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7章 隱形紐帶
明日方舟也太真實了吧 by 風風醬
2021-4-20 22:45
穿的到底冷不冷只有自己知道,別人那都是猜測。
縱觀這壹層的所有客人,穿著打扮可謂是五花八門,種族多樣性更是像來到了動物園,那桌身上披著塊幾白布的人算不上太過另類,但是在夏風眼中,這些人卻不單單是穿著奇怪那麽簡單。
他們奇怪的點在於,從夏風觀察開始,那整整壹桌子的客人之間就沒有任何交談。
……
正在這時,旁邊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卷毛端著壹杯酒晃晃悠悠的走到夏風旁邊。
“小子,看妳挺淡定的啊,混哪條道的?”
夏風看了他壹眼。
“黑羽商會。”
“黑羽商會?沒聽說過啊,外國的吧。”
“維多利亞的。”
卷毛端著酒杯琢磨了壹下。
“維多利亞我只知道格拉斯哥幫和佛裏多商地,什麽黑羽白羽的沒聽說過啊。”
夏風把茶杯放下,隨意的和他攀談道。
“沒聽說過不是很正常,對了,妳是混哪條道的?”
卷毛大拇指往上壹挑。
“卡西米爾東部,毒鼠幫幫主,裏鼠。”
這個名號把夏風聽樂了。
“毒鼠幫?我還毒鼠強呢,妳這幫派名字不吉利啊,都被毒了還怎麽混?”
自稱裏鼠的卷毛男人壹臉驕傲。
“毒鼠幫是代表我們對待敵人非常狠毒,絕不手軟的意思,怎麽樣,聽起來就讓人畏懼吧。”
“湊合事兒吧。”
這個卷毛個子不高,身上的特征無疑是劄拉克族,卡西米爾是壹個國土面積比維多利亞龐大幾倍的國家,如果結交那裏的黑幫,或許會對之後他想大力發展的源石生意有幫助。
只不過,這名字特別Low的毒鼠幫夏風卻沒什麽興趣,不是他自大,以黑羽的實力真沒什麽合作可言,而且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談合作交朋友。
開玩笑,明天就要進天災區域拼命了,想合作,還是等活著出來再說吧。
見夏風不愛搭理他,裏鼠用手捅了捅夏風。
“哎兄弟。”
“妳幹嘛,別碰我。”
裏鼠壓低聲音。
“咱明人不說暗話,看妳們這樣,應該也是沖那個去的吧。”
壹邊說著,裏鼠做了個代表源石的國際通用手勢,明明剛才都說出天災區域這四個字了,現在他到玩起了逼格。
夏風面無表情的瞄了他壹眼。
“對啊,咋了,不行嗎?”
“當然行,不瞞妳說,我們的目的也壹樣。”
“關我屁事。”
裏鼠左右看了幾眼,確保沒人在偷聽他們的對話後,小聲繼續說道。
“是這樣的,兄弟,我看妳們也是勢單力薄,我想和妳商量個盟約。”
“啥盟約?”
“很簡單,雖說大家都是為了源石,但錢畢竟要有命花才行,誰都不想丟了命,像咱們這種小團夥肯定不敢進核心區域,遇到實力強的組織和軍隊也都要繞道走,這樣,咱們可以來個君子之約,弱者何苦為難弱者,如果明天咱們在天災區域撞到了,誰也別為難誰,怎麽樣?”
夏風本來還以為這家夥要和他說什麽秘密,直到聽完這個“盟約”的內容,他終於知道這家夥剛才為啥要左顧右盼的怕別人偷聽了,原來是怕丟人。
“就妳這慫樣剛才還敢嘲諷我?”
“哎呀,別人我也不敢嘲諷,我這不是看妳好像比我還慫嘛。”
“我……行吧,我慫。”
裏鼠象征性的舉起杯。
“那咱這盟約就算是定好了啊,別反悔,到時候真撞到了誰也別為難誰。”
“我盡量吧。”
“別盡量啊,做人要厚道。”
“行行行,不為難。”
得到肯定的答復,裏鼠把杯裏的酒壹口氣喝光。
“那我就回去了,別忘了咱的盟約啊。”
裏鼠剛要走,坐在旁邊的拉普蘭德壹把拉住他的衣袖,隨後,拉狗子壹臉玩味的朝他勾了勾手指。
裏鼠把臉湊過去後,拉普蘭德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壹句。
“我記住妳們了,明天讓我在天災區域遇到,我肯定把妳撕成碎片,哈哈哈哈哈。”
“靠!”
