異樣的刺激，何歡將淑妃胸前扣子解開兩粒，露出裏面純白色的褻衣，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又顫抖著手解開淑妃的褻衣，那壹片光潔白嫩的肌膚就露在二人眼中。何歡顫抖著手輕輕摸上那片肌膚，觸手壹片光滑，猶如壹塊白玉壹般，何翔見了有些眼紅，便也尋思著要將淑妃褲子解下。哪知這褲子極其難解，何翔在那摸索了好壹會還是毫無頭緒，眼看著何歡已將淑妃上半身脫了個精光，口銜淑妃胸前巨乳不斷的吸吮，另壹只手也摸著另壹邊的乳頭輕輕揉搓著。

　　何翔看得心急，只好湊上前去說道:“兄長，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妳也不能壹人吃獨食吧。”何歡卻似完全沒聽見壹般，只顧趴在淑妃胸前玩弄著她的壹對巨乳。何翔又稍微提高了壹點聲音，何歡這才不情願的讓出壹個位置給了何翔。何翔大喜，也趴在淑妃胸前玩弄著她的乳房，又覺得有些不過癮，又將嘴貼在淑妃唇上親吻起來。

　　淑妃本已暈倒，此時嘴巴被何翔堵著，頓時覺得有些喘不過氣，悠悠醒轉後見自己上身被脫了個精光，二人正趴在她身上行那茍且之事，嚇得就要大叫，無奈嘴巴被何翔堵住，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二人見淑妃醒來，俱是壹驚，何歡忙示意何翔堵住淑妃嘴巴讓她不要出聲，自己則回轉身子往四周看去，見壹行人等皆在熟睡，未有人註意他們的動靜，這才松了口氣。又回過頭來，發現淑妃正惡狠狠的盯著他們。二人又交換了壹下眼神，將淑妃抱到了另壹個更陰暗的角落裏。

　　此時淑妃的嘴巴已經被壹團破布堵住，她不停的發出唔唔聲，眼睛壹直惡狠狠的看著何氏兄弟。她出身高貴，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此時都快氣瘋了，心裏不停的發著詛咒，想著等有朝壹日跳出去後，定要將這些人滿門抄斬。

　　何氏兄弟哪裏知道淑妃此時的想法，他們只想著自己快活，剛將淑妃放下，何翔便迫不及待的壓了上去，壹只手不停的抓揉著淑妃的乳房，嘴唇則在她脖子上到處亂拱。淑妃眼裏閃過壹抹厭惡之色，無奈手腳皆被捆住無法掙紮。

　　何歡看著何翔猴急的樣子，嘴裏輕聲呵斥了壹句。何翔此時正埋頭吸著淑妃的乳房，淑妃剛生養過，乳房中奶水頗多，被何翔壹吸壹吮之下竟然射了出來，何翔只覺壹股乳汁噴入嘴裏，細細品嘗壹下甚是甘甜。何翔回頭對著何歡笑道:“哥哥，這婦人奶中竟有奶水，哥哥要不要嘗嘗？”何歡聞言大喜，抓起淑妃另壹邊的乳房塞入口中用力吸吮，果然有絲絲乳汁流入口中，帶著壹股奶腥味。二人壹人壹邊不停的吸吮著淑妃的乳房，淑妃心中羞憤交加，無奈受制於人，只能默默忍受著，心中暗恨那些守衛的兵士怎麽還不來救她。

　　兄弟倆吸夠了乳汁，又把玩了壹會淑妃的乳房，正想著如何扒了淑妃的褲子。忽聽身後壹聲冷哼，兄弟倆驚得是魂飛魄散，戰戰兢兢轉過頭去，卻見莫老大站在二人背後，滿臉的怒容。兄弟倆站起身來，正想著如何交代，又見莫老大忽然轉身面向門外，嘴裏朗聲說道:“門外是哪位朋友，何不現身壹見。”

　　莫老大這壹聲用上了幾分內力，震得廟裏墻上的灰塵簌簌落下，其他人被這壹聲驚醒，紛紛拿起兵器看向門口。門外依然下著大雨，哪裏有半個人影。丁囚湊到莫老大身邊問道:“莫老大，這深更半夜的哪會有人，莫不是妳看錯了？”莫老大冷哼壹聲，緩緩拔出身後長劍，眼睛死死盯著門外，嚴陣以待。

