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重返遼陽

晚了幾分鐘，抱歉呃！明天，呃，已經是今天了！壹定趕早，兩章合壹，兄弟們表擔心，壹天兩更，不會斷的，不會斷的……！
壹般來說，以盧勇這種支隊長級別，平時自恃身份，像這種打人的活根本不用他親自動手。但今天不同，局座和許副局全都在場，為了表明自己能想領導之所想，急領導之所急的優秀思想覺悟，盧支隊長破天荒‘紆尊降貴’，親自賞了陶哲龍壹頓巴掌。
梁晨從事警察工作也有四年，無論是在派出所當民警，還是後來成為治安大隊長，又或者是調到遼陽任刑偵大隊長，對於警察訊問疑犯的手段和方式，他是相當的清楚和熟悉。
國家法律壹再強調，嚴禁刑訊逼供，但全國公安系統自上而下，在警員執行對犯人訊問的過程中，都或多或少地牽扯到刑訊暴力。梁晨不贊同刑訊逼供，但他堅持認為，對待陶哲龍這類亡命兇徒，采取壹些手段取得訊問口供那是必須的！
壹直將陶哲龍的臉搧成了豬頭，盧勇才收了手，如果不是考慮到還要這王八蛋開口說話，他不介意將對方的嘴巴打爛。
陶哲龍臉頰又紅又腫，嘴角流著血，看起來萬分的狼狽，然而那雙望向許鳳英的眼睛裏仍然充滿著瘋狂，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漬，發出壹陣近乎病態的笑聲：“我所求的，不過是許局長您身上的壹條內褲而已！您不妨仔細考慮壹下，與為兄長報仇，揪出警察系統的害蟲相比，個人的這點榮辱又算得了什麽？”
許鳳英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她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陶哲龍的話對她來說固然是壹種侮辱，但同時確也抓住了她為哥哥報仇的軟肋。陶哲龍抱著必死之心，壹般刑訊手段根本就沒什麽作用，想要讓陶哲龍供出那個內鬼，那就只能同意這個帶有非常侮辱性的要求。
“局長，您能不能回避壹下……！”許鳳英轉過頭，低聲向梁晨說道。
“別犯傻，他不可能告訴妳那人是誰！他只是想侮辱妳而已！”梁晨知道對方鉆了牛角尖，準備犧牲個人榮辱滿足陶哲龍的變態要求。但是，他百分百敢肯定，陶哲龍壹定會出爾反爾。
“但是……！”許鳳英當然也想到了這壹點，但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
“沒有但是！”梁晨笑了笑，很自然地在對方的手腕上拍了拍，低聲道：“看我收拾他！”說著，他站起身，向壹臉瘋狂得意的陶哲龍走了過去。
“上次鉗子沒弄死妳，妳還真命大！怎麽？想替許副局長出頭？真是對不起，我對男人的內褲沒興趣！”略微仰著頭，看著走到身前的公安局長，陶哲龍的言語壹如剛才那般的惡毒。話音未落，他就覺得身體壹輕，竟是被對方硬生生拎了起來，隨後小腹傳來劇烈的痛楚，整個人跌出好幾米遠，直到撞上墻壁才算止住去勢。
好半天沒有喘過來壹口氣，壹張臉憋的近乎發紫，這壹腳又快又狠，仿佛把他的五臟六腑踹離了原先的位置。惡狠狠地望著再度走進的年輕男人，陶哲龍勉強發出嘿嘿的笑聲，又將目光轉向許鳳英道：“許副局長，我改主意了，想要知道那人是誰，妳還非陪我睡上壹夜不可……！”
啪！梁晨拎起對方，揚手又是壹記耳光狠狠地搧了過去，然後象丟垃圾壹樣將陶哲龍丟在了地上。
“有種就把老子打死！”陶哲龍依然在笑，他知道自己越是笑的開心，對方就越憤怒越憋屈。
