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迷途的羔羊

　　已至深夜，大龍農場內卻如往日般熱鬧。
　　那些還在開疆拓土的亡靈們不知疲倦，除非太陽升起，不然他們就不會選擇休息。
　　“咩。”
　　看著眼前拿著鋤頭的亡靈，壹只悄悄溜出羊圈的綿羊發出呼喚。
　　那亡靈本在除草，但聽到綿羊的叫聲後便停下了工作。
　　環視左右，發現沒亡靈註意到自己後，那小骷髏亡靈便跟著小羊離去。
　　這兩個本來毫不相幹的家夥似乎早就認識，他們越過耕地，翻過柵欄，躲開正在狗屋裏啃骨頭的狗霸天。
　　歷經千辛萬苦，這兩個家夥總算來到了他們的秘密基地。
　　說是秘密基地，但眼前這玩意卻是農場裏最紮眼的植物。
　　碧綠的藤蔓長有幾十米，復雜的分枝交織垂下，如瓷碗般倒扣在地面，形成類似蒙古包的天然建築。
　　小亡靈與綿羊走入蒼天藤的根須之內，然後紛紛拿出來自己帶的東西。
　　“咩~”
　　綿羊將藏在毛中的羊蹄骨叼出來放在地上。
　　被它拿出來的羊蹄子足有幾十根，怎麽想都不可能是它自己的。
　　這麽多羊蹄骨，只有壹種可能，那就是這個家夥去了趟後廚的垃圾桶。
　　而亡靈見狀也不甘示弱，從自己的體內掏出八顆腐朽的心臟放在地上。
　　很明顯，這是小亡靈對自己同伴下黑手得來的東西。
　　羊與亡靈將那些物品擺放整齊，然後便跪拜在地，好似在禱告什麽。
　　很快，他們的意念得到了回應，蒼天藤的分枝好似活過來般，瞬間就把那些東西席卷走。
　　望著那空蕩蕩的地面，亡靈那暗淡的魂火開始躍動，下壹秒來自蒼天藤的回饋出現了。
　　兩股強大的純潔精神力打入這它倆的體內，瞬間令他們的意識變得更加清明。
　　吸收掉那份精神力後，亡靈上下鄂開始碰撞：“我，好像，想起來了。”
　　綿羊趴在地上左右環視，確定沒有外人後竟然也口吐人言道：“不知道明天又是誰會死去？”
　　看著盤坐在地的呆傻亡靈，綿羊不由湊到跟前：“妳帶著我逃跑吧，咱們浪跡天涯總比待在這裏要強。”
　　已經覺醒意識的綿羊雖然沒啥智慧，但是在面對狗霸天的鐵血統治下，它感覺自己過的並不開心。
　　既然不開心，那就趁早跑路，去尋找更大的草原。
　　它相信，在這偌大的藍天下總有壹片屬於自己的綠茵處。
　　心思單純的綿羊想要跑路，但覺醒記憶的亡靈卻沈默了。
　　“我想先見個人。”
　　聽聞此言的綿羊點了點頭沒有拒絕，就跟著小亡靈走出蒼天藤，前往了遠處的小木屋。
　　在那裏，林老頭正在研究新的亡靈魔法。
　　只是當他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羊與亡靈後，整個人的感覺不好了。
　　滿臉懵逼的林老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奇怪組合，他怎麽也想不通，為何這兩種生物會混在壹起？
　　當然，想不通歸想不通，他還是讓開了身位詢問道：“要進來嗎？”
　　“不了大人。”
　　亡靈並沒有選擇進入木屋，而是準備問些事情就走。
　　“大人現在是哪年了？”
　　果然嘛，剛覺醒的亡靈都在想著回歸正常社會，但很可惜的是。
　　林老頭搖了搖頭：“根據妳的死氣，我可以準確告訴妳，妳已經死亡百年之久。”
　　“是，是嗎……那我想問您些其他問題可以嗎？”
　　看到小亡靈還需要些時間，綿羊不由想著去其他地方看看。
　　雖然自己即將離開這處傷心地，但這裏也並非沒有給自己留下美好的回憶。
　　就比如，那位名為艾普莉的牧羊女。
　　至少在她的統治下，自己還是過了些好日子的。
