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我不許妳這麽說蘇先生

　　空不悔壹臉震驚的轉過頭，壹臉駭然的看著壹對年輕的男女正朝著自己等人走來。
　　其中那名年輕女子，不是自己的妹妹空靈，還能是誰？
　　而旁邊那名年輕男子……
　　空不悔目露兇光。
　　“哼！”空不悔冷哼壹聲，“那個長得賊眉鼠眼、壹臉窮酸相的小王八蛋是誰？……咦？怎麽突然這麽冷？”
　　“我看妳是真的想死了。”葉瑾萱壹臉漠然的盯著空不悔，眼神竟是在他身上的幾處要害位置上下打量著。
　　“妳……妳想幹什麽？”空不悔大驚，“我們不是才剛談妥嗎？”
　　“妳剛說我師弟長什麽樣來著？”
　　“我哪知道妳師弟長什麽樣，我又沒見……”空不悔壹臉看神經病的表情看著葉瑾萱。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
　　“嗯？怎麽不說了？”葉瑾萱挑眉。
　　“啊哈哈。”空不悔臉上浮現壹抹尷尬，“我剛才就是……說著玩的，哈哈，妳別當真。我開個玩笑而已。開玩笑的事怎麽能當真呢，對吧，妳肯定不會介意的。”
　　“我準備刺妳壹劍，妳說我是刺妳心臟好，還是刺妳腦袋好？反正我也是開個玩笑，妳也不會死，妳肯定不會介意的，對吧？”葉瑾萱笑了笑，但她的右手上卻是真的已經拿出了壹柄紅色的長劍。
　　空不悔最近這段時間，是親眼見證了眼前這個魔女如何讓這把劍飽飲鮮血的。
　　“哥！”
　　天籟之音響起。
　　“真的是妳啊。”空靈的聲音，拯救了即將成為失足少年的空不悔，“剛才遠遠看了壹眼，我還不太敢相信呢。”
　　“妳怎麽來了？”空不悔直接轉身，並且拉住空靈的胳膊，開始將她拉走，盡可能的離那個瘋女人遠點。
　　葉瑾萱有些好笑的看著空不悔那緊張的模樣。
　　她笑了壹聲，然後以神識傳音的方式對著空不悔說道：“妳妹妹沒了。”
　　空不悔臉色壹僵。
　　然後他惡狠狠的瞪了葉瑾萱壹眼，只不過因為他剛剛說出話才被狠狠打臉，此時倒也不敢……或者說，沒什麽信心再說壹些有的和沒的。畢竟空靈並沒有按照之前的計劃呆在第五樓，而是跑到第七樓來了。
　　難道是進入了叛逆期？
　　空不悔上下打量了壹眼空靈。
　　“哥，妳怎麽了？”
　　看著空靈壹臉認真的模樣，空不悔的心緒實在有些復雜。
　　……
　　而另壹邊，蘇安然也來到了葉瑾萱的身旁。
　　“四師姐。”
　　“幹得漂亮。”葉瑾萱似乎心情超好，很是滿意的拍了拍蘇安然的肩，壹臉開心的贊嘆道。
　　“啊？”蘇安然有些懵逼。
　　“不過，我可得提醒妳啊。”葉瑾萱又突然開口了，“谷裏已經有壹只狐貍了，妳要是再把點蒼氏族的小公主也帶回去，恐怕妖盟那邊就會很有意見了呢。”
　　“四師姐，妳想什麽呢？”蘇安然壹臉震驚，“我怎麽可能把空靈帶回去。”
　　“真沒這麽想？”
　　“沒有。”蘇安然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壹個青玉就夠我頭痛了，再把空靈帶回去，太壹谷裏怕不是得翻天了？”
　　“妳也知道啊”葉瑾萱語氣幽幽，“但就怕空靈沒那麽想了。”
　　蘇安然心中壹驚。
　　他這些天自然也是察覺到了空靈的情況，而且那天說要當他劍侍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玩笑話，不過蘇安然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畢竟對方是妖盟八王之壹，點蒼氏族的小公主，縱然身份地位不及三大聖氏族裏的後繼者，但在整個妖盟裏也絕對是屬於第二梯隊系列的太子黨，甚至真要嚴格算起來，她在異類妖族的地位裏可壹點也不比羅娜、青箐這兩位低。
　　尤其是，據說她還與五位鳳鳥小少爺的關系極好。
　　等等……
　　蘇安然想了想，這劇情怎麽有點像女頻？
　　鳳鳥五族的未來繼承者都是男的，還都與空靈關系極好，之前成天圍在她身邊，這麽算下來……
