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後手

　　第58小時。
　　陸虎車在道路上飛奔，法拉利在後面跟隨。
　　可惜的是，那個帕羅已經不在了。
　　“現在可以說說妳的問題了吧？”溫柔突然道。
　　“什麽？”沈奕裝糊塗。
　　他正在忙著給自己換衣服。
　　把原來的臟衣服扔掉，重新換上壹套新的阿瑪尼的服裝。
　　隨手又打開得自金尼爾和另外壹個變種人的兩個箱子。
　　只是看了壹眼，沈奕就憤怒的扔給金剛：“晦氣，金尼爾的這個除了壹顆能量珠，竟然只有壹捆黃色炸藥，反到是那個壹級變種人出了三捆黃色炸藥，便宜妳了。”
　　金剛呵呵傻笑起來，毫不客氣的把能量珠用掉，能量提升到210點。
　　溫柔瞪著他：“別轉移話題，妳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在棕櫚林裏殺死那個冒險者的手法，還有妳怎麽看破寇特華格納的瞬移方向的？”
　　“啊，這個問題麽……”沈奕剎有其事的點點頭，他想了想說：“屬於收費回答。”
　　溫柔大叫著舉起鞭子做勢要抽沈奕，沈奕大叫道：“OK，OK，我回答。我開啟天賦了。”
　　所有人同時看向沈奕。
　　金剛猛砸方向盤：“我早該想到的，妳是進入了天賦蘇醒期的。不過妳是什麽天賦，怎麽能做到那樣的？”
　　沈奕這才把自己的天賦特性說了壹下，金剛洪浪等人聽的嘖嘖稱奇。
　　洪浪咧著嘴笑：“知道妳小子腦子好，連開啟的天賦都和腦子有關。那麽說妳可以瞬間看到，記錄並且學習很多東西了？所以妳能象那個北區的家夥那樣去戰鬥？”
　　沈奕立刻回答：“那不僅僅是行為復制那麽簡單，還必須通過不斷的戰鬥去苦練，掌握和完善，我才剛剛開始，我的攻擊只是看上去花哨，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麽傷害威力，完全是靠了武器的效果。”
　　溫柔問：“那妳是怎麽看破寇特華格納的移動的？”
　　沈奕聳了聳肩：“這就得感謝精密天賦給予我的細節掌握能力了，他對他行動的觀察效果遠超過他的想象。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該和我壹對壹作戰。”
　　“壹對壹難道不是對妳不利嗎？”
　　“恰恰相反，是對他不利。”沈奕笑道：“別忘了這個家夥的能力是什麽。他能夠自由移動到任何角落去，對他來說對付壹個人和對付四個人並沒有什麽區別，他才不用在乎他面對多少敵人呢。當他同時攻擊我們四個人時，誰也不知道他的下壹個攻擊目標是誰，所以我根本沒可能去預測的他下個移動位置。但是當他對付我壹個人時，就不壹樣了。”
　　溫柔眼中壹亮，大叫起來：“他要對付妳，那麽無論他怎麽跳來跳去，都不可能離開妳身邊，是這樣嗎？”
　　沈奕嘿嘿壹笑：“沒錯，這無形中已經束縛了他的移動位置。別忘了我當時還坐在車裏，這就進壹步局限了他的移動位置。”
　　“可即使這樣妳還是沒道理能掌握他的每壹次移動啊，尤其是最後他都跳出車了。”
　　沈奕沖著溫柔眨眨眼：“哦，那就取決於另壹個問題了。要知道移形術只能移動到自己可以看到的地方。”
　　在X戰警的第二部裏，X教授被史崔克劫持，要殺死所有變種人。正是寇特華格納運用移形術把自己傳送到鐵門之後，把教授救了出來。在他救人的過程中，他曾經說過，他的瞬移必須是自己能夠看到的地方，否則很有可能把自己傳送到墻裏去。
　　盡管那壹次，他毅然冒險沖進了自己看不到的門後，但那畢竟是經過計算後的冒險行為。
　　平時的作戰，寇特華格納絕不可能也這樣幹。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沈奕要想知道寇特華格納的下壹個瞬移位置，其實非常簡單，就是捕捉對方眼神。
　　還是在很小的時候，沈奕曾經和青青做過壹個猜拳遊戲。由青青將壹枚銅板放置在手心中，然後由沈奕來猜測她放在了哪只手裏。
