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打架

　　次日壹早，媽媽今早不知何時就已經去了公司，而我吃過早飯，也帶著些疲憊的來到學校，因為腦袋裏很亂，我昨晚並沒有睡好，也根本沒有心思去調戲馨姨，熬夜查了有關於言氏集團的信息，但網上有關於他們公司細枝末節的事情根本也沒有多少，甚至於他們和媽媽公司談的什麽項目都不清楚。
　　問過馨姨，可她任的只是個閑職，公司高層的事務她插不上手，所有也自然不知道事情是怎麽樣的，只知道這個項目對於公司很重要，很多人都在競爭。
　　“收作業收作業，後面的麻煩把作業交上來。”
　　嘈雜的教室突然響起課代表的聲音。
　　讓我還在走神的心思總算回到了教室，不過作業……我昨晚可是碰都沒碰過。
　　課代表開始催促，“馬上就交了，麻煩快點。”
　　我有些無可奈何的把空白的作業本攤開，剛想找前面老早就來教室的朱洪明借個作業抄。
　　身旁突然滑來壹只嫩白的手兒，纖細修長的五指扣著桌上的作業本，遞到我的桌面，我視線停留在桌上的手背上，皓白的指節彎曲著，很瘦，很有骨感，似僅有表層肌膚覆蓋著，肌膚很白，不是普通的白，而是呈現壹種病態的白，細小的青色血管都很難看清。
　　她壹年四季的打扮似乎都沒變過，藍白條的校服始終把她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壹點肌膚都沒有露在外面，所以，這好像是我第壹次註意到她的手。
　　順著這只慘白的手掌往上，依舊是熟悉的藍白條紋的校服衣袖，以及那張戴著眼睛，蓋著劉海的嬌笑面頰，或許身體有恙的人，肌膚都會有著這種病態的慘白，她臉上肌膚也是異樣的白，只是平日裏她終日死氣沈沈的，很少註意，這次她突然把手伸在我的面前，才讓我註意到了，“要抄嗎？”
　　帶著些甜膩的嗓音從她口中傳出。
　　“額，謝謝。”
　　視線在她臉上停留壹瞬，猶豫了下，還是接過了她手上的作業本，順口道了句謝。
　　攤開她的作業本放在了桌上，頁面幹凈整潔，壹行行娟秀的字跡出現在上面也很是養眼，只是寫的東西太多，我都不清楚作業在哪，有些尷尬的看向郁曉伊，問了句，“是哪裏？”
　　郁曉伊聞言也沒說什麽，伸手在作業本上翻動了幾頁，“這裏。”
　　“謝謝。”
　　我又道了句謝，然後趕忙低頭抄了起來。
　　“妳好像很忙，作業都沒寫。”
　　“不寫作業很正常吧？”
　　郁曉伊並沒有收回視線，依舊在看著我，“妳剛剛也壹直在發呆。”
　　“有嗎？”
　　“今天又在想什麽呢？”
　　俏臉往我身前湊了下，離我很近，幾乎只有壹拳之隔。
　　我搞不懂她這幾天為什麽總是莫名其妙對我這樣，雖然心裏說不上太過討厭，但總歸並不喜歡她這樣，所以也只是敷衍了句，“沒什麽。”
　　“又沒什麽嗎？”
　　郁曉伊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轉回頭沒在說話。
　　這弄得我有點奇怪，好像昨天她就問我在想什麽，怎麽今天又問，她問我在想什麽幹嘛？
　　不過見她沒想繼續搭話，我也沒去主動找她，自顧自的低頭抄作業。
　　作業並不算少，但如果是用來抄的，那肯定很快。
