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生或死

　　“大爺，妳到底是什麽人？我怎麽找妳？”望著遠去的大爺，左小右大聲問道。
　　“壹個糟老頭子罷了，有答案了，我自然會出現。”丟下這個答案，大爺的身影消失了。
　　數日後，經歷過壹個世界的這個世界的左小右去了涼山，將半山腰的地買了下來。
　　原本那塊地在七年前被左小右買下了，但因為記憶的缺失，導致左小右壹直沒有去涼山，時間久了，村長以為左小右不要那塊地了，於是賤賣給了壹身地攤貨的這個世界的他。
　　又過了兩個多月，張阿依和張阿彩被這個世界的他收養，壹切都和記憶中沒有不同。
　　“但現在有個問題。”拉瑪說道：“我們會去往何方？”
　　如果這個世界的左小右在2019年會回到2008年，那已經經歷過壹次的他們會在2019年重新前進，可是回到2008年的左小右依舊會重復這壹軌跡。
　　但是2019年之後依舊會向前走，那麽向前走的左小右，豈不是會出現無數個？
　　雖說時空錯亂，但這樣的時空是不是太錯亂了？完全沒有邏輯。
　　“也許這就是時空錯亂的結局。”左小右心情很沈重：“沒有了小黑的梳理，未來會變成什麽樣，誰也不知道。”
　　“先長生吧！”姜司教授嘆道：“我太老了，快撐不住了。”
　　看著滿臉皺紋的姜司教授，眾人紛紛點頭，重新進入了西遊世界。
　　就像大爺說過的那樣，現在西遊世界得到長生，在2019年之前，他還有選擇的機會。
　　三年多的時間，西遊世界就是壹千多年。
　　壹千多年時間，左小右的記憶完全恢復，並通過跟在孫悟空身後撿果子吃的戰術，成功讓自己和追隨者們得到長生。
　　只是這麽短的時間，他和追隨者們的實力無法完全恢復，左小右只是達到了大羅金仙級別，和孫悟空差不多，智子她們也差不多是這個級別，只有姜司教授的修煉天賦太低，只有太乙金仙的水準，單姜司教授的腦域得到了進壹步開發，腦子裏的奇思妙想越來越多，倒是比以前的作用更大了。
　　利用生物技術，拉瑪和姜司教授再壹次制作出了生物兵器，每人壹套，雖然修為還未回復，但能發揮出的戰力卻不下於聖人。
　　2019年2月6日，所有人脫離西遊世界，迎接決定命運的最後24小時。
　　“大爺。”左小右站在客廳，輕聲呼喚。
　　老人憑空出現，依舊是熟悉的藍布衣褲，雪白的頭發梳理得壹絲不茍，只是那雙眼睛變得更加渾濁了：“做好決定了嗎？”
　　“我無法再等待數個宇宙紀。”左小右鄭重的道：“也許這麽說有些自私，但我已經活夠了，若是世界真的毀滅，那就壹起毀滅好了。更何況世界不見得會毀滅，我想賭壹賭。”
　　“呵……”老人笑了：“小左，妳知道我經歷過多少個妳嗎？”
　　左小右愕然：“大爺經歷過很多次輪回嗎？”
　　“已經九千多次了。”老人微笑道：“但九千多次的輪回，只有妳做出了吞噬自己的決定。”
　　“真的？”左小右不敢相信：“那九千多個我都沒有吞噬我？”
　　“如果吞噬了，又怎麽會有現在的妳。”老人說道：“其實也難怪，因為過去九千多個妳，都沒有經歷修為被封印的情況，沒經歷過，就沒有破釜沈舟的勇氣。”
　　“別的我沒經歷過？為什麽？”左小右依舊不敢相信，九千多次，他不相信壹次也沒有。
　　“因為他們抽獎的運氣不夠好，所經歷過的世界也不同，不像妳，抽到了死亡預知，抽到了後土，抽到了拉瑪，更沒有在《倩女幽魂》的世界遇到那個老乞丐。”老人說道：“妳是九千多次輪回當中，運氣最好的。”
　　“……”左小右張張嘴，沈默片刻，問道：“那個老乞丐到底是誰？”
　　“妳覺得呢？”老人微笑道：“從他的容貌，妳難道看不出來嗎！”
　　“爸爸！？”左小右壹驚：“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老人道：“妳父母死後，靈魂被時空裂縫吞噬，妳父親進入了《倩女幽魂》世界，但失去了現實中的記憶，憑借壹番機緣，有了不俗的成就。”
