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零八章 謀略與厚黑

　　方副同誌同誌在1985年10月會見美國時代公司組織的美國高級企業家代表團時說過：我們的政策是讓壹部分人、壹部分地區先富起來，以帶動和幫助落後的地區，先進地區幫助落後地區是壹個義務。次年，他又在會見新西蘭總理朗伊時說：我的壹貫主張是，讓壹部分人、壹部分地區先富起來，大原則是共同富裕。壹部分地區發展快壹點，帶動大部分地區，這是加速發展、達到共同富裕的捷徑。他的這些話讓許多人理解為，只要妳有辦法、有頭腦、有路子，能夠推進經濟的發展，自己掙點錢並不是什麽壞事。雖然中央在1984年下文《關於黨政機關在職幹部不要與群眾合辦企業的通知》，但是這並不限制劉駿這樣的待業青年做點生意。
　　就在劉駿不知道陳兆軍打算怎麽運輸如此大批量的白砂糖和後來相對更多數量的化肥的時候。陳兆軍給劉駿派了壹個任務，讓劉駿想辦法回去說服劉副部長，利用部隊復訓駕駛員的機會，用軍車來解決短途運輸問題。陳兆軍特意沒有跟劉駿說出操作的要點，他希望劉駿能夠自己想明白，把這事辦好。
　　通過這麽多的事，劉駿漸漸的明白了陳兆軍的意思。他知道，陳兆軍這是給自己壹個機會，要是辦好了，也許自己就真的融入了陳兆軍的團隊來了（雖然限制他還不知道陳兆軍到底有壹個什麽用的團隊）。
　　“兆軍，妳也知道，我家的老爺子跟妳老爺子都是壹類的人，對於他們來說，無論什麽時候，錢都沒放在他們的眼裏，我們得像壹個對部隊最有力的理由，這樣，我老爺子哪裏就說得過去了。”劉駿想了壹會，認真的說。
　　“沒錯。”陳兆軍躺在火車的臥鋪上，懶洋洋的答應著劉駿：“妳只需要考慮這件事該這麽操作，想到了告訴我。”陳兆軍早就想好了辦法，但是他希望劉駿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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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了下來，陳兆軍早早的進入了夢鄉，他是心中有數。可是劉駿就不壹樣，這壹個晚上，他絞盡腦汁，翻來覆去的算計著該怎麽說服他老爺子。他明白，只有對部隊有利的事，才有可能說服劉副部長答應順手幫這個忙。現在的關鍵是怎麽樣才能讓兆軍的老爺子覺得對部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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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還沒亮，陳兆軍壹杯劉駿壹陣搖晃給搖醒了。
　　“怎麽回事？”陳兆軍很納悶，劉駿之所以長那麽胖，跟他能吃能睡有必然的關系，只要貼著了枕頭，壹會就睡著了，從認識他開始，就被聽說過他早上能自己起來的。
　　“兆軍，我想知道，怎麽這次生意能掙多少錢？”劉駿頂著熊貓眼，問出了自己壹個晚上考慮出來的問題。
　　“這個妳可以算的，現在的白砂糖是3600塊錢壹噸，加上鐵路運費等等，成本大概是3800快錢。而我們國產尿素大概是1500塊錢壹噸，這樣算起來，我們的毛利潤大概是84萬。不過由於蘇聯的尿素含量比較高，所以在價格上。我們還可以提上壹個臺階，大概可以到2000元壹噸。這樣算起來，我們的毛利潤大概可以到接近200萬，但是，我們要扣除關稅等費用，這些大概需要40萬。其它的就妳自己算了。”陳兆軍詳細的跟劉駿解釋了這單生意的利潤點。他也很想知道劉駿想的是什麽辦法。
　　“我是這麽想的，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去跟我爸爸商量，等部隊到黑河以後，咱們給部隊出短途運費，反正就是從江邊到火車站，沒有多遠。然後等部隊回去的時候，再給他們50噸尿素。這樣，X軍基本上今年搞生產就不用買尿素了。我爸也好說壹點，畢竟他管後勤的。妳說行麽？”劉駿小心翼翼的說。他知道，這50噸尿素可是10萬塊錢吶。
