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運貴女 by 李盡歡
2024-1-6 10:43
白玉糖壹聽到翡翠公盤,不由得微微壹楞,“對啊,眼看著這就要十月中旬了,我倒是把這茬兒給忘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隱隱的興奮。
能不興奮嗎?
白玉糖從姬長生那裏接受了開博物館的想法之後,對這個念頭就上了心,奈何沒有資金,寸步難行。
現在好了,翡翠公盤,對她來說就是壹場天降甘霖,及時雨,完全可以解決資金的問題,順便大賺壹筆。
“對了,言卿和金惜何兩人具體什麽時候過來?”白玉糖柔和的笑問道。
“就這兩天吧,我已經電話通知他們,估計東家知道白小姐已經回京,肯定會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的!”海老爺子笑的八卦,壹張滿布褶子的老臉,宛如壹朵在風中燦爛盛開的百褶菊。
白玉糖對這老貨顯然已經有了壹定的免疫力,淡然的笑道,“那好,等他們回來,讓他們聯系我吧。”
“呵呵,這還用說嗎,就算老頭兒我不過話,東家他們來了肯定也會第壹時間聯系白小姐的。”
海老呵呵笑道,“我想這次的翡翠公盤壹定很熱鬧,白小姐若是去的話,肯定可以見到翡翠王葉天恩,到時候,說不定妳們兩人還可以同臺競技呢,真是想想都讓老頭子我興奮!”
對於葉天恩這個名字,之前,白玉糖已經從程天河的嘴裏聽到過壹次了。
那時候,她只是有壹種模糊的感覺:自己壹定會和這個翡翠王見面,甚至交鋒。
但是現在,當她在古墓中聽到夏雲朗說了葉家的事情之後,那種模糊的感覺卻是陡然間變得清晰起來。
莫非這個葉天恩,跟那個神秘的葉家有什麽關聯不成?
白玉糖心中疑惑,臉上卻沒有露出分毫,壹雙深不見底的半月墨玉眼流過了七彩的華光,自信而淡然。
“我也很期待……”
涅梵晨瞧著白玉糖周身的灼灼風華,唇角邊幾不可查的勾起了壹抹笑意,想到剛剛葉天恩的名字,眼中犯起了壹道冰鋒般的冷色。
海老並沒有察覺出白玉糖的異樣,很是熱情的留了眾人用飯。
吃過午飯之後,白玉糖等人才算是告辭離開。
可能因為中午正是犯困的時間,出了飯店之後,姬如玉壹雙兔子眼越發顯得紅彤彤的,整個人滿身都是倦意。
白玉糖見此,直接哄了這個男人回家睡覺。
姬如玉雖然不舍,奈何精力不支,想到來日方長,這才磨磨蹭蹭的開車離開。
白玉糖接下來準備去京華大學壹趟,按照姬長生的安排,她恐怕會離校很長壹段時間,留在學校儲物櫃的東西,自然是要取回來的。
涅梵晨本來也想同往,卻是被白玉糖相當堅定的拒絕了,她可不想因為這尊佛蓮,搞得京華學園發生暴動。
當初,歐陽歡在校門口搞出來的那壹幕,可是讓她記憶猶新的很!