　　看了眼身旁低頭看書的郁曉伊，把作業本遞回她的課桌上，“謝謝了。”
　　郁曉伊擡了擡眸，並沒有看我，“妳從開始到現在說了三句謝謝。”
　　“額……這是禮貌吧？”
　　話說借別人東西說句謝謝不是很正常嗎。
　　“是的，只有熟人之間才不用謝謝。”
　　郁曉伊點點頭，沒在說話。
　　我壹時也不知道說什麽，昨天我說過我們並不熟，雖然有些無禮，不過這也是實話啊。
　　上午的課過的很快，期間有壹節任沐雨的英語課，本來還有點擔心她又故意刁難，好在是她真如昨晚所說的，不在跟我計較，所以今天倒沒有在刻意針對我，不過臉色並不好看，其他同學或許習以為常，畢竟她平日就是這樣，但我可不敢這麽認為，壹直都很規矩。
　　日常的去食堂吃午飯，跟著壹起的朱洪明和周飛兩人又開始喋喋不休了。
　　“宇哥，昨天聽說他們是不知道妳來校了，所以沒找妳，今天肯定會有人來找妳麻煩的。”
　　“是啊，宇哥妳跟老師說過了嗎？”
　　“嗯嗯，我說過了，說過了。，”我低頭吃著飯，敷衍的應付，今天心情本就有些煩躁，我是真不想被這些事吵吵。
　　“說了就好，在學校裏他們也不敢怎麽樣。”
　　“……”
　　他倆自顧自的說著話，我並沒有什麽胃口，吃了兩口有些無聊的四下望了望。
　　突然就在食堂的角落看到壹道熟悉的身影，孤身壹人坐在角落附近的四人桌上，看不見表情，只能看見她低著頭小口小口的吃著飯。
　　四周都是成群結隊的嘻嘻哈哈，唯獨她那塊就她壹個人，顯得很安靜。
　　我看了眼就收回了視線，並沒有多想什麽，她的確壹直都不怎麽合群。
　　午飯時間就半個小時，所以大家吃飯都挺快，我沒什麽胃口，也就先離開了。
　　本來這壹天也和往常沒什麽區別，只是……回教室的路上，“等等。”
　　樓梯口拐角突然繞出兩個男生，壹左壹右的就把我圍住了，並不面熟，不過看上去來者不善。
　　看著上樓梯的路口被人堵住了，我皺了皺眉，擡眼掃了跟前兩人壹眼。
　　左邊的男生個子瘦高，壹張爬滿青春痘爬滿的長臉，看著皮包骨似的，有那麽些縱欲過度的樣子，不過他現在的表情確實帶了些挑釁，擡了擡下巴，“白宇是吧？”
　　我沒回話，往旁邊讓了兩步，“麻煩讓壹下。”
　　右邊稍微壯實點的男生立馬堵了過來，怒道，“問妳話呢！妳小子是不是叫白宇？”
　　意料之中的麻煩找上門來，其實我是很不耐煩的，眉頭微皺，“有事嗎？”
　　“妳說呢？跟我們來壹下。”
　　……
　　學校操場旁邊有個公廁，因為比較偏僻，基本就是學校壹些雜七雜八的學生聚集地，怎麽說每個學校都不缺乏這類人。
　　公廁天天都有人打掃，倒是沒有那麽重的氣味，只不過，剛到門口就是壹股刺鼻的煙味鋪面而來，裏面也是煙霧繚繞，嘻嘻哈哈的談笑聲老遠都聽得見。
　　我不抽煙，自然也不喜歡這種嗆人的煙味，微微皺眉，站在門口並沒準備進去，旁邊那兩人表情倒是顯得極為跋扈，來到門口，瘦高個自然的從懷裏抽出壹根煙遞到旁邊那個男的手裏，兩人就這麽旁若無人的打火抽了起來。
　　“琛哥，人帶過來了。”
　　門裏因為這句話安靜了片刻。
　　“進去吧。”瘦高個叼著煙推了我肩壹把。
　　我側頭看了他推我肩的左手壹眼，沒有多話，擡步走了進去。
　　煙霧繚繞的廁所裏，早就有三個人大刀闊斧的靠著廁所的瓷磚墻壁，嘴裏叼著煙，很享受的吐著煙圈，目光不善的看著我。
