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妳死我活

　　“暗夜天虎？”呂涼目光壹凝，雖然自己沒聽說過這個人，但僅憑其在魔界的名號，就知道是壹個非凡的人傑類存在！
　　“現在想來，還記得妳之前是怎麽失去修為的麽？相傳暗夜天虎不但自身能力非凡，還善於招攬奇人異士，我當年為找緋舞回到魔界探查時，他麾下就已經有了兩隊不弱的死士！如果沒記錯，其中就有人精通上古陣法！”小黑也是壹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五鬼搬運陣那次，應該就是由其策劃，然後底下某支小隊的傑作！”
　　“是了……我和暗夜家有滅族之恨，也只有玲瓏，算是其家族的異類吧！”呂涼搖頭苦笑壹聲，“如果誰滅了我的家族，我自然也是和其不死不休。暗夜天虎，算是條漢子，竟然都追到幽冥大世界來了！”
　　“現在讓妳把玲瓏清除出去，妳下不去手吧？”老白這屬於明知故問。
　　呂涼自然是無話可答，慢說現在玲瓏是不是被利用的，就算真是其主導的，呂涼都得好好斟酌壹下呢！
　　看著呂涼眼巴巴地望著自己，老白微微壹笑道：“算了，不逗妳了。妳要真能做這麽絕，也就不是我認識的呂涼了。不過，我們確實不能坐以待斃了，經過兩次的襲殺不成，我相信暗夜天虎和他的合作者們應該也對妳足夠正視了。當然，主要是他的合作者重視了，如果再來壹次，妳能不能順利逃出生天，還真是兩兩之說了！”
　　“是了！”呂涼緊握雙拳，目露精光道，“該是主動出擊的時候了！如果我所料不差，那名面具女子說不定也是暗夜天虎的合作夥伴之壹。畢竟自趙明泉事件開始，她的影子也浮現而出了！也許，這是個壹網打盡的絕佳機會！我不想放過！”
　　“不錯，妳能這麽想是再好不過了。不過，之後要怎麽做，我們這邊已經無法給妳提供幫助了，畢竟妳是在人家的地盤之內。咱們說句嚴重點的，暗夜天虎和面具女子絕對不是孤立的，從妳在礦脈那壹戰就可以看出，他們很有可能與當地的壹些勢力聯合起來了！有人是為了讓妳死，有人是為了搶奪玲瓏，反正不管怎樣，我們壹定要在他們進行下壹步深度合作之前，主動出擊，爭取端掉他們的老窩，切斷其與當地勢力的聯系！如果成功了，相信今後十年，妳在這裏，應該比以往更加安全！”老白的話，令呂涼瞬間想到了找馮麻子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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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晚間，呂涼就迫不及待地去拜訪馮麻子了，任誰屁股後面時刻跟著壹幫欲至自己於死敵的敵人，都是壹件如鯁在喉的痛苦事情。
　　“得嘞！師兄沒看錯妳！來，坐！”馮麻子聽完呂涼的表述後，壹拍大腿，又化出壹桌酒席，“問我妳算是問對了！妳還記得老趙給妳的那啥符還是啥引不？”
　　“無息之引！當然記得，我也想靠它找到面具女子的藏身之地呢！他們既然能接連算計我，應該是也來到礦區這邊了！”呂涼壹旦冷靜下來，思維轉換還是很快的。
　　“不錯！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光明正大的去找！”馮麻子目露精光，繼續說道，“妳是在雪龍山遇襲的，這其內的學問可大了去了！他們既然敢在雪龍山的礦脈設伏，其他勢力的人也出現於此，說明雪龍山在當時就是他們的據點！”
　　“那師兄的意思，是我們先走壹趟雪龍山？”呂涼現在是唯馮麻子馬首是瞻，畢竟這位師兄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
　　“就找死頭陀去問！我不信以他的身份，還能有什麽不知道的！”馮麻子壹臉的自信，“敢打我師弟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啊？直接去問？”呂涼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難不成人家還能直接坦白？之前只從對方丟車保帥的行為就可以看出，雖然他們不想招惹天樞閣，但也絕沒有出賣合作方的意圖。
　　“當時在雪龍山礦脈內，我粗略壹數，起碼也有六、七個勢力的人在場，這還不壹定是全部。妳覺得，就憑咱們幾個人，或者再加上妳身邊那幾個幫手，具備和妳對頭加上本地諸多勢力對抗的資本麽？”馮胖子哈哈壹笑，拍了拍呂涼的肩膀道，“論實力，妳沒得說，就算是我，都不壹定是妳的對手！但論計謀，或者說論陰謀，妳還真不是那塊料！”
　　這話說得呂涼壹點脾氣都沒有，壹個經常以君子之心行坦蕩之事的人，妳讓他突然去搞些陰謀詭計，確實是壹件不太現實的事情。