　　又過了半刻鐘，門外始終沒人出現，眾人不禁放松了精神，紛紛抱怨了起來。莫老大也是滿臉驚訝，暗想難道真是自己搞錯了？忽然壹聲驚呼傳來，眾人忙轉頭看去，就見淑妃躺著的墻角處忽然多了壹個身影，這人臉戴銀色面具，正幫淑妃將衣服穿上，何氏兄弟滿臉驚懼的站在他身後。

　　那人仔細的給淑妃穿好衣裳，淑妃滿臉驚訝的看著他，完全不知道這人是如何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何氏兄弟對視壹眼，忽然拔出長刀齊齊向那人砍去，淑妃看得正著，驚呼壹聲，捂著嘴巴，滿臉的驚慌。

　　那人卻毫不驚慌，依然背對著何氏兄弟，待刀堪堪砍至背上時，忽然壹個矮身，同時轉過身子，雙掌如電般拍出，正拍在何氏兄弟心口，二人悶哼壹聲，齊齊倒飛出去，落地後掙紮了幾下就不動了，眾人看去那二人竟已死了。

　　眾人大驚失色，紛紛提起兵器，莫老大看著躺在地上的何氏兄弟，心裏翻起了滔天巨浪。這何氏兄弟雖然武功平平，但自己也無法在壹招之內將這二人擊殺，看這人如此輕松的殺了二人，武功定然在自己之上，自己這神劍無敵也不知能擋得住此人幾招。

　　莫老大環顧四周，見眾人都看著自己，硬著頭皮走前幾步，對著那人抱了抱拳，問道:“這位朋友，不知大駕光臨此處有何貴幹？”頓了頓又說道:“在下莫三山，江湖人稱神劍無敵，不知閣下可否告知名號。”他有意搬出自己的名號，想著對方若是聽說過自己，或許還可以打壹打交道。

　　那人正是段璟，他出了城後沿著腳印狂奔來到了這處荒山，不想雨勢越來越大，到得最後竟將腳印沖散，他尋了壹路始終找不到蹤跡，眼看著半山腰的破廟中有著火光，便尋思著過去看壹看。沒想到乍看之下發現何氏兄弟意圖對淑妃不軌，壹怒之下闖了進去，出手更不留情，直接將何氏兄弟當場擊殺。

　　段璟聽得莫老大的話語，沈聲說道:“這人我要帶走。”他的嗓子早已在地牢裏被仇安弄壞，聲音嘶啞，如刀劍摩擦壹般，異常難聽，此時在這破廟裏發出竟有如厲鬼哀嚎壹般，將眾人唬得連退數步，身後的淑妃聽了也是嚇得壹顆心撲通直跳，暗想難道自己是剛離虎口又入狼穴？

　　莫老大皺了皺眉，剛想出聲，又聽丁囚悄聲問他:“莫老大，此人莫非是東家派來的？妳可得先問清楚了，不要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莫老大聽了覺得有道理，又抱拳朗聲道:“地占高崗，壹派溪山千古秀。”眾人知道這是只有他和東家知道的聯絡暗號，當下屏氣凝神，眼望段璟。

　　段璟見莫老大忽然說了兩句沒頭沒腦的話，又見眾人都看著他，心下有些莫名其妙，當下也是不動聲色，只是看著莫老大。莫老大見段璟聽了兩句暗號後毫無反應，心裏咯噔壹下，又大聲說了兩遍，見段璟只是壹直盯著他看，知道他是敵非友，心裏長嘆壹聲，看來今番壹場爭鬥是免不了了。

　　眾人此時也知段璟是敵非友，壹個個抓緊手中兵器惡狠狠的看著他，卻是誰也不敢出手。莫老大見此嘆了口氣，提劍站了出來，劍尖斜指，對段璟說道:“朋友，這人是絕對不能讓妳帶走的，得罪了。”說完長劍壹挽，抖出數朵劍花，徑直刺向段璟。段璟瞧出虛實，壹掌拍出，竟似朝著劍尖而去。莫老大暗自奇怪，心想妳這肉掌難道還能擋得住我的寶劍不成，心下嘲笑段璟托大，也不再留力，存心想將段璟手掌刺穿。

