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諄諄關切（1 / 1）

　　五少爺氣沖沖地來，喜滋滋地回，這種情況令下人們壹陣驚奇。按道理來說，五少爺可是壹發脾氣就收不住的主！就算是大少爺治他，也得過上好壹會才能消氣，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五少爺壹下就收了脾氣！
　　細細打聽之下，才知曉了壹些情況，不由得的，下人們對著這個剛來不久的小夫人刮目相看。
　　“妳不氣小五之前的話了？”於殊走後，於衡不由得發問。
　　“童言無忌。”於衡這不提還好，這壹提，她便想到了先前的場景，不由得面色壹紅，不過是壹個孩子罷了，當初自己怎麽就會生氣呢。
　　“嗯。”於衡的目光閃了閃，卻是不再出聲，雖說是童言無忌，可這童言——卻是壹個孩子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還有壹年，妳的名字才會寫入族譜，我會盡量加緊時間讓妳拿到照身帖的。”於衡沈默了壹會，對著寧清桐開口。
　　“謝謝，這個人情我遲早會換的。”寧清桐的臉上流露出感激，對著於衡點了點頭。她知道，照身帖只有從小被官媒養大的女子才會沒有，直到女子嫁入夫家才會被允許辦理。
　　照身帖，類似於現代的戶口憑證，如果她沒有照身帖，即使逃出去了也會引起官府中人的懷疑，而壹旦被懷疑，順著線索查下去，她原本的身份就會曝光。
　　於衡只是含笑註視著寧清桐，沒有出聲。
　　寧清桐搬進了衡院，自然也就不再避諱什麽，開始肆無忌憚地看書，甚至於後來連吃飯睡覺都只在書房完成。
　　於門這個地方雖是個小縣，但於府的家底卻是莫名的深厚，甚至於在外早已遺失了拓本的書籍在衡院的書房內也能翻到，這倒是令寧清同震驚至極。
　　“今日天氣甚好，不如出去踏青吧。”每月的上、中、下旬的結束之日便是學堂的休學日，這壹天，寧清桐仍是抱著書狂啃，多日不見的於衡卻是意外地推開了門。
　　寧清桐怔了怔，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神情有些恍惚。
　　這幾個月來，她埋頭讀書，似乎又像是回到了高考前——那日夜不歇的戰鬥，於衡若是不提，她快都忘了，還有出門放松這壹說。
　　“嗯。”鼻中輕輕哼出壹個音，寧清桐便放下了手中的書，點了點頭。
　　“小五還在院外等著，妳快些收拾壹下吧。”於衡倚在門外，溫潤的目光落在了還未洗漱的寧清桐身上，閃過了壹絲笑意。
　　寧清桐聽出了於衡話語中的取笑之色，面色壹窘，便欲起身略作洗漱，哪知，因為坐得太久以至於雙腿發麻，腳步壹軟，便差點栽倒下去。
　　“真是——沒見過妳這麽拼的。”於衡壹副“我早料到”的模樣，目光掃過那堆滿了書桌的書籍，有些無奈地嘆了氣。
　　“謝謝。”寧清桐幾乎是將整個身子掛在了於衡身上，少年懷間傳來的淡淡茶韻之香令寧清桐奶白色的肌膚上泛起星點微紅。
　　寧清桐猛地清醒，掙紮著身子，欲自己行走，卻又是被於衡壹把抱起，惹得她壹陣驚呼。
　　“都這樣了還逞什麽強，我看，今日踏青之事也就此作罷！”於衡的語氣重了幾分，多了許些責備，卻是將寧清桐放置在軟榻上。
　　聽得於衡的話，寧清桐的胸口卻是莫名地發酸，思緒開始飄遠，很久以前在現代也有人這麽關心過她。
　　“別，我沒什麽大礙，稍微休息壹下就好了。更何況，這幾個月來我都在看書，也有些乏了。”寧清桐揉著發麻的雙腿，對著於衡搖了搖頭。
　　“妳也會乏？我看妳是巴不得將書房拴在身上才好。”於衡被寧清桐的話氣笑，眸中含了無奈之色，頓了頓，又道：“我看，得給妳規定壹個時間才好，省得妳將身子累垮了。”
　　寧清桐壹聽，便慌了，生怕於衡將自己泡書房的時間減了大半，將頭搖的跟撥浪鼓壹樣：“不行不行，我以後會註意時間的！我保證！小五還在外面等著，我們還是快點過去吧。”
　　寧清桐整了整衣襟，欲起身出門，卻被於衡哭笑不得地將掙紮著起身的寧清桐拽到了懷中，半抱著將她拉直銅鏡前：“妳確定要這麽出去？”
　　於衡的語氣中帶了分好笑，待寧清桐看清銅鏡中不修邊幅的自己時，頓時驚叫壹聲，猛地將於衡推到了門外。
　　因為剛才的事情，她居然都忘了自己還未洗漱的事了！
　　於衡負手立著，朱紅色的唇瓣卻是劃出了壹絲弧度，笑意吟吟地註視著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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