　　看了眼正在跟林老頭打探外面情報的亡靈，綿羊甩了甩腦袋，然後蹦蹦跳跳的跑去了艾普莉的宿舍。
　　而此時的艾普莉已經進入了夢鄉，完全沒有意識到有只綿羊正在找她。
　　直到熟睡的艾普莉聽到玻璃窗被人敲響的動靜，這才睜開眼發現了端倪。
　　只見窗外，壹直綿羊用蹄子扒著窗戶，大大的羊頭立在哪裏，那橫瞳中似乎有著別樣的神采。
　　“額……”
　　面對如此詭異的壹幕，艾普莉下意識的貼緊床頭，拉緊自己的被子。
　　但好在，綿羊並沒有進壹步的動作，只是看著艾普莉等待對方幫自己開窗。
　　如果對方不願意，那自己就不打擾這位牧羊女了。
　　不過好在，艾普莉似乎並沒有在這只羊身上感到惡意，不由下床為其打開了窗戶。
　　玻璃窗打開，綿羊也沒進去就那麽扒著窗戶向艾普莉告別。
　　“我要走了，去找真正適合我的草原，謝謝妳以前對我的照顧。”
　　聽到這綿羊竟然能說人話，艾普莉不由感到震驚。
　　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幻視，也並非活在夢中後，艾普莉表情疑惑的盯著對方。
　　“妳……怎麽會說話？還要走？去哪？”
　　面對艾普莉的問題三連擊，綿羊晃著腦袋：“不知道，但我就是不想待在這裏。”
　　“可是外面很危險，無論是人類還是猛獸，他們都不會放過妳。”
　　“沒關系，我有個夥伴他會保護我的，哪怕只有我自己，也不會輕易死去。”
　　說罷綿羊扭頭從自己身上咬下壹撮毛，把羊毛交給艾普莉後說道：“能麻煩您最後壹件事嗎？”
　　“什麽？”
　　“能送我壹朵雲嗎？我會追著他前行，直到踏足新的草原。”
　　接過那撮羊毛，艾普莉那驚愕的表情此時終於消退，似乎也懂了這只羊在追求什麽。
　　激活體內的神力，將羊毛賦予力量後艾普莉將其還給了對方。
　　綿羊接過那朵白雲點了點頭鄭重道謝：“謝謝妳。”
　　說罷綿羊也不再留戀，轉身去與自己的亡靈小夥伴會合。
　　晚風來襲，吹動窗紗起伏，感受著絲絲涼意拂過面頰，艾普莉靜靜看著那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
　　心中祈禱對方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那片天地，艾普莉關上窗，再次回到了被窩。
　　而此時的綿羊叼著白雲，找到了已經離開木屋的亡靈。
　　“妳要走嗎？”
　　面對小羊的問題，那亡靈的魂火變得忽明忽暗。
　　“我，忽然不想走了，妳也留下吧，至少……”
　　“那怎麽能行，在這裏可找不到我們想要的生活。”
　　聽到這話的亡靈似乎又陷入了回憶中，對他來說要不要離開，其實挺難抉擇的。
　　至少現在，自己不會死亡，如果骨頭保養的好，還能永生不死。
　　見亡靈是準備留下了，綿羊對此也不準備再多說啥。
　　“那麽再見吧，我要去尋找新的生活了。”
　　“如果死在路上了呢？”
　　聽到這話的綿羊回過頭來，很是不解的看著小亡靈。
　　他壹只羊都不帶怕的，這個不死生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呀？
　　見綿羊那疑惑的眼神，亡靈表示：“或許，這種選擇並不能讓我們得到什麽，後果也相當的嚴重。”
　　“咩，我才不管這些。”
　　說罷綿羊便不再管亡靈，叼著那朵象征著自由的白雲便離開了農場。
　　只是還沒等他走多遠，身後便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知道對方跟上來了，估計是怕自己遇到危險。