　　其中壹個染著頭黃發的男生看我進來，單手插兜，慢悠悠的往我跟前走了過去，撇了我壹眼，“就是妳？白宇？”
　　我看了他壹眼，其實想也不用這人估計就是那誰誰表哥何琛了，“有事嗎？”
　　何琛上下打量了我兩眼，眼神裏充滿了輕蔑，壹步壹晃的走到我跟前，擡了擡下巴，壹副質問的語氣道，“我表弟是妳打的？”
　　嘴壹張，壹股子讓人反胃的煙臭夾著口臭就撲面而來，我有些厭惡的皺著眉，屏著吸，“能離我遠點嗎？”
　　這莫名其妙的話讓何琛有點懵，“嗯？”
　　“妳嘴有點臭了。”
　　我用手虛掩著鼻子，後退了兩步。
　　這話讓何琛瞬間就被惹怒了，壹把沖上前，就想拎過我的衣領，“妳特麽說什麽？”
　　我往後退了兩步躲了開，“妳嘴太臭了，離我遠點好嗎？”
　　“妳！”
　　何琛發現自己抓來的手落空，加上我的話，頓時心中惱火，擡手準備揮過來，也就在這時，他後面的壹個小弟立馬就沖上來拉住了他，“琛哥，在學校打架要被處分的。”
　　“妳他麽挺囂張的啊！”
　　“找死啊妳！”
　　緊跟著，廁所的其他三人都壹臉怒火的聞了上來，挽袖子，擦手的，壹副隨時就要動手打人的架勢。
　　“呵！”
　　何琛似乎也是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畢竟自己表弟可是前車之鑒，他只能忍下怒氣，用力的甩開了小弟拉著自己的手，嘴裏的煙頭壹吐，狠狠的啐了壹口唾沫，“我還以為妳前天不敢來學校是慫了，看來我誤會了，妳很囂張啊。”
　　我看著他收回的手，挑了挑眉，“不打架嗎？”
　　何琛怒極反笑，“哈哈，妳真的很不錯啊，想打架是吧，那行，今天放學妳給我好好等著吧。”
　　“琛哥，還要叫點其他兄弟嗎？”旁邊的小弟也是壹臉嘚瑟的看著我。
　　“不用了，”何琛冷笑著，挑釁的看著我，“我怕他到時候不敢來了。”
　　“哈哈哈，也是……”
　　“就算不敢來，他也跑不掉啊。”
　　看著他們壹群人在在跟前自言自語的樣子，我皺了皺眉，“所以說現在不打架是吧？”
　　話落，廁所安靜了壹下，然後爆發出壹陣哄堂大笑。
　　“哈哈哈，媽的妳小子是腦子壞了吧？”
　　“妳他媽以為我們真不敢在學校打人是嗎？”
　　“哈哈，笑死老子了，現在還真有不怕死的低學生啊？”
　　“……”
　　何琛眼裏滿是冷意，熟練的又抽出壹根煙叼上，怒笑出聲，“妳……”
　　只聽“嘭！”的壹聲巨響。
　　跟前的何琛嘴巴剛張，妳字剛剛出口，就被噎在了喉嚨口，叼在嘴裏的煙幾個翻轉掉在地上，剛剛還站在廁所耀武揚威的他，被突如其來的壹腳踹中了胸口，重力襲來，沒任何防備之下，下壹秒就踉蹌著倒撞在了身後墻壁上，與瓷磚發出親密的碰撞，緊接著就是殺豬般的哀嚎。
　　“那妳他媽叫我來是聞廁所的臭味嗎？”
　　我收回了踹出的腳，目光不耐煩的看向跌倒在地的何琛，本來心情就很不好，真是搞不懂為什麽有人會吃飽了沒事幹非要找抽？
　　“咳咳……”何琛癱倒在地上，捂著胸口痛咳出聲。
　　身旁幾個小弟都呆了下，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想過會有人在被人圍堵的情況下還敢主動出手，只是很快四人反應了過來，頓時怒火沖沖，“妳他媽找死！”