　　就是在那個時候，細心的沈奕發現，青青每壹次從背後把兩只手伸出來時，都會習慣性的看壹眼那藏錢的手。通過對這個眼神的捕捉，沈奕創下了猜硬幣百發百中的記錄。
　　不過這種眼神捕捉的方法，只對孩子有用，成年人更擅於隱藏自己的眼神。
　　可是寇特華格納不行。
　　他每移動壹處地方，必須要保證該處在自己的視野範圍之內，這已經是壹種本能習慣，否則胡亂移動，將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危害。
　　當然，人的視野非常寬廣，壹個眼神，所可以容納的距離範圍是大不相同的，光憑這個就想預測到寇特華格納的移動點是不可能的。
　　但由於寇特華格納和沈奕壹對壹，就只可能在沈奕身邊出現，所以他的瞬移位置立刻變得極為局限，因此沈奕很輕易的就能得出寇特華格納最可能瞬移到的位置，並迅速做出反應。
　　至於說最後用車撞飛寇特華格納，則更是加上了對心理的分析。
　　三次移動被沈奕準確捕捉到，使得寇特華格納信心大失，沈奕吃準了他的心態，再加上自己的前方是車窗擋風玻璃，寇特華格納無理由移動那個位置攻擊自己，因此沈奕知道他壹定是想跑。
　　很多事情看上去離奇，說穿了其實不值壹文。
　　聽到沈奕的答案，所有人都翻起了白眼。
　　在激烈的戰鬥中捕捉對方的眼神，這種事說起來簡單，卻也只有開啟精密天賦的沈奕感覺輕松吧？
　　洪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奕：“這麽說……妳不但觀察能力很強，妳甚至可以把妳先前看到的記憶象倒帶壹樣倒回去重新看，而且是從各種角度？”
　　沈奕點點頭。
　　“那妳能不能看到妳視野裏根本未曾出現過的東西？”
　　“還沒試過不能確定。”
　　洪浪連忙問：“比如妳在壹個房間裏，我在另壹個房間裏，妳能看到我那個房間裏發生的事嗎？”
　　沈奕回答：“我估計是不能的。”
　　洪浪松了口氣：“那是最好不過，不然老子就沒隱私了。”
　　“不過象現在這樣我坐後排，妳坐前排的時候，即使不用三維記憶，我也能看到壹些我本來可能看不到的東西，比如……”
　　“比如什麽？”
　　“妳的褲子拉鏈開了。”
　　洪浪低頭壹看，怪叫壹聲，匆忙地把自己褲子拉鏈拉上。
　　車上所有人同時發出大聲的暴笑。
　　笑聲傳到後方開車的薇娜耳中。
　　她的臉色陰沈。
　　突然間她把車子加速，過駛陸虎，將法拉利停在了路中間，擋住去路。
　　金剛壹個急剎車，險險撞上對方。
　　“餵，婆娘，妳幹什麽呢？”洪浪大叫起來。
　　沈奕拍拍洪浪的肩膀，輕聲說：“他們才死了個同伴，我們卻在大聲的歡笑……得學會理解對方。”
　　※※※
　　薇娜壹推車門走了出來。
　　她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沈奕道：“如果我向妳提議，合作到此為止，妳不會感到驚訝對嗎？”
　　沈奕嘆了口氣從車裏走出，來到薇娜的身前，他說：“我知道剛才的事是我們不對，對於帕羅的死，我也感到難過……”
　　“妳根本就不在乎！”薇娜大聲叫道：“別用這種假惺惺的口氣跟我說話。對妳來說我們不過是壹群可以利用的人！”
　　沈奕看看薇娜，這位金發美女因為憤怒而使得胸膛不停的起伏，層巒疊起，性感動人。
　　想了想，沈奕點頭：“妳知道謊言是人類的壹種交流工具，它可以幫助我們做到許多事而不需要付出什麽代價。有時候人們會沈浸在欺騙對手的感覺中，並為此洋洋得意。但謊言同時也是壹把雙鋒刃，當謊言用於對待自己人的時候，它就會反過來傷害到我們自己。幸好妳及時提醒了我，我剛才的確撒了謊……我並不為他的死感到難過。”
　　“因為妳從沒把他或者說把我們當成是朋友？”