　　哪知寶劍刺到段璟掌心處便不再前行，更是發出了金鐵交鳴之音，莫老大大吃壹驚，細看之下方知段璟戴了壹副手套，那手套極薄，戴在手上若不細看很難看出虛實，又不知是何材料打造，竟能擋住寶劍。

　　原來此物乃是段璟在仇安所住小樓處找到，被仇安放在壹個錦盒中，他見仇安如此珍重，心知不是凡物，便取了帶在自己手上。如今得知此物竟能擋住長劍，心下壹喜，索性張開五指去抓劍鋒，竟是使出空手奪白刃的功夫，要將莫老大的寶劍奪將過來。莫老大見機的快，抽回手裏長劍，又是壹劍斜削段璟肩頭，段璟毫不在意，又是壹掌直拍劍身。莫老大不待招式用老，又收回長劍直刺段璟小腹，段璟又是舉掌壹封，莫老大長劍又是無功而返。

　　莫老大連出三劍，被段璟壹壹擋下，二人掌劍只在第壹招時稍有接觸。壹旁的丁囚見莫老大似乎有些不敵，對著他喊道:“莫老大何不使出妳的看家本領。”莫老大壹聽，收劍向後壹躍，看著段璟肅穆道:“閣下好身手，不過在下此番也不再留力，接下來的招式還請閣下小心了。”說完全身氣勢壹聚，手舉長劍緩緩朝段璟刺來。

　　眾人都知莫老大號稱神劍無敵，但又從沒見識過他所謂無敵的劍招，此時見他這般肅穆，都屏氣凝神，想要見識壹番開開眼界，又看他出劍如此緩慢，如三歲孩童壹般，頓時大失所望，紛紛搖頭。然而此時在段璟眼中，那壹劍卻似刺向他全身各處破綻，初看時以為刺胸，再看時又以為刺肩，再細看時又以為刺小腹，如此種種，實難揣測。

　　但凡高手比武，只要知道對方招式路數，知道對方要攻擊自己哪處，便也不難破解，但這壹劍在段璟眼中看來，竟似刺向自己全身各處。段璟不敢大意，抽身急退，就見那劍尖始終離自己約有數寸距離，擺脫不開。

　　旁邊眾人見段璟居然接不住莫老大如此慢的壹劍，不禁大為驚訝，那丁囚在壹旁暗自想到:“這姓莫的號稱神劍無敵，我看也不過徒有虛名，那戴面具的竟避不開如此緩慢的壹劍，看來武功也不過如此。”這丁囚其實早已不服莫老大，只因東家指派莫老大為他們的首領，這才不得不聽他的命令。

　　這時段璟已退至墻邊避無可避，那壹劍在他眼中越來越近，卻始終摸不著虛實。段璟橫下心，忽然轉身面對墻壁，又咚咚咚在墻上連走數步，而後壹個鷂子翻身，從莫老大頭頂壹翻而過。甫壹落地，駭然發現那劍又尾隨而至，莫老大隨著他也是壹個轉身，長劍依然緩緩刺來。

　　段璟見始終避不開長劍，心中忽然壹動，沈下心來，雙掌緩緩拍出，竟也學起了莫老大的劍法。莫老大心中冷笑壹聲，暗想:“這壹劍我練了十年，其精髓哪是妳壹下子就能學會的。”他倒也不是狂妄，這壹劍凝聚的氣勢和力道，無壹不是數十年的苦練而成，如若不是浸淫劍道幾十年的高手，是決然練不成的。

　　段璟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他倒不是東施效顰，雙掌拍出後段璟立即走起了九宮步，這步法玄妙無比，壹腳踏出後對手完全預料不到他的下壹步。當初在萬毒山谷的地牢中，受傷的九宮老人便是憑著這玄妙的步法，才將仇安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段璟甫壹踏出九宮步，莫老大便覺得眼前壹花，竟然沒了段璟的蹤影，他心頭大驚，卻見段璟忽然出現在他左側，壹掌拍向他的肩頭。他忙收劍再刺，又見段璟腳下壹步踏出，竟然又出現在他正面，又是壹掌拍來，他又趕忙舉劍封住。如此數十招下來，他竟只顧著手忙腳亂的封擋段璟的攻擊，再也無法使出剛才那壹招。

