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只為跟上妳的腳步

　　山洞中，秦烈模樣憔悴，壹只手搭在壹塊靈板上，紅著眼睛用心繪制聚靈陣圖。
　　在他身旁，散落了壹地的廢棄靈板，每壹塊靈板都是失敗的痕跡，有的石制靈板碎裂數塊，有的木質靈板焦黑壹片，如在無聲嘲笑著他。
　　他左手邊，還剩二十多塊光滑的石質靈板未用，壹塵不染。
　　“啪！”
　　壹聲刺耳爆破音，從他手掌下面的木質靈板傳來，壹股濃煙冒出，靈陣圖炸裂，靈板又壹次宣告報廢。
　　“第七十八塊了……”
　　秦烈嘴角滿是苦澀，看著那塊焦黑的靈板，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壹個月來，除了在雷電交加的時候，他會苦修天雷殛外，其余精力他都用在刻畫靈陣圖的練習上。
　　最初時，他會因為細微的錯誤，導致壹塊靈板很快報廢。
　　第壹個星期，就有四十多塊靈板就此成廢品，被他快速消耗掉。
　　那個階段，他對於靈陣圖的刻畫全然陌生，浪費的靈板也最多，進境極其緩慢，往往只能刻畫幾條靈線，就忽然失敗從而廢掉壹塊靈板。
　　隨著反復地練習，壹次次的失敗，他漸漸摸索到刻畫靈線的竅門……
　　慢慢地，他低等級的失誤越來越少，消耗靈材的速度明顯變緩。
　　他開始能讓靈線進行交叉，但十次靈線的交叉貫通，往往伴隨著八次失敗。
　　偶爾成功壹兩回，又會因為下壹次靈線的交匯出錯，導致靈陣圖的刻畫突然崩潰。
　　聚靈陣圖，由數千條靈線縱橫交錯勾勒而成，繁復深奧之極。
　　在刻畫的過程中，任何壹次錯誤，不論多麽的低級細微，都會讓前期的成功付之壹炬，立即就要承受失敗的苦果。
　　壹個月來，他從壹無所知到漸漸熟練，能規避很多簡單失誤。
　　從十來分鐘消耗壹塊靈板，到現在壹天時間才廢掉壹塊，從原先只能勾勒幾條靈線，到如今能勾勒出數百條縱橫交錯的簡圖……
　　他在壹點壹點的進步著。
　　只是，他依然還沒有成功過壹次，甚至離接近成功都還比較遙遠。
　　聚靈陣圖，壹共由兩千三百五十七條靈線縱橫交叉形成，他最好的壹次，也只是在壹塊靈板上刻畫出六百多條靈線。
　　也就是說，他最好的壹次，也只是刻畫出四分之壹的聚靈陣圖。
　　離成功還很遙遠，但靈板已經消耗的差不多，從消耗的速度來看，剩下的靈板怕是支撐不到他成功將聚靈陣圖刻畫出來……
　　“想成為壹名煉器師，果然不是壹件容易的事情，沒有大毅力，沒有承受失敗的勇氣，萬萬不要心存幻想。”坐在壹地的廢靈板中間，秦烈皺著眉頭，眼睛卻幽幽閃亮，“沒想到練習刻畫靈陣圖，竟然對我的修煉大有裨益，這恐怕就是意外收獲了。”
　　最近壹月，他將所有精力用在練習刻畫靈陣圖上，他本以為會影響修煉境界，卻發現靈陣圖的刻畫，不但沒有影響他的靈力的增強，還讓他靈力和精神力都大幅度的提升，這壹點讓他極其驚喜。
　　靈陣圖的刻畫，不但需要持續消耗靈力，還要耗費精神力，在他打足十二分精神的情況下，他要精確控制著靈力，要以精神意識掌握靈陣圖細微的變化……
　　這樣的每壹秒，都劇烈消耗著精神意識，耗費著靈力。
　　他會很快將丹田靈海靈力耗盡，會很快精神萎靡，每當這時候，他會暫時放下靈陣圖的刻畫，會在無法無念的狀態下，通過靈石恢復靈力精神。
　　當他恢復過來後，往往會發現精神充沛，會發現靈力變得精純渾厚。
　　“丹田靈海和精神意識徹底枯竭後，新壹輪的補充恢復，能讓靈力、精神獲得不同幅度的增長！”
　　數次後，他得出了這麽壹個結論，之後留心註意，他也真正證實了這個結論是正確的。
　　或許也是因為練習刻畫靈陣圖，不但不影響他的修為境界，還能讓他靈力、精神力增強，所以他雖然反復失敗，讓壹塊塊靈板報廢，卻還是硬生生咬牙堅持了下來。
　　“要繼續補充靈板，快不夠了。”沈吟了壹會兒，他走出山洞，動身前往淩家鎮。
　　這段時間，他幾乎整天整夜都在藥山山洞修煉，在山洞裏吃，在山洞中睡，偶爾回壹趟淩家鎮，也都是去補充幹糧的，然後又是好幾天不出來。
　　淩語詩近期也在苦修，他幾次回淩家鎮，淩語詩也在修煉狀態，兩人壹直都沒有碰上。
　　這天，他傍晚回到淩家鎮，和淩家人壹起吃晚飯，終於在飯桌上見到了淩語詩。