　　“原來她真是我爸爸……”左小右全身都在發抖，突然想到什麽，急忙問道：“那……那我媽去了哪個世界？”
　　“在……嗶嗶……”老人說出的世界變成的‘嗶嗶’的聲音，讓左小右豁然壹驚：“大爺，妳……難道？”
　　老人嘆了口氣：“不錯，我並不是人類，硬要說的話，我和長門有希有些類似。”
　　長門有希？又是涼宮春日世界的人物，這個世界難道是被涼宮春日的世界入侵了嗎？
　　“好了。”老人道：“事情總要做個了斷，既然妳已經作出決定，那就跟我來吧！”
　　“去哪？”左小右問道。
　　“這個世界的妳還有兩個追隨者，先去把那兩個追隨者收服。”
　　下壹刻，左小右和追隨者們出現在了涼山，熊貓居之中。
　　“妳們是什麽人！？”面對突然出現的入侵者，兩個年輕貌美，各具風韻的女子擺出了防禦的姿勢，目光冷冷的盯著眾人。
　　看到這兩個女孩，眾人愕然，壹個紫發蒙面，充滿古風古韻的古裝女子；壹個籃發獨角，壹身歐洲中世紀氣息，身穿女仆裝的短發女孩。
　　“妳們是……少司命，蕾姆？”智子和小倩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們。
　　《秦時明月》的第壹女神少司命，《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中最受歡迎的女鬼蕾姆。
　　少司命且不說，前幾年網絡上流傳著壹句話：丟妳蕾姆。
　　聽著像是罵人，其實那個‘蕾姆’就是眼前這個藍色短發，遮著壹只眼睛，頭長獨角，壹身女仆裝的女孩。看過《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的人，無壹例外，都會對蕾姆喜愛的不要不要的，可以說，蕾姆是動漫史上足以排名前三的女性動漫人物，沒有人會抗拒蕾姆的魅力，哪怕女人也是壹樣。
　　但是……
　　“妳們是誰！？”蕾姆目光兇惡的盯著眾人，眾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她感到恐懼，但面對十死無生的對手，她沒有退後半步，她要保護這個家。
　　左小右扭頭看著老人：“大爺，難道穿梭器穿梭的世界都不同嗎？”
　　老人點點頭：“穿梭器連接了所有二次元世界，但妳得到的是電影部分，除非出現特殊狀況，比如後土被困在《超體》世界時為妳選擇的《學園默示錄》，而這個世界的妳，卻得到了動漫世界的部分。”
　　“原來如此。”左小右恍然。
　　“妳……老公（夫君）？”蕾姆和少司命聽到左小右的聲音，都露出震驚之色。
　　左小右此時全身的生物兵器在身，面部被壹張面具遮住，兩女完全看不到他的樣子，只是這個世界的他終究也是他，兩女對他的壹切都很熟悉，聲音自然不會例外。
　　正因如此，兩女才會感到震驚。
　　左小右搖搖頭，摘掉面具：“我不是妳們熟悉的那個我，雖然我們是同壹個人。”
　　兩女微微壹愕，用力搖頭：“妳不是！妳和我們的男人長得並不像。”
　　“哦？”左小右扭頭看著老人。
　　老人點點頭：“相由心生，妳是聖君之相，而這個世界的妳則是逍遙之相。”
　　“原來如此。”左小右點點頭，重新戴上面具，對兩女道：“我想我可以簡單的對妳們解釋壹下目前的狀況。放下敵意，妳們的實力對我們來說太脆弱了，擋不住的。”
　　兩女四目相對，紛紛收起了敵意，蕾姆額頭的角消失了，手裏的鐵錘鎖鏈也消失了。
　　“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就長話短說，事情要從我得到壹塊手表說起……”用了壹個小時左右，左小右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這個世界的真相告訴了兩女知道，在這個過程中，兩女的表情不斷變換，震驚、擔憂、喜悅、凝重，最終化作滿滿的恐懼：“妳……妳要吞噬掉這個世界的妳自己？”
　　“是。”左小右重重點頭：“已經九千多次輪回了，我不想繼續下去了。”