　　“不。”出乎薇娜意料的，沈奕很認真的搖頭：“我不否認在起初我對妳們只有利用的心思，盡管我認為這是公平的，因為我給了妳們回報，但我的確沒有把妳們看成是朋友，但那是過去。妳知道人之所以是人，不僅僅是因為我們能夠理性的看待事物，同樣也因為我們是有感情的。在相識，相處，還有壹起戰鬥的過程中，彼此會漸漸熟悉，慢慢了解，產生友誼，甚至愛情，最終由陌生人變成好朋友。”
　　“妳是說妳已經把我們當成好朋友了？”薇娜難以置信的問。
　　“或許還沒到那步，但至少不再是需要彼此戒備的對手了，不是嗎？”沈奕反問。
　　薇娜無言。
　　沈奕這才繼續道：“對於帕羅的死，我感到惋惜而不難過，不是因為我沒有把他當成朋友，而是因為我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品味痛苦，傷心和難過這種種負面情緒。人類的矛盾在於，壹方面我們受到感情的支配，壹方面我們又受到理性的支配。在我們原來的世界，感性往往是大於理性的。但是在這裏，必須反過來。不管我們為戰友的死亡多麽難過，我們都必須明白……那是我們最後的歸宿。”
　　“最後的歸宿？”薇娜怔怔地看著沈奕。
　　沈奕點點頭：“是的，這就是在這裏的每壹個人的最後命運，唯壹的區別只在於誰能走得更遠壹些。所以我們沒有時間去為誰傷心難過，也沒有那個必要。因為早晚有壹天，我們自己也會死。在這裏，每壹個冒險者，自私的人會選擇只對自己負責，好壹些的會選擇對活人負責，只有短命鬼才會選擇連死人也要負責。帕羅死了，他不能也不該影響這裏的任何壹個人。所以我不會為他難過。如果妳不接受這個答案，依然堅持要離開的話……我不會阻攔妳。”
　　說著沈奕後退了幾步，靠在陸虎車上，靜靜的看著薇娜。
　　薇娜的眼神中壹時有些迷茫。
　　她顯然是在猶豫。
　　就在這時，萊克大步從車裏出來，沈奕眉頭壹皺，知道不好。
　　果然，萊克大聲道：“薇娜，別聽他的，他只是想繼續讓我們給他賣命而已，我們不用理他們。”
　　“賣命？”洪浪瞪著大眼怪叫起來：“妳們這幫美國雜種，想要殺戮值的時候靠著我們，現在碰到麻煩了就想把我們甩了？當初跟著我們混經驗的時候怎麽他媽的不說妳們不能奉陪的？真他媽壹群養不熟的狼。”
　　該死！
　　沈奕恨不得給多嘴的洪浪壹拳。
　　果然，洪浪的話讓薇娜的臉色微微變色，她冷笑起來：“哦，是麽？在妳們眼裏我們就是跟在妳們屁股後面的狗嗎？萊克說得對，我們的確沒必要繼續合作下去，因為我們可沒有當狗的覺悟。沈奕妳說得也沒錯，在血腥都市的世界，人的理性應該大於感性的，不是嗎？萬磁王追的是妳們，不是我們！那個隱藏任務也是妳的，和我們沒關系。只要和妳們分開，我們就沒有危險了。人總是要做出符合自己利益選擇的不是嗎？我們之間的交情還沒到生死與共的地步，更沒必要為妳的利益去出生入死！”
　　洪浪正要繼續反駁，沈奕大叫起來：“夠了！都不要吵！”
　　他狠狠瞪了洪浪壹眼，洪浪這才立刻閉嘴。溫柔湊過來低聲對洪浪說：“妳這笨蛋，實話不是妳這麽說的，妳把他們惹毛了。”
　　洪浪翻著白眼裝沒聽見。
　　沈奕嘆了口氣，揚揚手說：“好吧，恭喜妳薇娜，妳從憤怒中平靜了下來，從感性進入了理性。憤怒的時候妳要離開，冷靜的時候妳也要離開。剛才我解決了那個憤怒中的妳，現在我又要去說服壹個冷靜的妳了，是這樣嗎？”
　　薇娜晃了晃身體：“沒錯，盡管原因不同，但結果都壹樣。我剛才表現得可能象個孩子，竟然因為妳們的笑聲而決定離開，但現在想想這決定本身對我們還是有很大好處的，不是嗎？”
　　“的確，不過我怕事情沒妳想象的那麽簡單，妳們走不了。”
　　費勒也從車裏跳了出來：“打算動手嗎？”
　　“妳們不是對手……”洪浪剛開口，就被金剛壹把堵住，沈奕回頭指指洪浪：“以後我和人談話妳不許開口，不然金剛妳就敲掉他滿口的牙。”
　　“樂於遵命。”金剛笑呵呵道，狠狠給了洪浪壹拳。