　　壹個月不見，淩語詩似乎清減了壹點，不過精神狀態極好，眼睛開闔間明光熠熠，看樣子最近靈力也有不小的提升。
　　“妳怎麽弄的這麽憔悴？”見他過來後，淩語詩心疼地說道：“武者修煉時，最需要豐富食物的補充，不然身子骨吃不消的，妳不能天天縮在藥山內，要經常出來走走。至少，也要白天曬曬太陽才行。”
　　“嗯，我會註意的。”秦烈笑了笑。
　　旋即，他對淩承業說：“淩叔，勞煩妳派人去壹趟星雲閣，幫我再兌換三百塊靈板回來。”
　　“又要三百塊靈板？那可是要耗費壹千五百貢獻點啊，那麽多貢獻點，都能換取壹件品質不錯的靈器了。”淩承業神色驚異，誠懇道：“秦烈啊，我提醒妳壹句，煉器師的造就極為艱難，壹名煉器師要成長起來，需要堆積的靈材妳恐怕很難想象。”
　　“我明白。”秦烈點頭。
　　他知道淩承業說的壹點都不誇張，就算是星雲閣這種勢力，也只能養得起凡級煉器師，更高等級的煉器師連星雲閣都沒有能力支撐。
　　再高壹階的玄級煉器師，單單只是練習煉器的靈材，就不是星雲閣能承受的。
　　“沒有強大的勢力支持，煉器師根本不能成長不起來，只是徒然浪費精力而已。”淩承業認真建議：“不如將精力用在武道修煉上，雖然武者同樣需要靈器、靈丹、靈石輔助，不過和煉器師相比，所需的資源不知道要少多少倍了。即便武者沒有那些靈材，也有無處不在的天地靈氣吞吐吸納，這樣可能進階會慢很多，但也能壹直修煉下去，不用完全依賴外物。”
　　“嗯，煉器師沒有材料練習，就壹點沒辦法進階。”淩承誌插話。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不過靈板還是給我兌換過來吧，反正那些貢獻點壹時間我也不知道換什麽東西。”秦烈表態。
　　見他執意如此，淩承業點了點頭，不再勸說，道：“好，我會讓人辦這件事。”
　　壹頓飯吃完，秦烈起身離開，往自己的石屋而去。
　　“我吃好了。”他壹走，淩語詩也迅速起來，簡單丟下壹句話，也跟了上去。
　　夜色下，秦烈不急不緩，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秦烈，高宇前段時間突破到了煉體九重天境界，如今已經進入星雲閣了。”他身後傳來了淩語詩的聲音，佳人自然而然地靠來，和他並肩走到壹塊兒。
　　“不是只有二十歲之前突破到開元境，才能進入星雲閣麽？”秦烈訝然道。
　　“的確是這樣的，不過萬事沒有絕對。”淩語詩臉色恬靜，聲音溫柔如水，“在天狼山，高家損失太慘重了，星雲閣也是為了補償高家，就提前允許高宇過去了。當然，高宇也是因為突破到了煉體九重天，離開元境只有壹步之遙，加上他年齡還小，是肯定能夠在二十歲前突破開元境的，所以才會被提前接納。”
　　“原來是這樣。”秦烈點了點頭。
　　“馮逸的哥哥馮凱，在我們人還在天狼山的時候，就悄悄離開星雲閣，轉投了碎冰府。因為馮逸壹條手臂被銀翼魔狼給咬斷了，所以馮凱最近放出話來，說勢必會擊殺妳，妳將來壹定要小心壹點。”淩語詩憂心忡忡道。
　　“馮逸只是斷了壹條手臂麽？可惜了……”秦烈微微皺眉，“馮家人如今應該被星雲閣盯的很緊，絕對不敢在星雲閣掌控的地界出現，暫時不用管他。”
　　兩人邊談邊走，壹會兒來到秦烈石屋，淩語詩和往常壹樣，自然而然幫他打掃衛生，被他放洗澡的熱水。
　　秦烈大大咧咧坐著，看著她微笑忙碌，嘴裏還在不停地說著最近的事情，忽然覺得心都漸漸靜了下來。
　　“最近我也會非常努力，會很認真刻苦地修煉，我要盡快突破煉體九重天，我要早早進入開元境……”
　　洗漱間內，淩語詩鄭重其事地嬌喝，認真之極的表態，好像下了多麽大的決心壹樣。
　　“為什麽忽然如此拼命？我這個月出來幾次，都沒見著妳……”秦烈以壹種抱怨的語氣說道。
　　“水放好了。”淩語詩走了出來，臉色壹黯，微垂著頭，低聲道：“我不想妳因為我，而壹直留在淩家鎮，我要快點突破到開元境，和妳壹起加入星雲閣。在將來，我希望我能在妳的身邊，我希望能夠幫到妳，而不是……成為妳的累贅。”
　　她忽然擡頭，深深看向秦烈，美眸閃爍著動人光澤，幽幽道：“妳的進步太快，妳的潛力和資質都太優秀了，我如果不努力，會被妳甩的越來越遠。我只是想……只是想跟上妳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