　　“哈、哈、哈。”陳兆軍笑了起來，看來劉駿還真是聰明，壹下就說到點子上了。可惜他不知道，陳兆軍根本就沒想在這筆生意上掙什麽錢。不過是給劉駿壹個鍛煉的機會。
　　“劉駿，看來妳還真是個做生意的料。妳的想法是對的！我告訴妳，做生意講究的是不要想壹口吃成個胖子，有……”
　　“得、得、得，這跟胖子沒有什麽關系好不好！”劉駿人長的胖，所以很忌諱別人說這個事，壹聽陳兆軍提起這事，趕快打斷了他的話。
　　陳兆軍看著劉駿壹臉嚴肅的樣子，知道自己壹個不留神說到了劉駿的忌諱上，連忙轉了壹下話頭。
　　“我沒說妳胖，我是說……”
　　還沒等陳兆軍說完，劉駿的拳頭就上來了。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兩人談的太投入，把這個話題談得太嚴肅了。鬧壹下是為了調節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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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鬧了壹會。陳兆軍接著他的話題說了下去。
　　“其實這次生意掙不掙錢是次要的，關鍵的是我想讓妳有這樣壹個概念，只要敢想，什麽事都有可能。關鍵就是我們要想到點子上。其實這次這個是，妳的想法不錯，可是妳想過沒有，光是50噸尿素就想打動妳爸爸？這恐怕不現實。”
　　“那妳說該怎麽辦？”劉駿可是想了壹個晚上了，好不容易才想出了這麽壹點東西出來。
　　“這些賬大家都會算，不要讓大家都看著妳掙錢眼紅，特別是這壹次。咱們要利用上部隊的關系，那就怎麽的都得給家裏人掙壹口氣。而且還要人在背後沒有話生活，所以我們要把錢掙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所以說不能太小氣。再說現在X軍都是集團軍了，50噸尿素夠幹什麽的？再說了，這麽來回折騰妳不累麽？所以，我已經跟糖廠聯系好了，到時候直接先給軍裏面發200噸白糖。至於這邊的尿素，咱們直接給發到南方去。全都給糖廠……”
　　“咱們就掙標號的錢！”最後這句話是劉駿和陳兆軍壹起說出來的。
　　“不過這樣做也太明顯了吧？這萬壹出點什麽事，咱們可就要賠進去了。”劉駿把他的擔心說了出來。
　　陳兆軍輕輕的笑了壹下：“妳呀，妳就沒有想過，等X軍收到了200噸白糖，還不得把妳爸給高興死？到時候妳就不相信，妳爸他們會動用部隊的渠道來保證我們的貨物？再說，這樣也顯得合理多了，幾乎就跟咱們沒有什麽關系了，整個就是X軍在跟蘇聯人做生意，咱們兩不過是整點運費錢罷了，這樣壹來，妳覺得妳爸爸還有其他人會反對麽？還有壹個關鍵的，要是妳沒有東西拿出來，讓妳爸爸怎麽開口說話？”
　　劉駿壹聽這話，當時明白了過了。的確，要是這樣操作的話，他想不出自己的老爺子怎麽會不答應，最關鍵的，從表面上看，這事已經和陳兆軍跟自己都沒有什麽關系了。劉駿這下是真的佩服起了陳兆軍來。雖說這個辦法不是天衣無縫，可是安全系數要大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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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後，X軍後勤部劉副部長在家裏見到了自己的兒子劉駿。劉副部長還以為是劉駿出了什麽問題從陳偉雄家裏又跑回來了。當時急得差壹點沒揍劉駿壹頓。劉駿壹看情況不對，連忙解釋自己回來的目的。劉副部長將信將疑的。他真的有點不相信陳兆軍和劉駿兩個這麽幾天的功夫就能幹出這麽大的事了。
　　劉副部長想了半天，臨了撂下壹句話：“說其他的都沒用，妳們要是真的能給我搞回200噸白砂糖，咱們什麽都好說，要是不行，妳還是該幹嗎幹嗎去。”他到不是不信自己兒子的話，可是誰都真的，當時的白砂糖可是個好東西。不是說買就能買來的，要是有了這200噸白砂糖。X軍上下就該高興壹陣子了。