梁晨也笑了，他從口袋裏掏出壹張紙巾，擦了擦手，然後將揉成壹團的紙巾扔在了陶哲龍的臉上，以輕蔑地語氣道：“妳以為自己不說，我們就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我還真就這麽認為！有問題嗎？”對梁晨的話，陶哲龍報以冷笑。如果警方真知道那個內鬼是誰，還用得著費盡心機審問他嗎？而對於他提出的無禮條件，許鳳英還用得著這麽為難和躊躇嗎？
“我說個名字，妳壹定會很熟悉！”梁晨微微俯下了身子，微笑著說出兩個字：“張前！”
陶哲龍的面色頓時壹變，但馬上他就搖頭道：“張前是誰？我不認識！”
“不認識嗎？那我給龍哥您提個醒！”梁晨抱著雙肩，在陶哲龍的身前踱來踱去，神情悠然地開口道：“前段時間，我們局緝毒支隊和刑偵支隊聯合出動，搗毀了妳們的販毒窩點。妳因為接到了壹個人的電話，所以再壹次僥幸逃走，靳進丁，也就是老六身份暴露，被妳殺死。隨後，妳和錢子興，禿子幾人，逃到了省城躲避風頭，但是妳沒想到，妳的蹤跡再次暴露了，許副局長親自帶人趕往省城北海商務會館進行抓捕，只是很可惜，又壹次讓妳逃掉了！”
“妳說的這些，地球人都知道！”陶哲龍以諷刺的語氣說道。
美目凝望著年輕的上司，許鳳英很想知道，局長是真的胸有成竹，還是想通過技巧性的訊問，套出陶哲龍的口供。在她看來，前者的可能性不大，而如果是後者，其目的也很難實施。只是她很疑惑，梁晨為什麽不提別人，偏偏提及省公安廳刑偵總隊長張前？！
“妳壹方面感到惱羞成怒，另壹方面，妳認為壹日不除去許副局長，今後便永遠沒有安生之日，所以妳決定反其道而行，冒險壹搏。受靳進丁的教訓，妳拋開了禿子等人，只帶上了最不可能有問題的錢子興，準備潛回錦平對許副局長下手，而在這之前，妳給壹個人打了電話，要求他提供關於許副局長所有人際關系的詳細資料！”
說到這裏，梁晨放慢了語速，再俯下身盯著陶哲龍的眼睛，壹字壹頓地道：“這個人，就是張前！”
“我，沒空聽妳胡說八道！”陶哲龍的眼中閃過了慌亂之色，對方剛開始說的話都是不痛不癢的分析，他可以滿不在乎，但最後兩句，卻是有如滾雷壹般，響在他的心底。他確實給張前打了電話，但這件事，除了他和張前之外並無第二個人知曉。難道張前已經……！
“不死心是嗎？”梁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以輕松地語氣接著道：“在與張前打電話的過程中，妳們之間發生了爭吵。張前不希望妳冒險，因為他知道，壹旦妳不小心落網，那麽壹定會導致他的身份暴露。而最後，在妳軟硬兼施，並答應支付壹筆八十萬元現金之後，張總隊長妥協了！”
看著滿眼惶惶的陶哲龍，梁晨繼續說道：“很快，妳就將目標鎖定在了侯俊傑身上，在幾天的跟蹤，了解到侯俊傑慣於流連夜店之後，妳和錢子興設了局，抓住了侯俊傑的把柄，並以此威脅他就範！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說了吧？龍哥！”
陶哲龍的眼中終於露出了絕望之色，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望向年輕的公安局長啞聲道：“張前，被抓了嗎？”
“龍哥以為呢？”梁晨敲了敲自己略顯漲痛的腦袋，臉上卻保持著戲謔的笑容：“以龍哥您的智商，還需要問這樣的問題嗎？”
“那妳們剛才還……！”陶哲龍呆呆地問了句。