　　“臥槽，妳小子是想死！”
　　“曹尼瑪，老子打死妳……”
　　“……”
　　四人邊罵著，手上的拳頭也都已經往我身上招呼了過來，壹看就是準備把我圍住痛打壹頓出氣的架勢我側頭看著他們，剛準備好好發泄發泄，外面突然就響起了壹道熟悉的女音，“老師，在廁所裏面。”
　　我楞了下，這聲音是……
　　我周圍四個人也是聽見了外面的叫聲，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互相看了眼，“怎麽回事，老師來了嗎？”
　　“放他娘的狗屁，老師沒事來這裏幹什麽？”
　　“我去看看。”
　　離門口最近的瘦高個把頭伸出了廁所，左右看了下，然後罵罵咧咧的回頭，“操他媽，哪裏有老師。”
　　可惜話落，門外就傳來了幾道腳步聲，和壹位中氣十足的男音，“誰讓妳們在學校打架的！”
　　……
　　我實在是想不到，剛從教務主任辦公室出來的我，竟然又來到了隔間任沐雨的辦公室，當然，這次的地點不是班主任辦公室，而是她獨立的教務主任辦公室，怎麽說她也還有個副職在這。
　　也不知是不是還帶著昨晚怒氣的緣故，她臉色很不好看，潔白的下巴輕擡，皓白頸脖如脂如玉，兩頰兩畔秀發自然垂落齊肩，吹拂在頸處，微遮她姣美的面容，壹雙好看的杏眸怒瞪著我，那股含怒之意毫不加以掩飾，兩片粉嫩的唇瓣微微分開，我能看見內裏是銀牙緊咬的狀態，然而這卻難掩她粉唇的嬌艷欲滴，或許是想到了昨天這張唇兒在我唇角微微貼合時，那片刻沁人心脾的滋味，我心思就不由得開始有些微漾。
　　她今天依舊穿的很厚實暖和，高領的羊毛針織衫，毛絨的袖口長度已經將她手兒完全包裹在內，只漏出細長的指尖，並沒有像她足趾塗上指甲油，但因為足夠的白皙，同樣那麽精致好看。
　　唯壹可惜的是，她最近都不穿絲襪了，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原因，總不能是為了防止我偷看吧？
　　任沐雨兩手環胸，美眸瞪著我看了許久，才冷聲道，“這次又是怎麽回事！”
　　我側開了點視線，“咳，沒怎麽回事。”
　　任沐雨怒而拍桌，“妳態度給我端正點，妳知不知道這兩天妳是第幾次來辦公室了！”
　　“額餵，這次可不是我的錯啊。”我趕忙澄清責任。
　　“呵。”任沐雨沒什麽底氣的呵了聲。
　　這點其實她也知道，不然我也不可能那麽輕易被教務主任放人，這麽清閑的來她辦公室挨訓，估計也得和那五人壹起蹲教務處，畢竟她壹個副職說到底權利也不是那麽大。
　　面色稍稍緩和了些，“今天是他們主動去找妳麻煩的？”
　　我壹臉無辜，“是啊。”
　　任沐雨撇我壹眼，“他們找妳麻煩，把妳叫到那麽偏的地方，妳就非要跟他們去？”
　　“他們人多強行拉我去，我這不是怕嗎。”
　　任沐雨瞪眼道，“那妳還敢先動手打人？”
　　我笑道，“先下手為強嘛。”
　　任沐雨冷笑道，“妳少給我嬉皮笑臉的，別人找妳麻煩妳不能告老師嗎？很喜歡逞能？”
　　告老師……
　　我以為這個詞是用在小學生身上的呢，沒想到有壹天竟然出現在自己身上了。
　　“那……下次壹定。”
　　“還下次，呵，妳覺得妳還有下次嗎，白宇我警告妳，這次不是妳主動的我放過妳，要下次妳還敢在跟人打架，別怪我對妳不客氣！”