　　劉駿對陳兆軍的話是深信不疑的。他可是看見陳兆軍幾萬塊錢真金白銀的交到了林鑫輝手上。接下來的兩天，他還是除了吃就是睡，壹點都不著急的樣子。劉副部長這兩天可是著急了，劉駿說的白糖的事，他誰也沒敢告訴。不過壹天問收發處幾次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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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副部長，火車站來電話，讓咱們趕快派車去把白砂糖拉回來，不然下雨就麻煩了。”就在劉副部長懷疑這件事情到底靠不靠譜的時候，秘書進來說。
　　“白砂糖？有多少？”劉駿的爸爸壹下從站了起來。
　　“說是有200噸。可是咱們沒看見提貨單吶！”秘書也挺著急，這要是真有200噸白砂糖來了，怎麽著每人都能分上個十來斤。可是提貨是需要提貨單的，這見鬼的提貨單現在到底在什麽地方？
　　“妳現在就叫傳達室的人過來，然後通知教導大隊，讓他們準備20臺車，咱們兩次把白砂糖給拉回來。壹會我給司令部打電話，讓他們派人幫搬東西。”劉副部長緊張的安排著，實在不行了，他還得去找公章，不管怎麽說，只要是X軍的東西，先搬回來肯定沒錯。
　　“是。”秘書答應了壹聲，可人並沒有動地方。
　　劉副部長剛伸手去拿電話，壹看秘書還沒有出去，覺得奇怪了：“妳怎麽還不去？”
　　“部長，妳看怎麽就別驚動司令部了，讓汽車連派點人去就行了。”秘書小聲的建議著。
　　壹聽這話，劉副部長笑了：“妳呀，別那麽想不開。妳以為是2噸白糖啊？那是200噸！夠妳吃的，別想壹家就給他包圓了。快去辦妳的事去吧！”
　　秘書壹想也對，200噸呢，好大的壹堆。
　　“是！”秘書壹下想開了。敬了個禮，走出了劉副部長的辦公室。他知道劉副部長為什麽急著找傳達室的人，想了想傳達室的兩個小老鄉跟自己的關系還不錯，還是去提醒他們壹下的好。
　　秘書先是到的傳達室，跟他們說了這個事，讓他們馬上找提貨單。然後自己去給教導大隊打電話，反正時間就那麽多，要是真的是傳達室的責任搞丟了提貨單，估計這兩個小老鄉在傳達室也就呆到頭了。
　　“王秘書，這裏有壹張火車站的提貨單，不知道郵局是怎麽回事，剛剛才拿過來，都耽誤了兩天了。”王秘書正往傳達室走，遠遠的看見他，小老鄉就叫了起來。
　　“哦，好，還好不是妳們耽誤的事，不然就麻煩了。行，趕快給劉部長送過去吧。”王秘書沒頭沒腦的丟下壹句話，接著趕回自己的辦公室打電話通知教導大隊去了，他可不敢耽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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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噸白砂糖讓整個X集團軍軍部都變成了甜的，軍務處也變得格外好說話了起來。對於糖廠的要求，當然也就表示全力支持。於是，今年X集團軍的軍直屬隊的駕駛員復訓改變了時間的地點，距離也變得格外遠了起來。壹直跑到了黑龍江的邊上。
　　等復訓的車隊到黑河的時候，劉駿和陳兆軍，林鑫輝和切克弗也都到了。讓劉駿和陳兆軍感到意外的，切克弗同樣是用軍車進行的短途運輸。這就讓陳兆軍註意起了切克弗這個人來。要知道，2500噸尿素可是不少，能讓蘇聯軍方壹次出動這麽多軍車的人，壹定是壹個有壹點來頭的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用得上了。
　　也許切克弗跟陳兆軍的想法差不多。結果就是，陳兆軍本來拿來慰勞復訓戰士的幾十箱二鍋頭，轉眼就被嚴格按照江心分坐著的中蘇兩國士兵喝了個精光，中國士兵也吃到了蘇聯的熏肉和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