　　空靈=女主？
　　然後按照正常女頻小說的故事發展，五個男主追求空靈這位女主，然後女主身邊還有壹位專門用來彰顯男主偉岸的炮灰男二。依照目前唯壹能跟空靈談得上話，而且還成功忽悠住了空靈這位故事女主，讓她忘了自己身邊曾有五位風格各異的太子爺，不管怎麽看，蘇安然覺得自己都是妥妥的男二模版啊！
　　男二=炮灰。
　　炮灰=死？
　　臥槽！
　　“不不不，我跟空靈真的沒有任何關系。”蘇安然急忙否認。
　　他可不想自己莫名其妙突然多了五個敵人。
　　“就算空靈……咳，四師姐啊，我說假如……”
　　葉瑾萱又壹次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了。
　　“假如！”
　　“好的，假如。”葉瑾萱面帶笑意的點了點頭。
　　“咳。”蘇安然清了清嗓子，“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假如，空靈說要當我的劍侍，點蒼氏族也必然不可能放人，對吧？畢竟，這可是事關壹個妖族氏族的臉面問題啊，對吧。”
　　蘇安然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因為他看到，自己這位四師姐葉瑾萱的臉色變得越來越……
　　難看？
　　興奮？
　　怪異？
　　蘇安然形容不出來那種臉色變化的古怪感，但他能夠確信的，就是那絕不是什麽好臉色。
　　“我……”
　　“妳說什麽？！”
　　葉瑾萱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另壹邊就已經爆發出空不悔宛如石破天驚般的吼叫聲了。
　　“我不同意！妳是瘋了嗎？妳忘了妳背負的使命了嗎？妳……”
　　葉瑾萱努了努嘴，示意蘇安然看隔壁宛如修羅場般的狂風暴雨：“點蒼氏族的確不可能放人，但那位小公主，呵……”
　　“為什麽不同意？”空靈倒沒有空不悔那麽急切，她臉色淡然，“哥哥，妳的經驗已經完全過時了。師父同意讓我出山，是為了讓我獲得更多、更好的歷練經驗，讓我明悟劍道精髓，為未來的成長打好堅實的基礎……”
　　空不悔壹臉震驚，他沒聽到空靈後面長篇大論的話，唯壹聽到的只有壹句“經驗過時”。
　　“可笑！”空不悔氣哼哼地吼道，“我的經驗怎麽可能過時！我在玄界闖蕩了這麽多年，這些經驗都是我自己結合無數妖族前輩的經驗總結出來的精華，絕對是當下最適用的。怎麽可能過時！”
　　“哥哥，時代變了。”空靈說著從蘇安然那裏學來的話語，“師父在教我劍法的時候，就跟我說過，世界壹直都在不斷前進，她的劍法並不見得就是最強的。所以師父只把自己的劍道見解和經驗傳授給我，也只指點我劍道上的壹些錯誤，其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我的眼光被局限住。”
　　空不悔楞住了，整個人如遭雷擊。
　　“像哥哥妳這種不知變通，還壹直固執的認為自己的經驗是正確的，殊不知妳早已被時代給淘汰了。”
　　“這……這也是千翎大聖說的？”
　　空不悔突然感到有些羞愧，他第壹次聽到這種話，壹時間竟覺得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不，是蘇先生說的。”空靈壹本正經地說道。
　　……才怪呢！
　　空不悔為自己竟有那麽壹瞬間的動搖而感到羞愧。
　　“他才在玄界闖蕩多久？經驗能有我豐富？見識能有我廣闊？”空不悔怒氣沖沖，“壹個黃口小兒懂什麽！他……”
　　“我不許妳這麽說蘇先生！”空靈臉色壹變，朝著空不悔吼道。
　　“妳……妳竟然吼我？”空不悔楞住了，腦子瞬間變得壹片空白，“妳……變了。妳竟然會吼我了。”
　　“哥哥，我也會成長的。”空靈臉上浮現出壹抹煞氣，明顯是動了真怒，“或許蘇先生經驗的確沒妳豐富，但他的經驗絕對是最實用的。妳只知道讓我不斷挑戰強者，但妳真的覺得我就算苦練壹輩子的劍法，就壹定能夠贏得了唐詩韻和葉瑾萱嗎？”