送涅梵晨回了姬家大宅之後,龍家兄弟便開著大紅旗,將白玉糖送到了京華學院的校門口。
出人意料的,在京華學院校門口的那條寬敞雅致的大道之上,竟是靠邊停著兩輛警車。
白玉糖的目光微微壹閃,卻是沒有投註太多的關心,直接往考古系走去。
如今,經歷過古墓探寶,女媧歸位之後的白玉糖,整個人身上彌漫著壹種神秘的古韻,由內而外都散發著耀眼魅人的風華,奪人心神,吸引的那些校園中的男女,紛紛癡癡地駐足。
當她整理儲物櫃的時候,意外的碰見了杜嬌和李媛媛二人。
對於這兩人,白玉糖的印象並不深,在她看來,杜嬌二人不過是兩個還沒有步入社會,善於嫉妒的小女生而已,還不值得她費心思。
她儼然忘記了,自己其實也不過只是壹個二十出頭的女生而已。
怎麽說大家也做過壹段時間的同學,白玉糖並沒有太過冷漠,反而淡淡的沖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杜嬌和李媛媛二人卻是被白玉糖的舉動嚇了壹跳,兩人的目光都是有些微微的閃躲。
不得不說,現在的白玉糖已然是風華外現,那種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韻味,讓人看了便會生出自慚形穢之感。
再加之,那天她們親眼見到歐陽歡將白玉糖接上車,隱約察覺出白玉糖身份的不凡,現在,自然是不敢再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直到白玉糖收拾完東西,拿了包離開,這兩人才算是長長的出了口氣。
白玉糖走出考古系的大樓之後,本想直接離開。
誰知她壹擡眼,竟是見到了壹個意想不到的人物。
只見在前方成蔭的綠樹下,他們考古專業的班導師,正在面容嚴肅的跟壹個男子講話。
那男子穿著壹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整潔的白色襯衫,黑色的領帶,黑色的皮鞋,烏黑有型的短發,被打理的壹絲不茍,宛如雕刻壹般的古銅色俊顏散發著冷峻的氣息,壹雙薄唇永遠冷酷的抿著,寒潭般的雙目深邃孤傲。
陽光透過茂密的樹枝,星星點點的撒到他的身上,卻是沒有為他的周身增添半分暖意,只是將他剛硬的線條,襯托得越發性感。
這樣壹個黑面冰山壹般的男子,不是賀沛然,又是哪個?
雖然賀沛然周身的冷意和嚴肅讓人望而卻步,但是,那種冷酷到底的型男魅惑卻終究是無解的毒,讓校園中的壹眾女生都是前仆後繼,三五成群的聚在周邊,手機相機閃個不停。
這壹幕,讓白玉糖真真生出了似曾相識的感覺!
雖然賀沛然跟歐陽歡那只妖孽不同,但是,白玉糖卻是不願意像上次壹樣成為眾人的焦點。
再說了,她可不認為,賀沛然是來找她的,所以,她幹脆繞道走人。
偏巧在這個時候,賀沛然正好跟考古專業的班導師談的差不多了,他告辭之後,無視周遭的眾人,正要轉身離開,卻是壹眼就發現了隱藏在人群之後的白玉糖。
“白小姐!”
聽到這個聲音,白玉糖的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眉宇間隱隱透著些許無奈。
這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就在白玉糖回身的當口,賀沛然已然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白玉糖的跟前,凝視著面前的女子,深潭般的眸子中劃過了壹絲罕見的驚艷。
“白小姐,真沒想到在這裏碰見妳,不知道妳有沒有時間,我有些事想跟妳談談。”
賀沛然就是賀沛然,永遠的單刀直入,剛硬的沒有壹絲迂回。
白玉糖眼見周圍圍觀的眾人越來越多,只得淡淡的笑道,“好吧,咱們先上車再說。”
賀沛然點了點頭,直接並排走在白玉糖的身邊,目不斜視,對於周圍人的目光,完全無視。
見此,白玉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雖然歐陽歡跟賀沛然像是生長在地球兩個極端的物種,性格南轅北轍,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又極為相似:對於自己不在意的人,完全看不到。
說起來,這壹點,賀沛然做的,似乎比歐陽歡還要徹底!
等到白玉糖跟著賀沛然上了警車,才算是隔絕了周圍各種各樣的視線。
“賀沛然,沒想到妳會來我們學校,真是意外,對了,那件案子進展的怎麽樣?”