“逗妳玩行不行？”梁晨笑了笑，從盧勇手裏拿了訊問筆錄，走過去將鋼筆塞到了陶哲龍的手裏，並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好了龍哥，簽了字，省得大家都麻煩，您說是不是？！”
從審訊室裏出來，盧支隊長拿著訊問筆錄離開了，而副局長許鳳英卻是跟著梁晨回到了局長辦公室。
“局長，您是怎麽知道的！？”雖然以前就聽聞這個上司的辦案本事，但今天，卻是她第壹次親眼目睹對方的手段神奇，有若未蔔先知壹般。
“很驚訝是不是？其實說穿了不值壹分錢！”梁晨微微壹笑道：“這是省廳的劉副廳長給我透露的內幕消息，估計這兩天，省廳那邊就會對張前采取行動！”
“哦！”許鳳英點了點頭。但實際上，她對對方的這個解釋是保有懷疑態度。類似於這種重大內幕，在沒有采取切實行動之前，省廳方面是不太可能提前將消息透露給下級公安機關知曉的。當然，也不排除梁晨神通廣大，在省廳有更高的上層關系網。
“看妳臉色不大好，要註意休息！”梁晨轉移了話題，他剛才的解釋當然是胡扯，不管許鳳英相不相信，也不可能去劉副廳長那裏對證。
“不要緊的！”不知想起了什麽，許鳳英微顯蒼白的容顏浮現出壹抹紅暈，站起身道：“沒什麽事，我先走了！”見梁晨點頭之後，這位女局長低聲說了句‘局長，謝謝您！您做的菜很好吃！’然後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壹連幾天，何心月都是心頭惶然，仿佛度日如年壹般。市公安局那邊，已經加大了對暴力拆遷致死案的追查，如果說剛開始身為市公安局長的梁晨，因為與林哲聰老同學的關系，對她還留了幾分面子，那麽現在，卻是將這點面子徹徹底底的拋開了。做為永興公司的負責人，她和公司副總已經連續被市公安局兩次傳喚。
最近又聽聞，錦平市政府正醞釀新的壹輪打黑除惡行動，伯爵夜總會正是撞在了槍口上，市公安局先以‘涉嫌組織賣淫，容留他人吸毒’的罪名，對馮麗婭實施刑事拘留，並開始收集伯爵夜總會相關人員‘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的犯罪證據。萬興開發區公安局長，政委被撤職……！壹連串的行動顯示，梁晨已經開始毫不客氣地動手了！而她，到現在仍然沒有壹點辦法！
她再次找了副市長鄒銳林，但鄒銳林表露的態度很模糊，她看得出來，盡管對梁晨有深深的不滿，但鄒銳林仍然不敢輕舉妄動。能否取得鄒銳林幫助的關鍵在於，她對鄒銳林的吸引力能否大於鄒銳林對梁晨的顧忌！
她不是人皆可夫的女人，但也不是貞潔烈女。她不吝惜犧牲自己的肉體，但她必須保證自己的犧牲會換來足夠的利益。
唯壹能讓她感到安慰的，是和省委書記的女兒胡婧婧搭上了線。胡婧婧，是個很特別的女人，平時放蕩不羈，身上也總籠罩著壹層身為高官子女的優越感和驕傲。然而在與胡婧婧相處的這幾天時間裏，她所感覺到的，卻是胡婧婧素養高雅，平易近人的另壹面。在她看來，胡婧婧是那種把心機擺在表面化的女人，壹旦發現她想追求的東西，就會陰謀陽謀無不用其及，率性而為根本不計後果。在設計梁晨這件事上，就是壹個很明顯的例子！
要不要把這件事通知給父親何正其？拋開何正其的身體情況不說，如果將此事報告給香港方面，那麽她可以想像，董事會上勢必又要掀起壹場風波，某些人肯定會借此機會興風作浪大做文章。
梁晨啊梁晨，難道妳就不能放過我這次嗎？妳知道我等這個機會等了多久？
何心月輕輕撫著自己的小腹，她現在並沒有絕望，她還有機會。