　　回過頭，沈奕說：“我不會和妳們動手，如果妳們要離開，我們也不會武力阻攔。我只是想在妳們離開前告訴妳們壹件事，等妳們聽過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薇娜壹楞，萊克和費勒已經同時大叫起來：“別聽這個家夥的，我們現在就走。”
　　“只是聽聽而已。”薇娜連忙說。
　　萊克叫道：“聽過之後也許我們就走不了了！那個家夥很狡猾。”
　　薇娜看向沈奕，沈奕的嘴角流露出壹絲淡淡的笑容，顯然絲毫不以為意。
　　他知道，他們會聽自己說的。
　　畢竟在和自己合作的這段時間裏，雖然他們沒撈什麽好處，卻也沒吃什麽虧。
　　薇娜嘆了口氣：“其實妳們也是想聽聽他說什麽的，對嗎？”
　　萊克和費勒同時低頭。
　　“那麽好吧，妳到底想說什麽？”薇娜問。
　　沈奕立刻道：“如果妳們現在離開，我敢保證，在接下來的十五個小時內，如果不是西區落到最後壹名，全員抹殺，那就是妳們重新進入抹殺名單，全員皆殺。”
　　※※※
　　說到危言聳聽的能力，沈奕自誇第二，還真沒人敢稱第壹。
　　這句話令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薇娜死死盯著沈奕，微咬下唇：“告訴我為什麽。因為妳看不起我們？覺得我們很無能？沒有妳們就無法再去獵殺變種人？”
　　“不。”沈奕搖搖頭：“是因為其他人的速度將會提升，大幅度提升。”
　　薇娜壹楞，沈奕已經快速道：“競爭對手有時候未必只能是對手，同樣可以做朋友，比如妳們；當我們面臨危機的時候，換個角度去思考，有時候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發現。”
　　薇娜皺起眉頭：“我不明白妳的意思。”
　　“還有十多個小時，競賽任務就要結束。相信現在有很多人非常著急。和任務剛開始的時候不同，那個時候大家還都有時間趕上去，壹些惹不起的人物也不會去招惹。可是隨著剩下的時間越來越少，壹些啃不動的硬骨頭只怕也是必須要啃了。唯壹的問題是，即使是這些硬骨頭，他們也同樣不是說找就能找到的……紐約很大，不是嗎？”
　　說到這，沈奕笑道：“那麽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人給了他們消息，比如……我知道萬磁王將在什麽時候出現在什麽地點，妳們說，後果將是什麽？”
　　薇娜等人的臉色齊變。
　　沈奕已經快速道：“南區的人肯定全部過來，他們現在是最後壹名。和我們不壹樣，他們不怕對付萬磁王，不怕對付他的壹大群手下，橫豎是死，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好。北區肯定會有部分人過來。他們現在有21名冒險者，區域排名第2，如果這種現象不發生變化，那麽當任務結束時，將會有11人被抹殺。如果這批人不想面對這種局面，他們也得來冒險。西區還有17個人，卻只有五個人有資格活著，而站在我面前的就有三個。換句話說，還有12個人也沒得選擇。他們也必須過來。最後就是東區，所有在抹殺名單裏的冒險者，都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對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壹些不在抹殺名單裏的冒險者說不定也會過來，因為他們很清楚，名單隨時都在變化，排名在自己之後的人隨時可能取代自己。總之，只要我壹句話，我可以把這個世界裏絕大部分的冒險者全部拉到我身邊和我壹起對抗萬磁王和他的手下，讓他們成為我的炮灰，我的士兵！當然，後果就是排行榜將因此出現巨大的變數，沒有人能知道那會是怎樣的變化。但對於將死的人來說，這又有什麽區別呢？妳見過溺水的人嗎？人們在溺水的時候會拼命掙紮，抓住壹切可以抓住的東西，那東西能不能救他們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們不會錯過任何生存機會。而從概率上說，我呼叫援兵後活下來的機會，絕對比不叫援兵活下來的機會要大得多。對我，對其他人而言，都是如此……”