看到裏鼠臉都綠了,夏風朝他擺了擺手。
“妳別聽她的,她就壹瘋子,快回去吧,咱有緣明天見。”
裏鼠沒有回他的飯桌,而是端著個杯子繼續尋找下壹個看起來勢單力薄的“盟友”去了。
看來,不管實力強弱,每夥勢力都有自己獲得利益的方法和手段,雖然看起來可能有些卑微或是所謂的慫,但只要能得到錢,那就無可厚非。
被裏鼠這麽壹打岔,夏風都忘了觀察剛才遠處那桌人,當他繼續把目光投向那邊時,卻發現這夥人已經從桌上站起身,看樣子是吃完了打算離開。
就在這些人站起來的壹瞬間,夏風在他的角度忽然看到那三名黑袍人中唯壹戴著帽子的那個人露出了相貌,因為角度問題,她的相貌壹閃而過。
但就是這壹瞬間的觀察,讓夏風的表情楞住了。
這是壹個他即陌生又在某種意義上熟悉的面孔。
陌生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她,而熟悉,是因為他曾經在另壹個世界的某個渠道看過她的資料。
銀白色的發絲,紅色的眼眸,以及胸前掛著的奇怪吊墜都在向夏風傳達著這種熟悉感,紅色的眼眸中蘊含著虔誠,但在眼神的深處,又隱約埋藏著某種被扭曲的瘋狂。
夏風楞楞的看著這個壹閃而過的面容,口中喃喃道。
“幽……”
忽然,旁邊傳來壹個暴怒的聲音。
“滾開,慫逼!”
正在結交下壹個“盟友”的毒鼠幫老大裏鼠遭到了激烈的拒絕,不光臉上被潑了酒,肚子上還印了壹個大鞋印。
看到老大被打,裏鼠的小弟紛紛憤怒的站起身,隨後,飯館內兩桌手持武器的人展開了對峙。
當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誰都不想發生無意義的傷亡,更不想因為在鎮裏發生沖突引起軍警的註意,所以,對峙中夾雜著激烈的口水戰,卻始終沒有真正動起手來。
“活膩了吧妳們,敢惹我們毒鼠幫?”
“什麽狗屁毒鼠幫,聽都沒聽說過,壹群慫逼還敢來搶源石,嫌命長是吧。”
“妳再說壹句,再說壹句撕爛妳的嘴!”
“呵,妳敢動手嗎,有種妳動手試試,看看誰撕爛誰的嘴!”
“我呸!”
“哎喲,妳還敢吐口水,我呸,呸呸呸!”
被這麽壹鬧夏風也走了神,當他分辨好情況後重新把註意力投回去時,那群衣著怪異的人已經下了樓。
……
旁邊的吵鬧還在繼續,但夏風的內心卻在這壹刻產生了無數種猜測。
他剛才看的並不是很清楚,甚至無法百分之百確定那個人就是他聯想到的那個“手持電鋸的修女”。
夏風呆呆的做在椅子上。
這壹刻,他的腦中突然想起了壹個看似毫不相幹的人,那就是曾經在海上遇到過的斯卡蒂。
他終於意識到了,維娜情報中那個神秘的宗教組織或許並不是和他毫無關系,又或者說,或許並不是和他認識的人毫無關系。
……
天災,宗教,源石,修女,賞金獵人,阿戈爾,深海。
那些支離破碎的信息在這壹刻好像產生了某種關聯。
番外篇 石棺中被喚醒之人(壹)
無盡的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沈睡了多久,直到壹束光撕裂了這永無止境的黑暗,我醒了。
……
光從縫隙中照進來,伴隨的,還有壹個少女急切的聲音。
“博士,我終於找到妳了,抓緊我的手。”
模糊的視線裏出現壹只戴滿藍色戒指的小手,那壹刻,我下意識的抓緊了那只手,同時,也像是握住了壹份責任和義務,無盡的黑暗中曾經有壹個聲音壹直徘徊在耳邊。
——她需要妳
……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只知道我被從石棺中喚醒了,身邊有很多人,看樣子是來救我的。
我是誰?
