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死

　　“啊……”
　　“殺人了。”
　　公車上目睹這壹幕的人們，先是壹楞，然後幾名膽小的女生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叫喊，尖叫聲震得耳膜壹陣生痛。
　　暗底裏指使著喪屍大叔的陸川，懵逼了。
　　更懵逼的，還是這壹名年輕的扒手。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要殺人……我只是想嚇唬壹下他，誰知道他沒有躲開。”
　　“唰”地，這名扒手的臉色就變得壹片蒼白，嚇得直打哆嗦，語無倫次地說著。
　　扒手和殺人，完全是兩種概念的犯罪，前者頂天也就是三幾年，可後者……又是在這公車上，造成的影響力，槍決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扒手只感覺雙腿發軟，幾乎要軟倒在地上。
　　如果有可能，他寧願這壹輩子也不再幹這壹行，而是正正經經地找壹份工作，矜矜業業，然後安穩地結婚生子。
　　可惜，現在沒有如果。
　　望著直沒心臟裏的匕首，直接就是致命傷。
　　之前的騷亂，在人多之下，司機判斷不出是什麽事，可這尖叫聲，還有那壹句“殺人了”的叫喊，讓司機心裏壹顫，下意識就是壹個急剎車。
　　急剎下，毫無防備的人們，頓時東倒西歪。
　　喪屍大叔的平衡力比起人類來，更差上壹些，直接就是倒在車地板上，但手還是死死地抓著這名扒手的手，將他拉扯倒下。
　　陸川腦袋也有些空白，他同樣沒有想到會造成這壹個結果，喪屍大叔與自己有些關系，其他時候人家根本不理妳，但現在死人了，卻經不住查。
　　扯上自己沒有什麽，可最讓陸川擔心的，就是喪屍大叔的身份。
　　萬壹偽裝者系統因為喪屍大叔死亡，從而失效，呈現出了喪屍的樣子來，事情就大發了。
　　不過……
　　當陸川的眼光落到喪屍大叔的身上時，卻是陡然壹喜。
　　打了報警電話，不久幾名警察就到了。
　　發生了命案，容不得他們不重視。
　　“讓壹讓。”
　　公交車早就靠邊停在了路邊，在警察到來後，壹個個乘客讓出壹條通道來。
　　喪屍大叔還死死地抓著這各扒手的手腕，在警察到來的這壹個過程中，他拼了命掙紮，卻也掙紮不開喪屍大叔的手。
　　從見到警察的那壹刻，他的臉色如同死灰。
　　映入警察同誌他們的眼的，是壹柄匕首深紮在心臟位置上，直沒刀柄。按照他們的經驗，受到這種致命傷的人，死亡率會達到百分百，而且還是當場死亡。
　　果真是出了命案。
　　陸川此時卻是露出了壹個會心的笑，警察來了，這壹件事情也就可以結束了。
　　與喪屍大叔間，陸川發現自己與它可以做到心靈相通，自己腦袋想些什麽，完全可以通過意識對它發出指令。這就厲害了。
　　幾名警察維護著現場。
　　見到壹名警察蹲下，準備按照正常的程序例行地檢查喪屍大叔的生命狀況，陸川知道是時候了。
　　壹直閉著眼睛，甚至連呼吸也沒有的喪屍大叔，卻是在這壹刻，陡然睜開了眼睛，然後將抓著扒手的手松開，壹骨碌爬起來。
　　“這……”
　　詐屍壹樣的舉動，嚇得旁邊的吃瓜群眾壹大嚇，如果現在不是青天白日，他們絕對會嚇得尖叫。
　　扒手臉上的表情很精彩，有如釋重負，有欣喜若狂，更多的是後怕，然後是懵逼，楞望著爬起來的喪屍大叔，這壹刻他的心淩亂了。
　　連警察們也懵逼了，被他們判斷百分百死亡的人，就這麽堂而皇之地打了他們的臉，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就爬了起來？
　　爬起來的喪屍大叔，如同木頭，筆直地站著，臉上還是毫無感情，眼睛空洞。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壹個傻子。
　　“哈哈，大家不用害怕，這是我叔，隨我從鄉下來的。”陸川不得不站了出來，以免到時候警察盤問之下，出了什麽蛾子。