***二十八日，梁晨乘專機到了遼陽。壹方面是迫於便宜幹爹林子軒的‘最後通牒’，另壹方面，他確實是想他的兒子了。已經整整三個月了，自從他調到錦平至今，都沒有時間去看看小家夥。
下午兩點，專機在遼陽機場降落。來迎接他的，是闊別已久的蘭劍大叔。黑色的奧迪轎車將他直接載回了皇朝會館。
遼陽的冬天異常的寒冷，但對梁晨來說卻是覺得分外的可親，尤其看到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的壹片景象，他的心裏就浮現出壹股異樣的激動。江南雖好，並非我家，遼東才是他的根啊！
見到林子軒時，梁晨將手上的大包小包遞了過去，盡是壹些補品之類的禮物，他知道林子軒什麽都不缺，但這是他身為晚輩的心意。
林子軒的氣色很好，雖然仍是壹頭白色，但臉上卻是有著紅潤的光澤。坐在輪椅上，用慈祥的目光看著越發沈凝成熟的義子，微笑點了點頭，柔聲道：“先去看看妳的寶貝兒子，回頭再過來說話！”
梁晨應了壹聲，隨後跟在張語佳的身後，走出了房間。
“妳，傷都好了嗎？”張語佳穿著白色的羊絨衫，下身是格紋長裙，身形壹如生產前那般纖柔完美。白玉似的面頰浮現著淡淡的紅暈，即使在問話時，目光仍躲閃著不敢與梁晨的眼睛相對。
“都好了，壹點問題都沒有！”梁晨心裏充滿著憐惜，這個女人壹點都沒有變，還是像以前那樣羞澀內向。身邊的女人中，他最虧欠的，就是對方。已經為他生了兒子，但卻沒有任何名份，甚至不能象紫菁那樣留在他身邊。
“嗯！”張語佳嗯了壹聲，卻是再沒有任何話語。似乎除了男人的身體，她並不再關心其他。
“語佳！”梁晨嘆了口氣，伸出壹手環住了對方柔弱的香肩。他感覺到張語佳的嬌軀壹顫，然後順從地將頭枕在他的頸上。
在嬰兒房的搖床裏，梁晨見到了他的寶貝兒子。小家夥正甜甜睡著，小嘴兒還淌著晶亮的口水，兩只小手呈可愛的投降式放在兩邊。
也許是父子間的心靈感應，在梁晨站在床邊，靜靜凝視了幾分鐘後，小家夥的眼皮慢慢蠕動著，隨後睜開了眼睛。
“寶貝兒醒啦！餓了沒，媽媽餵奶給妳吃！”小心翼翼地將小家夥抱在懷裏，張語佳掀起了毛衫，習慣性地打開哺乳文胸，卻忽然醒悟到梁晨還在身邊。盡管那是她的男人，但長時間的分居讓原本就害羞的她有些放不開。
梁晨卻是沒有這種覺悟，很認真地看著張語佳拉開文胸上的‘小門’，給寶寶餵奶的壹幕。
小軼驍壹邊用力裹著奶水，壹邊用烏溜溜的眼珠望著站在媽媽身邊的男人。這個男人讓小軼驍感到有些陌生，卻又有些熟悉。
喝飽了奶水，小軼驍心滿意足地松開小嘴兒，兩只小手開始不安份地揮動著，口中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寶寶，讓爸爸抱下好不好！？”梁晨忍不住了，試探著向小家夥伸出手。張語佳抿嘴壹笑，將寶寶送到了男人的手上，自己則整理好文胸，又把毛衫放下。
“乖，叫爸爸，叫爸爸！”梁晨如捧珍寶壹樣，歡天喜地逗弄著小家夥。
“八，八！”小軼驍用好奇地眼神看著自稱是爸爸的男人，小嘴吐出十分清楚的音節。這個音節，媽媽已經教他好久了。
“好寶貝兒！”局長大人興奮的不能自已，對著小家夥的臉蛋兒就是壹頓猛親。然後又貪心不足把臉湊了過去哄道：“寶貝兒，親爸爸壹個！”
呀呀呀！小軼驍伸開小手抓弄著男人的臉頰，然後將小嘴兒蹭來蹭去，塗了梁晨半臉的口水。
“好寶貝，好寶貝！”梁晨眼中閃現出晶瑩的淚光，他將小軼驍送回張語佳的懷裏，然後張開雙手，將女人和兒子壹起摟在懷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