隨著意識漸漸清晰,我開始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兩股完全不同的記憶浮現在腦中。
那是壹個遙遠的世界,遙遠到仿佛不在同壹個次元。
【寒暑假】【狗策劃】【十連抽】【金色傳說】【光敏性癲癇】
壹些關鍵詞構成了模糊的世界觀,我的腦中有【源石】的概念,源石可以轉換成我的“理智”,也可以換取壹些我想得到的道具,僅此而已。
很快,這些遙遠的記憶漸漸談去,直到完全消失。
或許那只是壹個夢吧。
這是壹個遊戲嗎?不,這不是遊戲,那是另壹段殘缺的記憶,我曾經經歷過的那些事雖大多已經忘記,但它們卻在我的腦中留下了痕跡。
很多年前,我曾經是壹個很厲害的人,這個很多年究竟有多久,我不清楚,可能是3年前,可能是30年前,又或是500年前。
我想要反抗壹些東西,想建立起通向天國的高塔,甚至想要改變這個世界,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又或者,此刻正是通向成功的某個重要節點,我不知道,因為我忘了。
……
撤離切爾諾伯格的過程很驚險,我被迫指揮了戰鬥,我忘記了很多東西,但卻沒有忘記如何取得勝利,這很奇怪,但也很幸運。
我記得隊伍中有壹個叫做ACE的男人,他在我腦海中最後的畫面非常堅毅。
他的面前是逐漸被高溫融化的街道,而他的背後,是正在撤離的戰友,他回過頭,豎著大拇指對我說了最後壹句話。
“我的夥伴,祝妳們前途無阻。”
至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
我被帶到了壹個叫做羅德島的地方,裏面有很多不同經歷,不同背景的少男年女,他們擁有壹個共同的名字。
【方舟的騎士】
他們稱呼我為博士,但我除了指揮戰鬥外什麽都不會,壹位名叫塞雷婭的女士在某次戰鬥結束後對我說。
“妳的戰術是現代的,構思卻相當古老,妳究竟是什麽人?”
她問我是什麽人,我無法回答她,或許我是壹個肩負使命的人,或許我只是壹個被迫繼承某種意誌的普通人,我不知道。
我甚至無法確定我到底是不是“我”,我的靈魂和身體,真的是同壹個人嗎?
“我”曾經是壹個很厲害的人,但我卻什麽都不會,方舟的騎士們信賴著我,按照我的指揮戰鬥著,我,真的可以帶領他們將這艘方舟開往明日嗎?
那壹刻,我對此身的存在產生了懷疑。
……
我在羅德島認識了壹個叫龜龜的小女孩,她患有失憶癥,這壹點和我很像。
龜龜很喜歡打棒球,但是在她的房間裏,我偶然發現了壹個用紙張折疊起的風車,我不知道這個風車對她來說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含義,也無意間問過她這個問題。
然而她的回答是,她忘了。
或許,風車只是她的興趣吧。
……
我在羅德島還對壹個叫伊芙利特的小女孩印象很深,她沒有禮貌,經常大吼大叫,但每次鬧騰過火的時候,都會被壹個叫赫默的醫療幹員制裁。
伊芙利特喜歡炭烤沙蟲腿,喜歡糖果,她的房間裏有壹棵迷妳的聖誕樹,我曾經問過她,妳的夢想是什麽?伊芙利特回答我,說她想找到BBQ之國。
我不知道BBQ之國這個名字是誰取的,但想來應該是壹個品味極差的人。
……
羅德島基地的天臺上,我經常會看到壹個叫維娜的阿斯蘭族女孩,她長著壹頭金色的頭發,是壹個很漂亮的人。
我曾經問過她,妳在看什麽?
她回答我,她在看太陽升起的地方,在視線無法觸及之處,她的故鄉就在那裏。
我只知道維娜的故鄉在維多利亞,但她的故鄉究竟發生過什麽,我不知道。
……
羅德島有很多性格各異的幹員,比如嚴格的社賓,隨性的拉普蘭德,來自烏薩斯的凜冬,整天瞇著眼睛的克洛絲,說話讓人聽不懂的遠山,背負著某些過往的閃靈等等。
當然,還有羅德島的公開領袖,把我從石棺中拉出來的那個小兔子,阿米婭。
雖然大家都很喜歡羅德島,但我知道,阿米婭對羅德島的感情和所有人都不壹樣,她說過,她希望羅德島能成為大家的第二個故鄉。
她也說過,我們失去了很多才走到今天。有時候我會問自己,這壹切真的值得麽?