　　陸川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我叔這裏有點小問題，不過卻是鄉下數壹數二的魔術師。剛剛就是壹個小魔術，否則怎麽能給對方壹個深刻的教訓，怎麽能讓壹個罪犯迷途知返？”
　　魔術師的身份，有了這壹個就說得通了，為什麽被匕首紮到心臟還能活。
　　魔術嘛，總是神奇和不可思議的。
　　腦袋有問題，警察的盤問和筆錄，就可以由自己代辦，就減少喪屍大叔給人的異常。
　　為了取信於人，陸川走到喪屍大叔的面前，握著匕首，直接就是拔了出來，說道：“大家看，是不是沒有血？”
　　揚起匕首晃了晃，陸川又是壹匕首從喪屍大叔的心臟處紮了進去，又是直接紮沒刀柄。
　　“我叔的魔術，在鄉下可是數壹數二的。”
　　陸川撥了出來，又再插了壹次。
　　又插…… “……”
　　壹眾乘客簡直是目瞪口呆，壹臉懵逼的樣子盯著陸川插了又撥，撥了又插。這木納的喪屍大叔衣衫是破了，可卻是還站著，偶爾露出壹個傻裏傻氣的笑。
　　絕對是不可思議的魔術，是如此的真實，看這匕首寒光閃閃的樣子，就知道它是真家夥。
　　這壹下，他們信了。
　　陸川心中壹直捏著壹把汗，還好，喪屍大叔確實和自己想象的壹樣，繼承了喪屍的壹切特殊，包括號稱不死之軀的特性，只要不打爆它的腦袋，它就會活著。
　　紮壹下它的小心臟算什麽，就是將它的心挖出來，喪屍大叔還是活蹦亂跳的。
　　“這位小同誌，盡管這是個魔術，但還是少做的好，太危險了，而且會讓壹些不知真相的群眾模仿。”
　　公安局大門，壹名警察帶著勸說的語氣和陸川說著。
　　壹切按照程序來辦，陸川和喪屍大叔跟著到了公安局錄了壹份筆案，才得以脫身。
　　也許是感覺到陸川這個魔術的危險性，送陸川和喪屍大叔出來的這名警察，忍不住出聲提醒，用真匕首來充當魔法道具，怎麽看也是太危險了。
　　紮心臟，誰都知道是假的，可這叔侄二人卻是做得太真的，那樣子可是真紮啊。
　　要是有吃瓜群眾想著試試，那畫面實在太美。
　　陸川臉上陪著笑：“警察同誌，您放心，如果有這壹方面的表演，我們到時候會掛上壹個請勿模仿的牌子。”
　　“……”
　　這名警察搖頭，揮手讓陸川離開。
　　既然不是真的，人家只是魔術，也算是人家的看家本領，只要不違法，他也管不著。
　　在公安局門口，陸川豪氣地招手叫了壹輛的士。
　　望著越來越遠的公安局門口，陸川才是深深吐了壹口氣，從公車上到現在，陸川的心壹直都是吊起來的，現在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喪屍大叔絕對是壹個定時炸彈，陸川還擔心警察給喪屍大叔來壹個醫檢，事情就大發了。
　　還好，壹切都是按著自己的設想進行。
　　“虧了，也不見他們獎勵點什麽，發面錦旗也好啊。”似乎是想到什麽，陸川頓時感覺公安局也太摳門了，怎麽說自己也是見義勇為吧，什麽也沒有表示壹下？
　　陸川租的地方，是壹片舊居民區內。
　　老居民區，房子是破舊了壹點，但環境卻是很好，夏天裏總是綠樹蔭蔭的，讓人感覺到清涼。
　　將背包扔到自己的小床上，陸川壹個指令，喪屍大叔筆直地坐在床頭唯壹的壹張椅子上，然後就這麽維持著這壹個動作的神色。
　　“……”
　　面對木頭壹樣的喪屍大叔，陸川終於明白，為什麽說它古板了。
　　“現在來捋壹捋今天發生的事情。”
　　陸川走到喪屍大叔面前，襯衫胸口處已經破了，露出了皮膚來，卻是壹種病態的蒼白。偽裝者系統的強大，在於陸川看到喪屍大叔的外表，完全和人類無異。
　　匕首捅中的地方，連個傷疤也沒有留下，實在是神奇。
　　“我現在有了壹個喪屍隨從，還是不死之軀。”
　　“另外，我還有壹個喪屍工廠，是這壹間工廠的老板。”
　　“我可以穿梭災難的末世，可以往返現代。”
　　壹點點地捋直自己的思維，陸川發現，自己似乎成為了不可能中的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