白玉糖對於古玩造假案還是比較上心的,畢竟自己也參與了,對於案件的進展,她也十分好奇。
賀沛然的回答,卻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那個組織的人大部分都已經抓到了,雖然還沒有結案,但已經在收尾了,這還要謝謝妳的幫忙,前兩天,我去了姬老爺子家裏,想跟妳們倆說這事兒,結果,妳出了遠門,所以,還沒來得及告訴妳。”
“看來妳們警局還挺有效率,這麽快就破案了!就像六叔說的,賀大局長的工作能力果然超強,總之,能幫到忙就好,妳想跟我談的就是這件事?”白玉糖對於賀沛然的工作能力真心贊嘆,沈靜的笑問道。
賀沛然聽多了誇獎之言,不知怎的,面前這個女子隨意的贊美,卻是讓他覺得格外的順耳,臉上宛如雕刻般剛硬的線條,也柔和了幾分。
“算是吧,我除了表達感謝之外,還有些事兒想跟妳過個話兒。”
“哦,什麽事?”白玉糖微微側目。
賀沛然難得的斟酌了壹下,這才開了口,低沈的充滿磁性的男音中帶著壹絲古板,反而酷意十足,“這次我們抓捕歸案的那些嫌犯中,有壹個人是京華大學的學生,而且是妳們三年級考古專業的,我想那個人,妳可能也認識,他叫余秋白。若是妳和這個人不熟就算了,我捉摸著畢竟是妳同學,於情於理還是該告訴妳壹聲。”
若是熟悉賀沛然的人在這裏,準定會因為這壹番話大吃壹驚。
在賀沛然這臺律法機器中,也能蹦出‘於情於理’四個字,著時是有些驚世駭俗了。
白玉糖的註意力卻是全都集中在了‘余秋白’三個字上,壹雙大大的半月墨玉眼中滿是驚訝,“余秋白?妳確定是余秋白,跟我壹個班的?”
“當然。”賀沛然惜字如金的肯定道。
白玉糖峨眉微蹙,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壹張憂郁清秀的面龐,那樣幹凈的眸子,那樣堅韌的眼神,那樣讓人疼惜的少年,又怎麽會……
她的胸中實在是不解,“他怎麽會參與那種犯罪組織呢?那他……我是說余秋白……他在組織中擔任的是壹種什麽樣的角色,難道他也參與了倒賣?”
“這倒沒有,據我所知,余秋白就是那個在幕後制作假古玩的人,那些子岡玉就是他雕刻的,他並沒有直接參與倒賣贗品古玩,根據余秋白的口供,他做這壹切都是被逼的,而且這些天,他的情緒壹直很激動。不過,我們也不會單單聽信他的壹面之詞,壹切都還需要調查,我今天過來,就是帶人來取證的。”賀沛然坦率的直言道,寒潭般的眸子微微的動了動。
他看的出來,白玉糖跟這個余秋白似乎比較相熟。
白玉糖聽了賀沛然的回答,腦子中不由得回憶起了當初看到余秋白挨打的壹幕,還有他身上的那些傷痕,這讓她越發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我跟余秋白算是朋友,據我的了解,余秋白不是個會說謊的人,而且,這個人很有才華,要是能用在正地方,可謂是前途無量。對了,我能不能見見他?”
這壹刻,白玉糖確實是動了些許愛才之心。
當初,在看到贗品子岡玉的時候,她就對這個造假的人產生了好奇,後來在拍賣會上,看到祥瑞麒麟方鼎的時候,她則是對這個造假的人,生出了壹種佩服的情緒。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果然不算大,壹切都是那麽湊巧,誰能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余秋白呢!
賀沛然雖然不知道白玉糖心中所想,但卻難以拒絕白玉糖的要求,“這倒是沒問題,妳想什麽時候見?”
“就現在吧,方便嗎?”白玉糖隨意的笑道。
賀沛然寡言的點了點頭,“那走吧。”
在車上,白玉糖給龍家兄弟打了電話,讓他們先回去,這兩人卻是堅守崗位不放,直接開著輛大紅旗跟在賀沛然警車的身後,讓白玉糖頗為無奈。
很快,白玉糖和賀沛然二人就出現在了警察局。
和蘇州市警察局相比,京城的警局實在是好了太多,整個局子裏充斥著壹種嚴謹正直的工作作風,那些警員見到賀沛然出現,都是儼然壹副恭敬狂熱的架勢,就算看到白玉糖,都沒有流露太多的驚艷和八卦,該幹什麽幹什麽,忙碌高效,有條不紊。
正所謂上行下效,因為有了賀沛然的帶領,整個局子才會有這等喜人的面貌。
白玉糖心中暗嘆:這個男人果真不愧為工作強人!