【那壹天所看到的光景,想要吶喊卻無法發出聲音的絕望……希望能把這些,永遠藏在記憶的最深處。】
我不知道阿米婭曾經看到過什麽樣的光景,因為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
除了羅德島的幹員們和阿米婭之外,這裏還有壹個我非常在意的人,她的名字叫凱爾希。
她是羅德島的最高管理者之壹,也是醫療部門的總負責人,同時也是阿米婭的直接輔導者。
凱爾希是壹個不茍言笑的人,是冷靜理性的代名詞,我不知道她的這種性格是否是天生的,或許在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是壹個開朗活潑,愛笑的姑娘吧。
凱爾希對我說過很多話,但我知道,她從來不會說我真正想知道的東西,印象最深的是,有壹次她無意中和我說過的壹句話。
【妳醒了嗎,還是仍在夢中?】
……
這種感覺很奇怪,這種和每個幹員對話的情形似曾相識,我曾經好像以另壹種形式和他們對話過,也指揮過他們進行戰鬥,只不過,那時的我和他們之間,好像隔了什麽。
如今真正面對面的和她們聊天,我才感覺到,壹切都是無比真實。
但是,就像這個世界的本質壹樣,虛幻的歡樂只是絕境中的強顏歡笑,在以我為主角的故事中,不完美的結局終會到來,他們稱呼我為博士,但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博士,我只是壹個失去記憶的普通人。
方舟的騎士在這個灰暗的世界中抗爭著。
我們壹起經歷了絕望的黑暗時代,旁觀過異卵同生的糾葛,也見證了二次呼吸那扭曲的信念,在立場沖突徹底爆發後龍門陷入急性衰竭,而後大家聯合起的對抗又如靶向藥物般直擊要害。
龍門的風雲沒有結束,那裏有屬於它的喧囂法則,在之後的各種戰鬥中,我也在硝煙彌漫的戰地聽說了各種秘聞,有關烏薩斯的,有關拉特蘭的,以及伊芙利特的等等。
有時候我會產生壹種錯覺,我現在經歷的或許不是唯壹的故事,或許在無數個平行世界都在上演著相同的故事,只不過主角不是我。
……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習慣了自己的身份,在這個絕望的世界,我想帶領方舟的騎士們建起通向天國的高塔,我壹直堅信著這股信念。
直到那壹天,我的信念崩塌了。
……
那是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戰勝的敵人,我們付出了無比慘痛的代價,我不知道結果會怎麽樣,但無論如何,逝去的人都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最後時刻,那個纖細的身影擋在了我的前方。
阿米婭手指上的戒指應聲而碎,我的瞳孔中,倒映出了我永遠不希望看到的“奇美拉”。
……
結束了嗎?
當然沒有。
並不是我看不到那血淋淋的結果,勝利與否對我已經不重要,只要我不認可這個結果,那就永遠不會結束。
淚水在即將脫離眼眶的前壹刻被我忍住。
那壹刻,我終於知道自己是誰了。
逝去的人不會回來,但只要我還活著,她們就沒有真的逝去。
只需要,讓壹切回到原點。
番外篇 石棺中被喚醒之人(二)
無盡的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沈睡了多久,直到壹束光撕裂了這永無止境的黑暗,我醒了。
……
光從縫隙中照進來,伴隨的,還有壹個深沈冰冷的聲音。
“找到妳了,抓緊我的手。”
模糊的視線裏出現壹只手背上分布著源石結晶的手,那壹刻,我下意識的抓緊了那只手,同時,也像是握住了壹份責任和信念,無盡的黑暗中曾經有壹個聲音壹直徘徊在耳邊。
——改變這個世界
……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只知道我被從石棺中喚醒了。
身邊有很多人,帶著防毒面罩手持巨大炮型武器的人,長相邪魅拿著爆破裝置的女人,遮住半張臉,兜帽下露出紅色發絲的人,還有壹個渾身散發著逼人寒氣的銀發少女。
而那名抓著我的手把我從石棺中拽出來的人,自稱塔露拉。
我是誰?