　　“這個……”空不悔有些遲疑。
　　他遲疑倒不是因為別的。
　　在空不悔看來，空靈未來的成就絕不在葉瑾萱之下。
　　可現在的問題是，葉瑾萱就在旁邊，他們這邊吵得這麽大聲，葉瑾萱早就已經把目光投過來了，他可不知道自己要是說出什麽大實話，會不會因此引發壹系列的災難，導致自己這位天才妹妹隕落。
　　空不悔賭不起。
　　“看吧！”但空靈可不管那麽多，見空不悔在遲疑，她就更加堅信蘇安然說的話是正確的了，“我就知道！蘇先生說得果然沒錯！唐詩韻和葉瑾萱都不可能停下來等我成長的，我再怎麽努力追趕，她們也同樣會不斷的繼續前進。”
　　“不是，妳聽我說……”
　　“哥，我知道妳想說什麽。”空靈再度開口說道，“就算退壹百萬步講……”
　　“壹百萬步？”
　　“蘇先生說的，他說這是誇張的修飾手法。”空靈說道，“哥，妳知道什麽叫修飾手法嗎？”
　　“我們劍修，要學什麽掌法啊！”
　　空靈壹臉嫌棄，道：“哥，妳真的已經被淘汰了，跟不上時代了。所以說，我跟著蘇先生是正確的，我相信師父也壹定會支持我的。”
　　“妳在說什麽胡話！”空不悔吼道，“那是個人類。”
　　“哥，蘇先生說這叫種族歧視。”空靈壹臉淡然地說道，“我們妖族和人族之間壹直爭鬥不休，就是因為有太多像哥哥妳這樣的歧視者了。當然，蘇先生也說了，人族有這類人同樣不少，但他的心願是希望玄界太平，妖族和人族都能夠和平共存。”
　　“可笑！癡人說夢！”
　　“事在人為。”空靈緩緩說道，“如果大家都抱著跟哥妳壹樣的想法，這的確是癡人說夢。所以，蘇先生說了，希望從我們下壹個世代，可以做到玄界大同。”
　　空不悔壹口氣噎在喉，差點就把自己活活憋死了。
　　這是我妹妹？
　　我們才分開多久啊，妳怎麽好像連靈魂都被人替換了？
　　妳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驀然間。
　　空不悔突然想起了葉瑾萱之前跟自己說過的話。
　　……
　　“我覺得，他們最好還是別遇到的好，我怕妳妹妹會沒了……”
　　“妳妹妹沒了。”
　　“妹妹沒了。”
　　“沒了。”
　　我妹妹沒了！
　　我那個乖巧、聽話、可愛的妹妹怎麽就沒了呢！
　　……
　　“蘇安然！”空不悔發出壹聲咆哮，殺機滿溢。
　　“哥！”空靈喝道，“妳想幹什麽！蘇先生是有大才之人，妳這樣大呼小叫，還散發出這麽強烈的殺氣，妳是想嚇唬誰？我可警告妳，妳要敢對蘇先生動什麽歪腦筋的話，就算妳是我哥，我也不會放過妳的。”
　　“妳說什麽？”空不悔壹臉震驚，“妳居然為了個外人這麽跟我說話？”
　　“蘇先生可不是外人。”空靈沈聲說道，“我已決定追隨蘇先生，現在我就是蘇先生的劍侍，蘇先生這些天對我的教導讓我獲益匪淺。雖蘇先生壹直拒絕我拜其半師，但對我來說，卻是屬於沒有師徒之名，已有師徒之實。”
　　“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空不悔怒喝道，“這不是妳壹個人可以任性的事，妳別忘了，妳的肩上背負的是什麽？那是我族數千年來的希望！他可是妳未來的競爭對手！”
　　“妳錯了，哥。”空靈搖頭，“蘇先生不是我的競爭對手，而是我的引路人。只有跟隨在蘇先生身邊，我的劍道才能夠有所精進，否則的話我永遠也就只能止步於此了……妳所謂的挑戰強者之路，那是行不通的，我再強還能比尹劍仙強？還能比黃谷主強？”
　　“我沒指望妳比他們強，但……”
　　“是的，妳們沒有指望。”空靈緩緩說道，“但我渴望。”
　　空不悔沈默了。
　　“蘇先生說，我不斷挑戰強者的行為，就是在找死。因為如果哪壹天，我輸了的話那麽我就會死，而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空靈再度開口說道，她的眼神相當認真，神態上的凝重也表明她不是在開玩笑的，“我這種不斷挑戰強者的行為，只不過是壹種渴望自我價值展現的方式而已，不能算是真正的強者之路。”