賀沛然進了局子之後,直接跟幾個警員吩咐了壹聲,隨即將白玉糖帶進了犯人的會客室。
經過了不算漫長的等待,余秋白在兩個警員的跟隨下走了進來。
此刻的余秋白,跟壹個多月之前的樣子,有了很大的差別。
雖然樣子還是那個俊秀的男子,眉宇間的憂郁之色卻是濃的化不開,雙眸像是蒙上了重重霧靄壹般厚重的哀愁,讓人看不到往昔的堅韌,渾身上下都透著壹股近乎暮色的頹然。
“余秋白……”白玉糖淡淡出聲,雖然她跟這個男子談不上知己好友,但是絕對稱得上是關系不錯的同窗。
看著這個男子如此模樣,她的心中不由得湧上了壹絲同情。
余秋白聽到這個宛若天籟的聲音,只覺得墜身夢境,難以置信的擡眼。
看到白玉糖之後,他竟是不自覺的伸出手,在雙眸上使勁的揉了揉,再揉了揉,直到把自己的眼睛揉的酸澀,快要流出眼淚的時候,他才停了手,有些僵硬的坐到了白玉糖的對面。
“妳……妳……怎麽,怎麽會來的?”瞧著眼前那個風華灼目的女子,余秋白心中又驚又喜,但是轉念之間,心中就湧上了壹股自慚形穢之感,讓他目光有些閃躲,不由得低了頭。
“我怎麽不能來,咱們是同學,我聽說了妳的事……所以,想過來問問清楚。”白玉糖柔然的笑了笑,沈靜的說道,“雖然咱們做同學的時間不算長,但是我相信妳的人品,我想知道,妳為什麽會幫那個犯罪組織造假,能告訴我詳細的理由嗎?”
“妳真的相信我?”余秋白弱弱的問道,眸子中似乎重新燃起了壹枚火種。
“是,我相信,不過,我也希望妳能拿出讓我相信的理由。”白玉糖柔和的說道。
余秋白微微沈默,終是慢慢的開口,聲音中透著壹股深入骨髓的哀痛,“我會幫那些人仿制古玩,是因為我妹妹。我們兄妹兩人早年喪母,這些年為了謀生,我壹直都在制作手工藝品,來養家糊口,賺取學費,因為我在玉雕方面很有天賦,找我雕刻的人很多,前些年的日子還算是過得去。誰知道就因為這樣,我就被那個組織給盯上了,他們抓了我妹妹,威脅我給他們仿制古玩,要不然就會毆打我妹妹,我妹妹才六歲啊!哪裏經的住他們的拳打腳踢!我們兩個不是沒有逃過,不是沒有想過報警,但是,照樣被他們抓回來,攔下來,然後被打的更厲害,他們甚至囚禁我妹妹來要挾我,為了妹妹,我不能不做!不得不做!”
說到自己的妹妹,余秋白這個堅強的男人終是留下了滾燙的熱淚。
這時,賀沛然這個黑面冰山男,卻是冷硬的開口了,磁性的聲音中帶著壹種讓人畏懼的壓迫,“這些情況,妳之前為什麽不說?”
余秋白被賀沛然的冷酷嚇了壹跳,他這才發現,賀沛然居然站在白玉糖的身邊。
他記得這個男人,當初,那個犯罪組織的頭目,就是被這個男人帶隊擒獲的!
“妳之前為什麽不說?”眼見余秋白呆楞,賀沛然又將剛剛的話重復了壹遍,聲音越發的冷硬。
“不是我不想說,這個犯罪組織還有些人沒抓到,我怕他們傷害我的妹妹!”余秋白的聲音近乎叫喊,那種真摯的感情,讓人難以懷疑。
白玉糖聞言,對於這個用肩膀為自己的妹妹撐起天空的男人多了幾分敬意,她不由得出言問道,“賀沛然,若是事情真是如此,那麽余秋白會被減刑嗎?”
