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慰安（其壹）

第壹章 慰安（其壹） 

“歐陽經理，這是經理讓我轉交給您的文件。”

悅耳的聲音句尾帶著壹絲輕快的上調，和壹只細嫩白皙看不到任何老繭與皺紋的手壹並伸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歐陽誠轉過了臉，他的視線掃過那雙白玉雕琢壹般的手，刻意地在對方那塗抹成淡粉色的指甲上停留了壹瞬，然後不動神色的將視線上移。他的目光沒有在那對將襯衣撐得鼓囊囊的、存在感強烈的乳房上有任何停頓，而是十分考究地停留在對方那張還帶著壹絲稚嫩的臉上。

“哦，好，辛苦了。”

歐陽誠露出了壹個自然到看不出任何刻意練習過痕跡的微笑，也毫不意外地從面前的女孩臉上收獲了壹個略帶羞澀與忐忑的笑容。然後他伸出手，從對方的手中接過了那份紙質文件。

“嗯？”他看著仍然站在他面前壹副欲言又止模樣的女孩，故意做出壹個疑惑的表情。

“哦，我都忘記了，妳還要把文件帶回去的。稍等，我馬上就看完。”歐陽誠壹邊用聽不出任何刻意的語氣故作驚訝地說著，壹邊轉過了身子，堂堂正正地面對著女孩開始看手中那份字跡密密麻麻的文件。

“妳可以先坐在那邊等壹會兒，我馬上就看完。”

“啊……沒事的，我這樣就好。”

相較於歐陽誠假意的客套，女孩的回答顯得無比真誠。

“那好，妳稍等。”

“嗯，不急。”

話音落下，歐陽誠將視線移回眼前的文件上，但他的註意力卻完全沒有收回，而是順著余光開始打量起站在不遠處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

他完全不需要看文件的內容就知道那上面寫了什麽，因為在這家外表規模龐大、光線體面，實際上卻完全陷於人浮於事的企業內部，需要他這個部門副經理審閱並簽字的文件只有壹種，那就是已經通過總經理和部門經理審閱之後，他根本無權對內容做任何壹個字的修改的文件。然而雖然他要做的只是花兩秒鐘簽上自己的名字，但只是這樣未免顯得太乏味了，難得的機會，他自然要好好地利用。

所謂“機會”，自然指的是好好打量……或者說評判眼前這個剛剛正式入職兩天的新人的機會。

歐陽誠對於自己的愛好或者說本性壹向隱藏的很好，他是壹個十分謹慎的人，在部門內其他男同事都在新人剛剛報道第壹天就蜂擁過去將其團團包圍的時候，他反而是最後入場並為陷入困境的新人提供解圍的那個。同樣，他也是唯壹壹個從見到新人第壹面起就刻意約束自己的視線沒有往對方胸前那對存在感無比強烈的兇（胸）器上瞥的男人，因為他十分清楚，任何壹個女人對於男人看向自己敏感部位的視線都會異常敏銳，而想要給對方留下壹個良好的第壹印象就不能在壹見面的時候就暴露出這樣的汙點。

當然，歐陽誠也是壹個男人，而且……他自認為他比絕大部分同齡人都活得更像壹個“男人”。當那樣壹對胸器擺在面前的時候說不動心、不想看是不可能的，但既然要看就要挑選好最佳的場合，就比如說——

現在。

女孩雖然年輕，卻是十分懂事的，百無聊賴的她為了不打攪面前的直屬上司閱讀文件的行為而將視線刻意投向了別處，她也因此十分理所當然的沒有註意到看似舉著文件的男人已經用余光將她的身體打量了壹遍。更準確的說，她身體上的每壹個細節都被男人用舔舐壹般的目光記到了心裏。

果然，之前在人力資源部的那個老糊塗蛋身上的投入是有價值的，面前的女孩雖然不是這次新人中穿著打扮最時尚靚麗的——她的穿著相比她的年齡甚至顯得太過保守了——但她卻絕對是這次的新人之中綜合素質最高的壹個。

當然，是指作為壹個女人的“綜合素質”。歐陽誠相信自己看女人的眼光，與此同時，他也在暗中變得更加躍躍欲試了。

因為他同樣相信自己得到女人的能力。

“OK，沒有什麽大的問題，我沒有意見，就這樣吧。”歐陽誠在算好的時間內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盡管他壹個字都沒看進去，然後他將文件翻倒最後的簽名頁，那裏已經簽上了兩個名字，而這兩個位置在他頭頂上的人名才是他敢於直接簽名的依仗。

“嗯？我的筆呢？”

歐陽誠轉身開始在辦公桌上翻找，在這個企業日常辦公幾乎完全無紙化的時代，筆的存在價值也只有在古老的紙質公文上簽名了，而壹時間找不到壹支能夠用來簽字的筆也相當的正常——盡管歐陽誠十分清楚在他右手邊的抽屜裏就放著壹支簽字筆，但他的手幾次從抽屜前經過，卻就是不打開那個抽屜。

“啊，用我的筆吧。”

女孩清脆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而歐陽誠也十分自然地露出笑容道：“妳帶著筆？那太好了，我總是丟三落四的，壹不留神就會忘記這些東西都放到了哪兒。”

歐陽誠看著女孩遞過了壹支筆——而這也是他假裝找不到筆的目的所在。那支筆女孩壹直攥在手心裏，握在手中似乎有些濕黏，歐陽誠故意停頓了壹下，甚至還擡手打量了壹下手中的筆身，而他的余光則壹直都在註意著女孩的表情……果然，正如他所料的，他看到了女孩臉上在壹瞬間露出的羞澀與局促，但下壹秒鐘女孩就十分妥當地處理好了自己的表情。