　　而綿羊對此不想多管，跟隨著白雲的牽引，他快步向東面走去。
　　先是穿越平原，又走過叢林，再來到居民區，躲過壹支支巡邏的士兵，穿梭在各個小巷。
　　綿羊的旅途沒有目的地，它只想跟著白雲尋找到熟悉自己的那片天空。
　　而亡靈始終都跟在他的後面，只是不知為何，越是向東方走去，這個家夥的距離便跟的更近。
　　直到周圍的巡邏兵逐漸變多，甚至已經出現了些職業者後，亡靈終於來到了他的身旁。
　　“回去吧，前面不是妳我該去的地方。”
　　聽到亡靈的話，綿羊當然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
　　就比如衛兵變多，周圍的小巷越來越少，它已經隱約猜到自己來到了什麽重地。
　　但白雲的指引就是這個方向，它還不想就如此放棄。
　　“什麽動靜？”
　　“去看看！”
　　小巷外傳來士兵的聲音，綿羊頓時嚇得四肢無力，眼神恐懼的環視四周。
　　結果狹窄的巷子裏別說什麽退路，連藏身的地方都沒有。
　　就在綿羊以為自己要被逮住的時候，亡靈忽然抓住了他。
　　回頭看向那小亡靈，就看這個家夥竟然從壹塊磚頭下翻出了枚鑰匙，然後竟然用鑰匙打開了巷子裏的壹處側門。
　　也不等綿羊發問，亡靈直接就拎著他溜了進去，然後快速把門關閉。
　　躲過壹劫的綿羊屏住呼吸，仔細聆聽門外的動靜。
　　直到那進入小巷的士兵們都離開後，它才徹底松了壹口氣。
　　暫時安全後，綿羊不由打量起面前的這棟房屋。
　　毫不誇張的說，雖然他沒見過啥世面，但眼前這屋子的擺設和家具，怎麽看都屬於富貴人家。
　　只是因為長時間無人打理，這偌大的別墅內已經布滿了灰塵。
　　看著亡靈在這處別墅裏鎮定自若的某樣，綿羊不由來了興趣：“這是妳家嗎？沒想到妳這麽有錢！”
　　聽到綿羊的問話，亡靈只是點了點頭表示沒錯。
　　帶著綿羊，亡靈前往了別墅的後院。
　　在這裏綿羊看到，整個別墅後院都被溫室包裹，而在溫室中，已經枯死的花朵們趴在地上，那壹個個已經開裂的花盆訴說著，時間給他們帶來的傷害。
　　有些餓了的綿羊放開嘴裏的白雲，湊上前去開始啃食那些已經幹枯的花。
　　很明顯，因為長時間無人打理這裏的花室先是經過野蠻生長，到最後全部敗亡。
　　或許下個夏天，他們還會長出來，但是在缺少水源和照顧的情況下，又能長出來多少？
　　“有人來過這裏。”
　　亡靈看著遠處已經打開的工具箱，魂火又開始了閃爍。
　　已經墊吧兩口的綿羊擡起頭左右環視：“妳記得這麽清楚？”
　　“或許吧。”
　　望著那還在向東方撞擊的白雲，這朵雲想要掙脫溫室的束縛，抵達自己的想要去的地方。
　　看到這壹幕的小亡靈下意識問道：“妳真準備壹直追隨這飄渺的雲嗎？”
　　“當然，不然我出來幹嘛。”
　　聽到這個回答的亡靈點了點頭，然後蹲下身，看著面前那盆已經枯萎的盆栽。
　　只見他伸出手，然後用力刮下自己的骨粉。
　　當那些充滿死亡氣息的骨粉落入土壤中後，在他倆的註視下，幾簇耀眼的紫色花朵快速生長。
　　望著那只有在亡靈生物盤踞的地方才會盛開的花，綿羊忍不住詢問道：“這是？”
　　“冥夜，傳聞中死者的心願未了，才會在墳前長出的詛咒花朵。”
　　將那些花全部摘下，然後綁成花束，亡靈看向綿羊再次問道：“妳真準備跟隨那朵白雲嗎？”
　　“當然，反正這是我的毛做出來的，肯定不會害我。”
　　亡靈對此搖了搖頭不再多言，然後帶著綿羊和那朵白雲走向了花室角落。
　　在綿羊驚愕的目光下，壹條深邃黝黑的地道出現在眼前。
　　“這，妳生前到底是幹嘛的啊？！”
　　“跟我來吧，或許我們要去的是同壹個地方。”