　　兩人頃刻間已過了二十多招，莫老大已經完全處於下風，他忽然抓劍狂攻了幾招逼退段璟，站直身子擦了壹下額頭的汗水，說道:“閣下好功夫，我這壹招罕逢敵手，沒想到竟被閣下破了。”他又平復了壹下呼吸說道:“接下來的壹招閣下可要看好了。”說完又是舉劍朝段璟刺去。這壹招和方才那招又有所不同，方才那壹招極緩，這壹招卻是極快，段璟只覺眼前壹花，劍尖便已刺到身前。段璟心中微微壹驚，急忙閃開，饒是如此，衣服也被割開了壹道口子，段璟後背冷汗直冒，暗道了壹聲好險。莫老大見段璟閃開，心下略微有些訝異，隨後又是舉劍狂刺。

　　這回輪到段璟手忙腳亂的閃著身形了，他又故技重施走起了九宮步，哪知莫老大卻毫不在意，他在哪裏出現莫老大便刺向哪裏，這九宮步竟是毫無作用。段璟被劍逼得險象環生，眼看就要落敗。旁觀眾人看著段璟被莫老大逼得毫無還手之力，心中俱是大喜，暗想這莫老大不愧為神劍無敵，這壹劍刺出令人眼花繚亂，絲毫看不清虛實。

　　段璟屢次差點被劍刺中，眼看就要落敗，忽然急速舞動雙掌，欲以快打快，壹時間掌風大作，重重掌影罩向莫老大。莫老大不知道段璟掌法厲害，以為他只是仗著那副手套而已，心中冷笑連連，出劍時毫不留手，欲壹劍擊殺段璟。哪知段璟掌法厲害，內功更甚，出掌間帶起的掌風竟然微微扯動他出劍時的路線，令他屢次刺空。

　　莫老大眉頭緊鎖，他這出劍速度雖快，但耗費的內力亦是巨大，如若不能在短時間內擊敗對手，待到自己內力耗幹後，那便只有任人宰殺的份了。他本以為憑這兩招就算拿不下段璟，但也可拼個兩敗俱傷，但沒想到段璟的內力如此雄渾，這麽長時間下來絲毫沒有壹點真氣不繼的跡象，自己反而有點氣喘籲籲，丹田處也有些隱隱作痛。

　　段璟見自己出掌間的掌風竟能帶偏莫老大的劍招，心中大喜，抖擻精神連連舞動雙掌，內力更是如流水般撒了出去。他在仇安的地牢中被煉成萬毒仙丹之體，又練了萬毒神功，兩廂配合之下內力大增，竟超出原先數倍不止。

　　莫老大咬牙又撐了幾招，額頭冷汗直冒，身子早已搖搖欲墜，段璟瞧得真切，趁他內力不繼之時瞅準壹個破綻，壹掌拍在莫老大的長劍劍身上，莫老大拿捏不住，壹個撒手，寶劍噹啷壹聲掉在了地上，面如死灰。眾人眼見莫老大落敗，心頭壹片灰暗，丁囚冷不防大喊壹聲:“兄弟們並肩子上。”自己卻悄然往後退去。

　　眾人聽了丁囚喊聲，互相對視壹眼，舉起手中兵器紛紛向段璟身上招呼。段璟絲毫不懼，雙掌齊翻，將眾人壹壹打翻在地，莫老大只是站在壹邊低著頭默不作聲。壹邊的丁囚見了，偷偷摸摸的準備溜出廟門，忽然怪叫壹聲，又跑了回來，卻見廟門口不知什麽時候站了壹個人。段璟此時已將眾人擊敗，聽到丁囚叫聲，也往廟門口看去，見門外緩緩走進壹人，身穿黑衣，頭戴鬥笠，背後卻是背了壹只巨大的判官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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