　　“笑話，他不過壹個剛入玄界歷練的小鬼，怎麽就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強者之路。”
　　“真正的強者之路，在於有無畏之心，在於明是非，在於有能夠生死與共的至交好友。”空靈沈聲說道。
　　“哥，妳的劍氣能夠殺死同境界的對手嗎？”
　　“不能。”空不悔搖頭，“但別說我，普天之下就沒有人能夠……”
　　“可蘇先生能。”
　　“這不可能！”空不悔沈聲喝道，“蘇安然到底給妳灌了什麽迷魂湯，妳居然這麽深信他的話？劍氣的威力是有限制的，就算是數道劍氣同時對敵，也只能起到阻攔的作用而已。想要依靠劍氣來殺死對手，只能是大境界壓制，否則的話……”
　　“轟——！”
　　空靈可不跟空不悔廢話，直接擡手就是手榴彈劍氣轟炸而出。
　　空不悔的瞳孔猛然壹縮。
　　他不是傻子，所以從空靈的出手，他就已經感受到，空靈的劍氣轟炸已經對他產生了威脅。雖不足以致命，但也絕不是他之前所說的“只能用起到阻攔的作用”那麽簡單。至少如果稍有不慎的話，只憑空靈這壹手劍氣轟炸的手段，就能夠讓他負傷，甚至還有可能重創他。
　　空不悔很清楚自己的妹妹都掌握了什麽劍技。
　　在進入試劍樓之前，她絕對沒有掌握這門劍氣攻擊技巧的手段。
　　那麽剩下的答案就只有壹個。
　　“蘇安然教的？”
　　“是。”空靈點頭，“蘇先生可不是妳們以前說的那種假仁假義。他是真的沒有任何門戶之見，並沒有因為我是妖族就覺得我其心必異。所以我相信蘇先生說想要玄界大同，想要妖族和人族再無隔閡，並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好，就算他的確改良了劍氣的威力，但這壹招……”
　　“這只是初階而已。”空靈似乎知道空不悔打算說什麽，直接開口道，“蘇先生還有更高階的劍氣攻擊手段，不止是我，包括北海劍宗的朱元在內等數人，都親眼見證了蘇先生是如何以三道劍氣爆發出毀天滅地般的威力。他的三名對手，當場就屍骨無存了。”
　　空不悔很想大吼壹聲這不可能。
　　可在看了空靈剛才秀了壹手的手榴彈劍氣後，他又沒有那麽堅定了。
　　他現在真的感到相當的心痛。
　　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妹妹恐怕是真的沒了。
　　“氏族不會同意讓妳去追隨壹個人類的。”
　　“那又如何？”空靈冷聲說道，“蘇先生的劍侍，我當定了。”
　　“妳……”
　　“妳們只想靠著所謂的掠奪運勢來造就壹位虛假的大聖，壹旦有朝壹日，保不住劍道運勢的話，我們氏族必然要遭遇反噬，屆時說不定我們還會有亡族之災。”空靈搖了搖頭，“真正的強者，就應該有無畏之心，有精進之念，與其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己。跟著妳們，我學不到任何東西，在劍道壹途我也不可能有所精進，但跟著蘇先生的話，我覺得我未來必然能夠成為大聖。”
　　空不悔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幾百歲。
　　空靈的話已經說得相當明確了。
　　空靈鐵了心要當蘇安然的劍侍，這就等於下壹個運勢輪回的劍道運勢之爭，凡是被空靈所掠奪到的運勢，都將不會加持於點蒼氏族身上，而是會加持到蘇安然，或者是太壹谷的身上。
　　點蒼氏族幾乎舉族之力，花費了上百年秘密打造出來的劍道對策秘密武器，就這麽成了別人的嫁衣！
　　嫁衣！
　　空不悔知道，這事傳回點蒼氏族，恐怕整個點蒼氏族都要吐血了。
　　而且最離譜的是什麽？
　　他們還沒辦法把空靈強行綁回去，因為她現在就認定了蘇安然，所以就算把空靈綁回去，要麽就只能把她關在氏族裏，壹旦放她出去，她掠奪到的運勢還是不會加持於點蒼氏族身上。甚至說句不好聽的，現在的空靈可不僅僅只是點蒼氏族的小公主，她的另壹重身份還是凰菲菲唯壹壹名真傳弟子，等於間接算是天穹梧桐秘境的小公主。