　　跳入地道，這兩個家夥開始摸索前行。
　　壹個手捧花束，壹個叼著白雲，走向他們即將抵達的終點。
　　隧道很長，足足走了好幾個小時才總算是看到了盡頭。
　　推開那塵封已久的暗道口，亡靈率先走了出來。
　　緊隨其後的綿羊出來後大吃壹驚，只因為他們來到了壹處大到無邊無際的花園中，而眼前那高聳的建築，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
　　這裏是是紅楓帝國的皇宮建築。
　　輕車熟路的，亡靈領著綿羊穿梭在花園中，不知為何明明有很多護衛巡邏，但這個家夥卻能總能恰到時機的避開他們。
　　就好似這個家夥已經來到這裏許多次壹樣。
　　綿羊感覺到白雲此時想拉著他往反方向走，但此時的他想看看，亡靈到底在找什麽。
　　又是長途跋涉，穿過大小花園，走過拱橋涼亭。
　　在亡靈的帶領下，綿羊來到了皇家墓園。
　　此時的他感覺到嘴裏的白雲已經越發不受控制，但他還沒搞清楚自己的夥伴為何要來這裏，所以還不想走。
　　可嘴裏的那朵雲卻有不同的想法，拼命的開始拉扯綿羊向後方退去，直到……
　　“令人意外，這裏埋葬著妳的朋友嗎？”
　　寂靜的墓園中忽然傳來聲響，嚇得綿羊連忙回頭看去。
　　只見壹位金發青年站在了墓園門口，那藍色的眸子帶著些許異色。
　　大皇子莫格，他的出現讓綿羊摸不著頭腦。
　　想不懂明明壹路上都很順利，為何會在如此隱蔽的地方被人發現。
　　而莫格看了眼那朵白雲，只是招招手便將其強行吸了過來。
　　“天雲之神，真是有趣。”
　　如此弱小的神自己現在沒啥興趣，令莫格在意的是眼前這個亡靈。
　　“莫格·西·雷克斯陛下嗎？”
　　亡靈回身看向對方，而莫格點了點頭表示沒錯。
　　感受著對方死亡之氣的強度，再結合那通過密道抵達皇宮的方式。
　　在近代家族記載中，好像只有壹個人比較符合。
　　“那麽，妳就是洛克亞克騎士吧，曾經差點成為親王的家夥。”
　　“咩？”
　　綿羊驚叫出聲，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小夥伴。
　　而莫格似乎知道很多內幕，不由擡手指明道路：“左側第六個便是她的墳墓。”
　　“多謝。”
　　洛克亞克，也就是小亡靈手捧冥夜，邁步走到了那位女王的墳前。
　　將那妖艷卻帶著死亡氣息的花束放在對方的墳前，洛克亞克緩緩單膝跪地：“抱歉……”
　　雖有千言萬語，但卻無法說出。
　　到最後始終是自己未能遵守約定，壹起尋找只屬於兩人那片天空的約定。
　　清風徐徐，卻帶不走那半點失意，紫色的冥夜隨風而動，點點綠色的花粉如同群星般點亮墓園。
　　望著那隨風遠去的執念，莫格不由想起壹個人，但很快便將這個想法掐滅。
　　給這位騎士多留些時間，莫格選擇退出墓園。
　　等大皇子離開後，洛克亞克看向了綿羊。
　　後者見狀連忙湊到跟前：“天快亮了，要不妳就在這墳地休息壹下吧。”
　　揉了揉對方的腦袋，洛克亞克低聲呢喃：“還想著追尋那新的天空嗎？剛才那個家夥可不是善茬。”
　　聽到這話的綿羊梗著脖子道：“當然，我出來就是為了尋找新的草原，新的天空。”
　　說罷，綿羊扭頭看向那已經泛起魚肚白的天際線，隨即眼神悲傷的看向面前的他：“妳會陪著我的，對嗎……”
　　聽到這話的洛克亞克露出笑容，抱緊對方的脖頸：“抱歉。”
　　從這只羊身上，他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義無反顧，不計後果……
　　本以為再次蘇醒後，自己會成長很多，懂得很多，但是啊……