　　薇娜萊克等人同時臉上變色。
　　“妳這個混蛋！”萊克大叫起來。
　　“妳不可能通知得到他們。”薇娜叫道：“妳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哪！”
　　沈奕隨手拿出擴音道具：“瞧，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命運讓我們得到了這個看上去沒什麽用的小東西，但現在它成了我們的救命稻草，那些競賽對手竟然成了我們的援兵，這很可笑，卻很真實。”
　　薇娜等人面如死灰。
　　費勒怪叫起來：“我真想現在就宰了妳這個混蛋！妳想害死我們嗎？”
　　沈奕冷笑：“哦，是嗎？妳們好象忘了我們在這裏是來幹什麽的。我們是來獵殺變種人而不是被變種人獵殺的！我們看到他們應該是象狼壹樣撲上去，而不是象狗壹樣跑開！妳們好象忘了爭奪殺戮值是每個人都在渴望的事。只要任何人得到機會都不會錯過。妳們自己害怕了，卻還想讓別人也害怕嗎？不，那是非常天真的想法。知道什麽人最害怕變革？利益的既得者。妳們就是這樣，妳們害怕變化，卻忽略了競賽任務的本質就是妳追我趕。妳們自己想要停下前進的腳步那是妳們的問題，怪不到任何人的頭上，也怪不到我的頭上。我只是接受了我的命運，做出了符合我利益的選擇，剩下的就看天意！”
　　萊克跳著腳指著沈奕大叫起來：“我就知道不該聽這個混蛋的！不該聽他說話的，他把我們全都利用了！他是個魔鬼！他把我們所有人都算計進去了。好處是他得，困難卻由我們來給他頂。上次救他的夥伴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將要被抹殺的人要給他頂災，不會被抹殺的人也要給他頂災！這個混蛋，他惹出了麻煩領了任務卻要我們來幫他完成，什麽好處都沒我們的，是他壹手導演了這壹切！”
　　“不，是妳導演了這壹切。”沈奕大聲道：“如果剛才妳們不決定離開，這本來可以成為壹次美好的合作。變種人追殺我們，我們不用再為到處尋找變種人而發愁！我們可以在戰鬥中可以更加了解對方，更加信任對方，我們的友誼也可以更加深厚，我甚至可以把妳們當成真正的朋友！當我們在最危急的關頭看到其他的冒險者趕來救援時，我們會為之歡呼而不是憤怒！但可惜的是妳們把問題回歸到了理智角度，用利益來衡量得失，決定去留。原本呼叫援兵的做法就變成了逼迫妳們留下的做法，同樣的事情因為妳們做出了不同的選擇導致性質也完全變了！妳們說，這到底是我的錯還是妳們的錯！”
　　沈奕說到這大吼起來。
　　薇娜等人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想想這的確是太可笑了。
　　沈奕其實已經有了自救方案，可就是因為薇娜他們的態度轉變，自救方案的性質竟然變成了威脅方案。
　　難怪沈奕會如此惱火。
　　溫柔輕輕湊到洪浪耳邊：“妳也有份，大笨蛋。”
　　洪浪緊閉著嘴不說話。
　　薇娜郁悶得想哭：“妳不會再信任我們了，對嗎？”
　　沈奕道：“不，妳們還有最後的機會，但別再讓我失望。”
　　薇娜：“那妳呢？萬磁王還會給妳多少機會？又會給我們多少機會？”
　　“那就得問他了。”沈奕回頭指指胖子。
　　在他們的身後，胖子戴著面具，死板而刻直地站在那裏。
　　他的聲音呆板而毫無感情：“我們……能贏。”
　　※※※
　　那個猜硬幣的遊戲，是小時候我和我妹妹玩的，直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那時候我可是猜硬幣之王，呵呵。至於現在的孩子會不會有這種情況，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