隨著意識漸漸清晰,我開始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兩股完全不同的記憶浮現在腦中。
那是壹個遙遠的世界,遙遠到仿佛不在同壹個次元。
壹些關鍵詞構成了模糊的世界觀,我的腦中有【源石】的概念,源石可以轉換成我的“理智”,也可以換取壹些我想得到的道具,僅此而已。
但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另壹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混雜在腦中。
【風車】【BBQ之國】【故鄉】【夢】
很快,這些遙遠的記憶漸漸談去,直到完全消失。
或許那只是壹個夢吧。
這是壹個遊戲嗎?不,這不是遊戲,我曾經經歷過的那些東西雖已經忘記,但它們卻在我的腦中留下了痕跡。
我曾經是壹個很愚蠢的人,這個愚蠢程度究竟有多少,我不清楚,可能是我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改變什麽,比如改變世界。
但是現在,好像有壹種難以捉摸的情緒在提醒著我,我不需要改變世界,只需要拯救些什麽。
我曾經想要拯救壹些人,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又或者,此刻正是通往成功的某個重要節點,我不知道,因為我忘了。
……
我加入了壹個叫【整合運動】的感染者組織,他們借助天災摧毀了切爾諾伯格,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烏薩斯的軍隊和敵對勢力羅德島被迫撤退。
【整合運動】的成員們性格各異,但卻很少有人提起自己的過去,被剝奪了身份和住所的他們擁有壹個共同的名字。
——感染者。
……
我在這裏認識了壹個代號叫W的女孩。
她是整合運動少數不那麽沈悶的人,她說她以前是雇傭兵,參加過很多黑暗的戰爭,也經歷過很多常人無法想象的東西,我不知道W為什麽可以笑著把這些事說出來,或許,是她已經麻木了吧。
除了W之外,那天把我從石棺裏揪出來的人中還有壹個代號叫弒君者的人,她始終沒有把自己的全臉暴露出來過,但從身體特征來看,我知道她是壹個女孩。
我問她為什麽要起弒君者這個代號,她沒有回答我。
……
整合運動的生活並不快樂,攻下切爾諾伯格之後,龍門是下壹個目標。
我稀裏糊塗的參加了戰鬥,我不知道整合運動為什麽要救我,或許,他們只是想利用我的戰鬥指揮才能吧。
呆在整合運動的日子我沒有時間閑聊,更沒什麽享受生活可言,每天都有同伴在戰鬥中失去生命,但是直到死亡,也沒有壹個人退縮過,或許比起死亡,他們曾經經歷過的東西要更加沈重。
我認識了很多同伴,浮士德,碎骨,紅刀,還有壹些手持大盾大斧的壯漢。
整合運動的幹部中還有壹個叫梅菲斯特的家夥,我不喜歡那個人,不知為何,每次看到他我都想撕爛他的臉。
……
所有人中我印象最深的是壹個叫霜星的女孩。
她是整合運動法術隊的幹部,是壹個強大到讓人難以置信的人,但同時我也發現,就像她的法術壹樣,她的內心也同樣冰冷。
霜星的表情萬年不變,包括在戰鬥中瞬間奪走無數生命,她也不曾動容,但是壹次偶然間,霜星聽到旁人提到了壹個詞語,媽媽。
那壹刻,我看到霜星的眼神第壹次出現了閃爍。
……
整合運動的理念是【應對自己的身份感到驕傲,積極去獲取並使用屬於自己的力量,來爭奪世界的公證。】
以借助天災摧毀切爾諾伯格為起點,整合運動正式向全世界發起了宣戰。
我知道,整合運動能有今天的實力,全部都要拜壹個人所賜,這個人就是整合運動的最高領袖,塔露拉。
我不知道塔露拉為什麽要讓我加入整合運動,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隨著局勢越來越緊張,她好像已經把我這個人忘了。
我無法確定自己的立場。
我該帶領整合運動奪下這個世界嗎?還是從內部將他們分崩離析,用自己的力量制止這股逐漸蔓延至全世界的混亂,每天都會有人失去生命,感染者,普通人,甚至是毫無關系的平民。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目睹了無數的死亡,也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漸漸的我明確了,我拯救不了所有人,因為我不是阿米婭。
等等,阿米婭是誰?
……
壹段模糊如夢的記憶在腦中浮現,我想起有壹個人曾經對我說過。
【妳醒了嗎,還是仍在夢中?】
夢中的場景殘缺不全,無法拼接成壹段完整的記憶,有歡笑,有淚水,有天臺上那個落寞在身影,也有桌子上用紙張折疊的風車,某個長著長長耳朵的人說過,她想讓羅德島成為大家的第二個故鄉。
腦中浮現的畫面微暖如春,但我卻覺得毛骨悚然,那些畫面和聲音,真的是夢嗎?