　　“如果可以重來，我還是會選擇義無反顧吧，我真是個無知的家夥。”
　　清晨的第壹縷陽光撒下，弱小的亡靈頃刻間開始崩散。
　　看著對方壹點點化為灰燼，綿羊忍不住想要拖他去背陽的地方。
　　“太貪婪了，明明就有自己的天空，為什麽要非想著擁有全部，在此訣別吧，朋友。”
　　洛克亞克留下最後壹句話後，便追尋他的女王而去，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綿羊望著眼前隨風消散的灰燼，忍不住流下悔恨的淚水。
　　清晨的陽光如此神聖，容不得半點罪惡，那金色的初陽真的很如暖，但是卻不屬於迷途的羔羊。
　　莫格見太陽已經出現，便不在隱藏，再次走進了墓園。
　　看著那已經灰飛煙滅的洛克亞克，他對此並沒有太多感傷。
　　看著那只跪倒在地的綿羊，莫格拿出了剛剛繳獲的那團白雲。
　　“所以能告訴我，這東西是從哪來的嗎？”
　　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綿羊低著頭呢喃道：“為什麽，這朵雲會來妳這裏……”
　　莫格聞言笑了笑，然後將那團羊毛中的神性抹除，重新粘在了綿羊的身上。
　　“很抱歉，我不是妳所要找的那片天，回去吧。”
　　說罷莫格便轉身離開，至於這頭羊，他沒興趣幹掉對方。
　　如此有趣的生物，自然能獲得自己的最大寬容。
　　不過像隱藏在自己表弟旁邊那幾個神，可就沒這麽幸運了。
　　莫格離開了墓園，而綿羊卻跪在那灘骨灰前遲遲不肯離去。
　　這嶄新的壹天，有太多事需要處理。
　　就比如哈，今天到底是羊排還是吃羊腿，這就是個很有趣的思考。
　　姜大龍趴在木柵欄上，看著眼前壹片片等待自己挑選的綿羊眼都快挑花了。
　　在旁的狗霸天化身專業狗腿子，搖著尾巴表示：“老板，妳看看這只，膘肥體壯，脂肪與肌肉已經形成了完美比例壹口下去絕對非常美味。”
　　聽到這話姜大龍點了點頭表示真不錯，既然如此，把自己就選這……
　　剛想選狗霸天推薦的這壹只羊，不過姜大龍忽然註意到，自己的農場大門口怎麽站著壹只迷途的羔羊？
　　狗霸天註意到老板的視野，也連忙跟著看了過去。
　　就看那只綿羊渾身臟兮兮的，嘴裏叼著壹塊人類指骨，渾身上下散發著別樣的氣質。
　　“老板，這只羊好像也不錯哎，要不今天吃只進口的？”
　　狗霸天立馬獻策，表示這種性格怪異的羊不能留啊，留下必有大禍。
　　比起姜陽和狗霸天直接討論清蒸還是紅燒，在旁的艾普莉看出來了端倪。
　　這只羊，不就是外出尋找新天地的那壹只嗎？怎麽搞成這個樣子回來了。
　　那綿羊好像已經心存死誌，也不想著逃跑直勾勾的走到了姜大龍的面前，然後閉上了眼睛。
　　姜陽和狗霸天看到這壹幕都驚呆了，好家夥這自尋死路可還行。
　　這能慣著？必須得下鍋油炸撒孜然啊。
　　狗霸天嗷嗷亂叫著就準備動手，但好在艾普莉提前拉住了狗繩：“冷靜，冷靜啊霸天。”
　　“哼，臭女人，這只羊我老板吃定了，耶穌都留不住他，我說的！”
　　姜陽聽到這話拍了拍狗頭：“哎，怎麽能這麽說那，咱是那種啥都不管只為吃羊的龍嗎？”
　　“額，難道老板妳還真信那玩意？”
　　“誰甜蜜的信那東西，我是說這只羊，難道妳就沒看到他這得天獨厚的氣質嗎？”
　　姜陽拎起綿羊，然後開始了介紹：“看著著憂郁的小眼神，羊族黃金比例的臉，有些自然卷的羊毛，粗壯結實的羊角，這種貨色留著將來肯定能用得上。”
　　“老板英明啊。”
　　“那是。”
　　此時已經生無可戀的綿羊無奈低吟：“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