嗯？看來這頭小綿羊不是那麽容易進圈啊。

壹邊於心中思考著與眼前的公文完全不相幹的事情，歐陽誠動作利落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文件合起與那只本就屬於女孩的筆壹起遞了過去。

“好了。”

“嗯。”

但在女孩伸手接過文件的那壹刻，歐陽修卻故意提前松開了手，讓壓在文件下的筆掉到了地上。

“啊……”

“沒事，我來撿吧。”

順手將文件夾抱在胸前的女孩直接蹲了下來，伸手去夠滾落到角落裏的簽字筆。而歐陽誠也十分知趣的站了起來，他壹邊將視線牢牢地釘在女孩胸前那對被擠壓變形的山峰上，口中則壹邊道著：“不好意思啊，壹不小心就。”

而當女孩重新站起身後，他的視線早已恢復了正常，目光的焦點也轉移到了女孩那張因為彎腰而顯得有些紅撲撲的臉上。

“辛苦了，妳就這樣把文件拿回去交給總經理吧。”

“嗯，好，我知道了。”

“有什麽不懂的就盡管來問我，不要害怕，再怎麽說我也是妳的前輩，只要我能解決的都盡管來找我吧。”

“嗯，我明白，歐陽……前輩。”

女孩吐出這個略顯生澀的稱呼，但比起壹開始的時候，她已經變得不是那麽抗拒了。

歐陽誠又露出了他招牌式的微笑，搶在女孩轉身之前，他開口道：“那麽作為前輩，我有壹個小小的建議給妳。”

“嗯？建議？”

看著女孩那張仍帶著壹絲稚嫩的臉上流出的自然而然的天真與純潔，歐陽誠的笑容變得更盛，他壓低了語氣道：“我們公司對女性著裝沒有那麽大的限制，所以以後妳沒必要每天都穿著正裝來上班。”

“是這樣嗎？”女孩略帶驚訝地張開了粉紅色的嘴唇，同時略帶壹絲不安地將身上那件尺寸明顯有些小的女式西裝外套向下拉了拉。

“嗯，只要不太誇張就好……不過有壹點我還是要提醒妳壹下的。”

歐陽誠壹邊說著壹邊用手指了壹下女孩抱在胸前的手。

“指甲油，雖然不在公司的章程裏，但我們的總經理可不是很樂意看到自己的下屬塗這種東西。妳也知道他的年齡，他那壹代人嘛，多多少少都有些保守和古板。”

“唉？這樣……好，我記住了，謝謝前輩。”

看著女孩將塗著指甲油的指尖攥進了手心，同時露出真誠的感激之情，歐陽誠臉上的笑容又熱切了幾分。

但……到時候了。

拉近距離不是壹朝壹夕就能完成的工作，親近的時間也要適可而止，不然露出了破綻可就前功盡棄了。

“行了，妳趕緊回去了，耽擱了事情可不好。”

“啊！”女孩壹副這才註意到時間的樣子，急急忙忙地彎腰行了個禮，然後便抱著文件夾小跑著離開了。

而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歐陽誠的眼神壹直都盯在她那被壹步裙緊緊包裹著的臀部上，壹刻都沒有離開。

因為現在不會有人註意到他做什麽了。

真是壹個好女孩啊。

歐陽誠越發地覺得自己發動個人關系將這個名叫路翩翩的女孩調到自己的部門是件正確的選擇了，要知道這麽優質的苗子壹向都會被客服部與對外業務部搶走的，如果不是之前在路翩翩實習的時候就註意到了這麽壹個潛力股，歐陽誠也不會三番五次找借口光顧人力資源部的大門——要知道盡管他的動機壹向都做的天衣無縫，但如此高頻率的出現也不由得讓外人懷疑了。

好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女孩土氣的打扮誤導了客服部與業務部的那兩個熟婦，路翩翩最終還是進入了他的部門，成為了事業部的壹員，而他也借著迎新會上混的臉熟與幾次為對方解圍的契機十分自然地與路翩翩拉近了關系，並最終半真半假的從對方嘴裏得到了壹個“前輩”的稱呼。

副經理也好，歐陽經理也罷……他要的就是打破單純的工作關系，這樣他才能理所當然的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更近壹步，當然，這些都需要時間，而在對付女人這件事上，他向來都很有耐心。

只不過……

歐陽誠的視線不動聲色地下移，他的胯下早已支起了帳篷。

太過誘人也不全是好事啊，天知道他剛才是怎麽才保持住定力不在路翩翩的面前勃起的。

但既然勃起了，就沒有放之任之的理由了。

歐陽誠瞄了壹眼電腦屏幕上的時間，下午5點20分，已經快要到下班的時間了。

正式下班的時間是5點30分，但歐陽誠從來都不會在6點30分之前離開公司，不只是他，全公司上上下下幾乎所有的男員工都不會。原因很簡單，有壹項只針對男員工提供的特殊福利可是只在每天下午下班後才開始的。

在歐陽誠所在的公司，這項福利活動依然保留著繼承自舊時代的稱呼，雖然現在社會上已經幾乎沒有人在用這個名稱了，壹些極端女權主義者更是將這個名詞視作侮辱與歧視，但歐陽誠卻十分中意這個名字，甚至覺得再也沒有更好的名字能夠取代它了。

這個稱呼是……

慰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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