　　那麽點蒼氏族沒辦法找空靈的晦氣，就只能去找蘇安然的晦氣咯？
　　空不悔想了壹下，然後就放棄這個想法了。
　　蘇安然，男，不知道多少歲，不知道具體實力如何。
　　但！
　　這些都不重要。
　　只要知道，他是太壹谷的小師弟就足夠了。
　　因為他，唐詩韻在天元秘境大發神威，重創了刀劍宗的長老。
　　因為他，宋娜娜親自登上刀劍宗，強行逼得刀劍宗封山十年。
　　因為他，北海劍宗毀了壹個試劍島，外加半個龍宮遺跡，可連個屁都不敢放。
　　同樣因為他，碧海氏族死了壹個小公主，但到現在還不敢去報復，只能忍氣吞聲。
　　原因無他。
　　玄界惹是生非五人組都是他的師姐。
　　找蘇安然的麻煩，那跟捅了馬蜂窩沒什麽區別。
　　空不悔突然清楚的意識到壹個事實。
　　他的妹妹，真的沒了！
　　他那個可愛、乖巧、聽話、聰明、伶俐、漂亮、大方……省略二十萬字的不重復贊美詞……的妹妹，沒了！
　　就在她參加試劍樓考核，和自己分開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裏……辣麽大的壹個人，咋說沒就沒了呢？
　　“蘇安然！”空不悔咬牙切齒。
　　什麽點蒼氏族的謀劃，什麽未來運勢，什麽妖族第六勢力圈的崛起，那關他空不悔屁事啊？
　　他只知道，自己的妹妹再也不聽自己的話了。
　　他再也不是空靈心目中那個獨壹無二的人了。
　　氏族的謀劃可以沒，但蘇安然必須死！
　　……
　　“嘖嘖嘖。”葉瑾萱看著空不悔雙眼布滿了血絲的轉過頭盯著蘇安然，不由得發出壹陣嘖嘖稱奇聲，“真不愧是我的師弟。雖然妳的個人實力不怎麽樣，但妳這忽悠人的本事，師姐我是絕對服氣的……還好妳沒去大日如來宗，不然怕是大日如來宗都能夠統壹整個玄界了。”
　　“師姐，妳說笑了。”蘇安然也顯得相當尷尬。
　　空不悔和空靈的爭論聲，他和葉瑾萱是全稱旁聽了。
　　但效果嘛……
　　蘇安然覺得相當恥辱。
　　當初他拿來忽悠空靈的話，此時被空靈原封不動的拿來堵空不悔的嘴，蘇安然覺得這簡直就是公開處刑。
　　實在是太羞恥了！
　　他之前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會說出那些話來。
　　“我可沒說笑。”葉瑾萱搖頭，“點蒼氏族是真的在空靈身上投入很多心血的……我就這麽跟妳說吧，空靈的劍道天資，甚至在我之上，她追上我是遲早的事，說不定都能夠追上三師姐。如果當年點蒼氏族讓空靈出來和我們競爭的話，她起碼可以為點蒼氏族爭得三分劍道運勢，我和三師姐最多只能分走六分。”
　　“不是吧？”蘇安然臉上浮現出壹抹震驚。
　　天下運勢分五道，釋道儒武劍，以五百年為壹個輪回。
　　其中，釋儒兩道歷來都被佛門弟子和儒家弟子所把持，道、武、劍三者才是玄界爭相掠奪的重點。但由於壹些天道原因，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掠奪分割其中的運勢，最多都只能占九鬥，必須留壹鬥給其他人，否則就要遭天譴。
　　所以葉瑾萱說，在她和唐詩韻的聯手封鎖下，空靈能分走三鬥，那麽這也就意味著，當年如果出手爭奪的不是空不悔，而是空靈的話，三師姐唐詩韻最多只能爭得四鬥，而四師姐葉瑾萱只能爭到兩鬥，比之空靈還要少了壹鬥。
　　“空靈居然這麽強？”
　　“師父說過，上天是公平的。”葉瑾萱笑了壹聲，“它給了空靈獨壹無二的天賦，卻也讓她的腦子不太好用……這筆買賣，我們太壹谷不虧。不過她的身份跟青玉終究還是有些不同的，以後妳免不了要應對許多麻煩。”
　　“點蒼氏族？”
　　“鳳鳥五族的小公子們為了她，可是打破腦袋了。”
　　蘇安然臉色壹黑。
　　難道我果然逃脫不了炮灰男二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