　　我無辜道，“那他們還來找我麻煩怎麽辦？”
　　“跟我說！”
　　“他們說今天放學讓我等著。”
　　任沐雨蹙了蹙好看的眉頭，斜我壹眼，“他們又威脅妳了？”
　　我嗯嗯點頭，“是啊。”
　　任沐雨沈思了壹會，又撇了我壹眼，最後像是很不耐煩的說了句，“放學來辦公室找我。”
　　“啊？”這句話瞬間讓我心中有了壹絲歧義，雖然我知道這是自己汙了，但對於現在有了點不清不楚的曖昧關系而言，難免想歪。
　　估計也是知道我在想什麽，任沐雨臉頰掠過壹抹紅暈，有些惱怒的解釋道，“我叫妳來辦公室，是跟我壹起回家！”
　　“哦哦。”我趕忙點頭應是，隨即……
　　“啊？”
　　咳，壹起回家？
　　其實我也知道她是為了防止何琛那群人放學找我麻煩，可是，她這直白的話也太容易讓人想歪了吧。
　　“妳個混蛋，我讓妳跟我壹起出校，妳腦子裏就不能少壹點齷齪的思想嗎！”
　　語氣裏充滿了惱羞成怒的意味。
　　我偏了偏視線，“我，我想什麽了？”
　　“妳！”
　　我看她又要急眼的樣子，也不敢過分，忙道，“咳，沒有沒有，我放學會來找妳的。”
　　任沐雨面色這才稍緩了些，狠狠的瞪我壹眼後，恢復了嚴厲的模樣，“等下我會去警告他們的，如果他們還有報復妳的想法，記得先告知學校，別再給我沖動做事了知道沒！”
　　“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就，就……阿…阿……秋～”
　　話還沒說完，突然就打了個噴嚏，聲線拉的很長，那道尾音更是帶著壹絲繞音，纖肩都隨著這聲噴嚏而顫了下，美眸也是自然緊閉，再次睜開時細長的睫毛上沾上了點水霧，剛剛那威嚴的姿態盡失，有那麽點好笑，又有有點兒可愛的感覺。
　　纖細的手掌下意識就掩住了口鼻，擡眸看向我，發現我壹直盯著她看，頓時臉兒微紅，眸中有些許羞惱，瞪眼道，“妳看什麽看！”
　　“我沒看。”我趕忙偏開視線。
　　我說她這兩天怎麽突然穿這麽厚衣服，敢情是感冒了啊，也的確，那晚她穿的那麽薄睡了壹夜，感冒好像是也很正常的事情。
　　視線飄忽著又重新看向桌前的她，看著她拿著紙巾擦拭著鼻子，試探性的問了句，“要喝點熱水嗎？”
　　雖然這話有那麽點敷衍的意思，但很多時候提醒別人多喝熱水也不是件錯事。
　　任沐雨擡眸看我壹眼，不冷不熱道，“不用。”
　　“妳不是感冒了嗎？”
　　“管妳什麽事！”似乎是想起了那晚的不好回憶，任沐雨語氣又開始有些沖沖的。
　　我也懶得理她，自顧自的去飲水機前接了杯熱水，沒好氣的放在她的桌上，“給，多喝熱水。”
　　任沐雨瞪我壹眼，不過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水杯，猶豫了下，也沒和自己身體較勁，拿起來就小口小口的抿了起來，當然，期間依舊沒給我好臉色。
　　粉嫩唇瓣輕貼著杯沿，沾濕些水液，讓那兩片唇兒更顯得晶瑩彈軟，嬌艷動人。
　　“妳還不走，在這裏看什麽！”
　　我攤手，“妳也沒讓我走啊。”
　　任沐雨斜我壹眼，“那妳可以走了。”
　　“那任老師妳註意多喝熱水啊。”
　　“妳給我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