“如果這是事實,若是能夠再找壹個好的律師,別說減刑,想要脫罪也是有可能的。”賀沛然收起了剛剛問話的冷酷,中肯的建議道。
“那好,律師的事兒交給我來辦,我相信余秋白是無辜的,至於證據方面,就麻煩妳了。”白玉糖嫣然笑道。
賀沛然瞧著白玉糖宛若幽蘭的笑臉,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
余秋白在壹旁傻傻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卻是有壹種不真實的感覺,呆楞楞的問道,“妳……真的……真的要幫我?”
“當然,不過,可不是白幫的,要是妳能脫罪,可是要到我手底下辦事,怎麽樣?答不答應?”白玉糖淡淡的笑問道。
“答應,答應,白玉糖,我能不能再拜托妳壹件事,只要妳幫我這件事,讓我做牛做馬都沒問題!”余秋白幾乎激動的站起身來,像是抓住了茫茫大海中唯壹的壹根救命稻草。
“妳是想讓我幫妳照顧……妹妹?”
以白玉糖的冰雪聰明,九竅玲瓏,不難猜出余秋白的心中所想。
余秋白趕忙點了點頭,急切地說道,“是!我在被抓之前,把她藏到了壹個隱蔽的地方,但是,我很怕那些人找到她,我的妹妹才六歲,根本沒辦法照顧自己,雖然我壹直受人脅迫,卻從未求過人,現在,我求妳幫我找到她,照顧她,可以嗎?”
這是壹個哥哥殷切的囑托,白玉糖無法拒絕,她臻首笑道,“好,我會幫妳,把位置給我吧,我這就去找她。”
“謝……謝謝,謝謝妳,白玉糖!”余秋白眼眶微紅的從壹個警員中接過了紙筆,認認真真的寫下了位置,這才鄭重的懇切道,“拜托了!”
“放心。”白玉糖安撫的笑了笑,遂跟賀沛然壹道離開。
透過鐵窗和欄桿,瞧著白玉糖漸行漸遠的聘婷背影,余秋白的眼眶再次溫熱。
沒人知道,就在這壹時,這壹刻,壹個身處監獄中的青年再次獲得了新生,同時也發下了重誓:此生他會追隨者白玉糖的腳步,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心甘情願,壹生不渝!
按照余秋白寫下的地址,白玉糖和賀沛然來到了壹片亟待拆遷的居民樓。
這塊兒的樓群已然拆了壹半兒,相當的破舊,早就沒人居住,跟無人區也差不多。
白玉糖不禁暗暗佩服余秋白,這男子也算急智,將妹妹藏在這種地方,果然是很難被人發現。
“這地方不太好走,妳小心點兒,別摔著。”賀沛然瞧著那堆滿磚瓦,凹凸不平的地面,微微皺眉,不由得對著白玉糖出聲叮囑道。
白玉糖聞言,卻是微微壹楞,直直的盯著賀沛然。
這個黑面冰山男怎麽看,也不像是那種體貼的類型好吧,但剛剛他卻是說了壹句讓人心暖的體貼話語,這讓她不得不驚訝。
事實上,賀沛然自己的驚訝更甚,他也不知道怎麽搞得,這話自然而言就出口了,面對著白玉糖那雙大大的半月墨玉眼,這位堂堂的局長大人,這輩子頭壹遭產生了壹種窘迫的感覺。
他不由得輕咳了幾聲,直接裝起了沈默冷酷,不再出聲。
白玉糖見此,卻是甚覺有趣的笑了笑。
兩人按照紙條,很快就沿著破舊的樓梯,登上了壹座居民樓的三層。
在壹間已經被拆遷了壹半兒,沒有了窗戶的房間中,白玉糖發現,壹個小小的身影,正蜷縮在角落裏。
------題外話------
今天是25號,估計親們看到這章的時候,就已經26號了,想必不少的親已經開學了,歡歡在這裏真誠的祝福大家,能夠在新的學年裏,開開心心,學習進步,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