　　“可是……”既然知道眼前的左小右和她們的男人是同壹個人，兩女對他便多了幾分親近之意，但他要吞噬她們的男人，卻讓她們難以接受。
　　“壹定要吞噬嗎？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如果有別的辦法，我又怎麽會冒著世界毀滅的風險，吞噬自己？”左小右低聲道：“我已經活的足夠久，該經歷的也經歷過了，我想妳們也壹定經歷了很多世界，很多時間，當我吞噬掉我之後，成功的話，妳們不會失去什麽，壹旦失敗，我們壹起死。”
　　深吸壹口氣，左小右伸出雙手，道：“願意和我壹起死嗎？”
　　望著左小右伸出的手，兩女毫不猶豫的與之緊握。
　　少司命道：“生不同衾死同穴。”
　　蕾姆道：“蕾姆的壹切都是老公的，就算死，蕾姆也要和老公在壹起。”
　　左小右露出笑容：“雖然我還沒有和妳們在壹起的記憶，但當我吞噬掉自己之後，壹切都會恢復。如果死了……便壹起死了吧！”
　　兩女重重點頭。
　　“太好了。”智子和小倩高興的抱住了兩女：“沒想到少司命和蕾姆也是我們的姐妹，我們喜歡妳們好久了，現在終於遇到活的了！啊，蕾姆的頭發好軟，摸起來好舒服。”
　　“慢……慢著，妳要幹什麽？”蕾姆被摸的面紅耳赤。
　　可憐的蕾姆，她又怎麽抵擋得住智子的浮世繪之手……
　　少司命還好，小倩還是很矜持的，兩女又都是古人，自有許多共同話題，拉瑪她們也紛紛卸下生物兵器，但突然出現的眾多風情各異的美女，把少司命和蕾姆嚇了壹跳。好壹番解釋之後，兩女對這些生物兵器的強大驚嘆萬分：“拉瑪姐姐和姜司教授真厲害。”
　　見兩女和自己的追隨者們相處融洽，左小右很高興，但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大爺，我們接下來去哪？”
　　老人面前出現了全息圖像，正是京城的那套房子，左小右和白珊瑚的家。
　　雖然所經歷的世界不同，但現實中的情況卻非常相似，白珊瑚還是和左小右走在了壹起，小甜橙的父母還是死了，三人目前住在了壹起。
　　“這個世界的妳並沒有被封印，擁有壹身異能，但還是不如現在的妳。”老人道：“妳可以選擇現在強硬吞噬，也可以選擇和他談壹談。”
　　“談有用嗎？”左小右搖搖頭：“即便是我自己，也不想被我自己吞噬吧！”
　　自己最了解自己，面對被吞噬的局面，哪怕明知要吞噬自己的人是自己，也會心生抗拒。
　　“其實妳也可以被他吞噬。”老人淡然壹笑：“只是妳要比他強很多，由妳為主導會更好。”
　　“原來如此。”左小右點了點頭。
　　“做好選擇了嗎？”老人問道。
　　左小右沈默片刻，道：“還是談壹談吧！即便心生抗拒，但為了未來……”
　　老人點點頭，擡手壹點，就見全息影像中的左小右瞬間被壹股吸力吸入，下壹刻，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這是！？”這個世界的左小右看到周圍環境，以及周圍這些似乎非常熟悉的人，震驚萬分：“妳們……難道？”
　　“妳好，這個世界的我。”左小右伸出手：“我是上壹個世界的妳。”
　　看到眼前這個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卻更有君王之相的人，這個世界的左小右下意識的伸出手握了壹下，但握到之後卻心生警惕，生怕有什麽意外！還好，什麽意外都沒有。
　　握手之後，這個世界的左小右沈默片刻，問道：“我想知道現在的情況。”
　　左小右看著這個世界的自己，容貌方面，顯得更加慵懶隨意，充滿了逍遙之態。
　　果然是相由心生。
　　“事情的情況並不太好。”左小右嘆了口氣，指著老人，道：“還是讓大爺詳細說明壹下吧！”
　　“大爺！？”看到眼前的老人，這個世界的左小右驚喜萬分：“好久不見了，妳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