　　“妳想過沒有，本地的勢力為什麽要和妳的對手聯手對付妳？”馮麻子拋出的這個問題，呂涼倒是知道答案。
　　“因為通靈之體？”呂涼問道。
　　“……妳覺得，就算他們把妳給殺了，並且得到了通靈之體，之後要怎麽分？”馮麻子壹臉的無奈，“通靈之體確實是他們想得的，但頂多是其中之壹！因為如果光為了通靈之體，也許開始時大家都有這個沖動，但只要事後仔細想想，就會發現那其實是壹個燙手山芋！我敢說，有實力自己吃下去的，幽冥大世界掰著手指頭數，都不會超過三個勢力！其他的，呵呵，黑暗王朝那關就鐵定過不去！”
　　“這麽說，這些本地勢力還有其他所圖？還請師兄明示！”呂涼雖然猜到了壹點，但基本還不是很明朗。
　　馮麻子此時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了呂涼壹番，瞇著眼睛道：“我都不用陰陽神眼去看，就知道妳小子身上異寶太多了！甚至還有虛空類的空間至寶吧，要不妳那些靈獸也沒地方呆啊！我壹個和妳相交不過幾面的人都能看出來，妳那些長久以來的死敵只可能比我更加清楚吧！”
　　呂涼則目光壹凝，瞬間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我明白了！通靈之體不過是其中某壹或兩個勢力的所求，其他過來攙和的，肯定是奔著我身上其他強大異寶而來！他們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協議，待滅殺我後，盡可能的分刮我身上的異寶！”
　　“還行，不算太笨！我剛才說了，我們這點人，不可能有實力去對抗這麽連成壹片的敵人，但他們本身也不是鐵板壹塊，總有突破口能找到的！”馮麻子目露精光，壹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們只需要讓其中的某些關鍵之人倒向我們這邊，滅殺妳那些大敵的計劃就成功了壹半！”
　　“啊？他們就是為了搶我身上的東西才聯合在壹起的，我們拿什麽讓他們倒向我們這邊？何況，之前的礦脈壹戰，每個勢力都死人了，如果能做到兩不相幫，我就已經阿彌陀佛了……”呂涼皺著眉，心裏則思索著，如果真是這樣，難道自己要把他們需要的異寶給出去？不過，想想就頭疼，估計人家看上的，都是自己不可能給的……
　　看著呂涼愁眉苦臉的樣子，馮麻子嘿嘿壹笑道：“師弟啊，這妳就看師兄我的吧！正好妳先休息幾天，我出去跑跑，保準帶回讓妳驚喜的消息！趁著這個時間，妳除了恢復，就提前招呼妳能叫上的幫手吧。”
　　呂涼看著馮麻子壹臉的自信，也不自覺地被感染了，當下重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又絮叨了幾句，呂涼便起身告辭，臨出洞府前，突然又被馮麻子抓住，轉臉就看見其用異常鄭重的神情說道：“妳召集的人裏，壹定把閱風巢會那個幫妳的小子帶上！我不清楚他的來歷，但我知道，如果他肯幫妳，將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呂涼本能的壹楞，他知道對方指的是聶青雲，正好他也想問問之前礦脈壹戰，那小子是怎麽過來幫忙的，則接著話茬問道：“對了，我之前還想問，那小子怎麽和師兄妳們混在壹起了？他叫聶青雲，是我在外面大世界收的……弟子……”說到最後，呂涼自己都覺得別扭。
　　果然，馮麻子的表情立刻就變得古怪至極：“他是妳的弟子？妳沒說反吧？如果倒過來，還有壹絲的可信程度！妳平常的時候是天尊中期吧，那小子目測就已經是至尊中期了！至尊中期啊！不是道尊中期！他是妳弟子？！算了，妳們的事情我不管，反正妳壹定拉上他啊！這是壹場妳死我活的戰鬥！當然，結果必須，也只能是他們死，我們活！”
　　呂涼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確實，可能整個宇宙空間，都沒有他和聶青雲這般奇葩的師徒關系了……
　　“沒問題，他雖然是至尊中期，但實際戰力應該比這還高，我會找機會去趟閱風巢會，和他說明此事！”呂涼壹拍胸脯，做完保證後，就告辭而去。
　　馮麻子目送呂涼離開，目光中現出濃濃的復雜之色，輕聲嘟囔道：“聶青雲……為什麽在妳和我貼近時，我會有壹種發自神魂深處的敬畏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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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涼這邊開始反擊的時候，礦脈區的壹處秘境之內，影影綽綽站著數道人影，似乎正在激烈地討論著什麽。