這壹刻,我對此身的存在產生了懷疑,我,到底是誰?
……
陰暗的地下室內,我茫然的拿起了壹顆螺釘,用手指掐著螺釘,我將它當成陀螺在桌子上用力旋轉了起來。
用力壹擰,隨之松開手,螺釘旋轉於桌面上,它的輪廓非常模糊,已經看不出它原本的樣子,它就這樣不停的旋轉著,旋轉著。
我楞楞的看著這顆旋轉中的螺釘,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麽,希望它會因為扭力的減弱而停止?還是違背物理法則的永遠這樣轉下去?
“啪!”
螺釘被壹只手按在桌面上。
塔露拉冰冷的眼神掃過地下室內的眾人。
“做好準備,最後的聖戰要開始了。”
……
所謂的聖戰開始了。
那段殘夢的前半段是美好的,後半段卻是殘酷的,但是當夢中的場面與現實重合時,我好像明白了什麽。
灰暗的戰場上,我的瞳孔中倒映出了最後的“奇美拉”。
沒錯,逝去的人再也不會回來,我看到很多我熟悉的人失去了生命,明明有些人我從沒見過,但仍舊十分熟悉,那些人,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
看著最後的戰場,淚水在即將脫離眼眶的前壹刻再次被我忍住。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下意識的用“再次”,但是很久很久之後,我知道了。
【妳醒了嗎,還是仍在夢中?】
當我想起了壹切之後,那滴被我忍住無數次的眼淚終於落下,我也終於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夢,我醒來了。
但壹切仍舊沒有結束。
我的瞳孔中倒映過無數次“奇美拉”,那些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壹次又壹次在我眼前失去生命,羅德島也好,整合運動也好,不管變成什麽身份,我都無法改變這個結局,因為,我只是壹個普通人。
……
……
某個遙遠的時空。
“我要卸載遊戲,不玩了!”
“嘖嘖,不就是壹單648下去沈了嗎,這就要卸載遊戲?”
“我花光了這個月的零花錢啥都沒抽到,這玩的還有什麽意思?”
“這就放棄了?”
“沒辦法,我已經失去了所有。”
“呵,妳並沒有失去所有,至少妳還活著,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靠,非酋夏風,妳有什麽資格這麽說我?”
夏風坐在教室內壹臉無所謂的攤開手。
“因為老子三單648下去都沒抽到小綿羊,就算下個月連泡面都吃不起,我也不會放棄,沒辦法,老子頭就是這麽鐵,只要我還能呼吸,遊戲就不會結束,因為,這是屬於我壹個人的明日方舟,如果連我都放棄了,那信任著我的幹員們要怎麽辦?”
“哇,不就是個遊戲嗎,妳這麽激動幹嘛。”
夏風壹臉中二的嚴肅。
“沒錯,這是個遊戲,但妳有沒有想過,萬壹在哪個平行世界這是真的呢?”
“拉倒吧妳。”
……
……
我不知道腦中為什麽會閃過這個畫面,也不知道夏風是誰,但是他的話好像讓我理解了什麽。
我已經嘗試了無數種辦法,但結局仍舊無法改變,回到原點已經失去意義。
或許,問題並不在故事本身上,而是在於故事的主角。
在這壹刻我終於明白了。
原來我並不是故事的主角,我只是在完成屬於我的任務,以我的視角把這段劇情演繹出來,我拼盡全力也無法改變的事或許並不是真的無法改變,不管我的身份是什麽,我都只是壹個普通人。
但他卻不是,他是壹個愚蠢到無藥可救的中二少年。
我以為我知道了全部,但其實真相仍舊離我很遙遠,因為我至今仍舊不知道那個陀螺會不會停下來,或許就連之後會發生的事,也已經輪回了無數遍。
但那已經和我沒關系,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任務,接下來,就看妳的了。
既非起始,亦非終結,萬物流轉,黑白雙生。
……
……
某個掛著蕾姆海報的房間。
“哢嚓!”
窗外壹聲驚雷劃破天空,手壹抖,夏風手裏的手機精準的砸在了臉上。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