　　其中上首的五人，正是討論的主角，而其內還基本都是呂涼熟識……哦，不，應該是恨得牙根癢癢的大敵！
　　暗夜天虎、面具女子並肩站在壹起，與他們相對的位置上，靜水仙子、鬼面仙人、雙面頭陀另成壹邊，壹個個臉色各不相同。
　　靜水仙子和鬼面仙人基本都是怒目相向，只有雙面頭陀依舊是壹副樂呵呵的樣子，只是其眼珠不停地亂轉，不知道心裏具體在琢磨著什麽。
　　“我早就和妳們說過不止壹次，呂涼，即便只有他壹個敵人，也不是區區幾十個普通的上級或特級戰力能輕易搞定的！”暗夜天虎面色雖然平靜，但也溢出絲絲止不住的怒氣，“雖然他從死海脫出是有高人相助，但妳們從那時就應該看清楚他的實力了！那是個能從五鬼搬運陣中死裏逃生的猛人，只有用那些決絕的死士，才有可能完成除掉他的任務！”
　　“死士？妳說派死士就派死士？之前死海裏就是我們手裏僅剩的可以調動的死士了！我對妳們和他的恩怨沒興趣！我們要的，只是他身上的那些神境和秘寶！”鬼面仙人率先怒道，“這兩次，都是我們的人出去的！妳們的人呢？妳們手底下不正是壹群死士嗎！”
　　“……我明白了，原本我以為靠著諸位聯合起來的底蘊可以至呂涼於死地，但說他命不該絕也好，還是幫手詭異也罷，總之靠著目前的情況是無法達成目標了。”暗夜天虎長嘆壹聲，眼中精光爆閃道，“既然如此，我們這邊也會配合著全力以赴！他壹定會再次下到礦脈之中，到時候，希望我們通力合作，徹底將他留在那裏！”
　　靜水仙子則慢悠悠說道：“那就讓我們合作最後壹次吧！妳應該知道，我們各個勢力在礦區的人手雖然都不是庸才，但畢竟數量有限，經過上次折損的壹戰，也就只剩將將半數，確實也只夠最後壹戰的了！”
　　“既如此，期待我們合作成功！”暗夜天虎壹抱拳，兩邊的人又隨意說了幾句，幽冥大世界本地勢力這壹方就帶著自己的人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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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鬼面仙人等人同時出現於礦區上空時，雙面頭陀率先告罪壹聲，便瞬間消散了身形。
　　靜水仙子則嘆息壹聲道：“不知道孔大人怎麽想的，呂涼也好，蠻子也罷，只要有天樞閣罩著，我們在礦區這點人手就很難得手啊！畢竟我們下面的人，雖然忠誠度沒問題，但當個死士……有什麽好處？”
　　“這裏面的水太深了！妳沒發現，孔大人這次安排任務時，表情異常凝重，這可是萬年都難得壹見啊！而且，他只允許我們調動在礦區且絕對忠誠的手下行動，卻不許我們傾門派主要戰力過來圍剿，這其中的學問可大了啊！”鬼面仙人也是壹臉的凝重，“無論如何，這都是我們與他們最後壹次的合作了！否則，我怕即便有命得手，也沒命消遣了！”
　　靜水仙子面色壹驚，沈聲道：“妳發現了什麽？”
　　“什麽都沒發現，只是有壹種預感。自打從礦區劃分大比開始，整個幽冥大世界就醞釀著壹股詭異的氛圍。還記得閱風巢會那個面具青年麽？我有壹次和他正巧相處於十丈之內，結果……妳可能不會相信，我竟然打心底產生了壹股從未有過的敬畏之感！那可是只有至尊中期的壹個人啊，我堂堂道祖後期……唉！”鬼面仙人搖搖頭，壹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靜水，聽我的，該舍棄的要舍棄，留得青山在，我們才有活下去的資本！雙面頭陀，可能是已經發現了其中的玄機吧，妳沒發現，他在第壹次圍剿呂涼時，是多麽的情緒高漲。可礦脈這次失敗後，他的表現又是如何？”
　　靜水仙子靜靜的聽著，先是面色略有不甘，但終於長嘆壹口氣後，點頭道：“我明白，就按之前說好的，無論如何，都是最後壹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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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礦區秘境內，暗夜天虎此時轉向面具女子道：“靠人果然不如靠己！這些只靠利益維系的合作者，終究不是能以死相幫的關系。也只有妳，讓我能看到滅殺呂涼的希望。對了，妳為什麽會和他有如此強烈的仇恨？”
　　“……是那位大人讓我做的，我就壹定要做到！我會與妳合作到最後壹刻，即便妳放棄了，我也依舊會死戰到底！”面具女子目光中難得地露出了壹絲迷茫之色，但話語卻依舊堅定，身形也徐徐消散不見。
　　暗夜天虎搖搖頭，仰天輕嘆道：“最後壹戰嗎？應該真的只有最後壹戰了吧？玲瓏，對不起……即便最後我真的成功了，也會立刻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