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提升，難民

　　在他的呼吸節奏中，體內充盈的光宛若化為了內氣。
　　那是壹重清涼的內氣。
　　似有源源不斷的氣感從腹部的某壹處滋生，按照張堅的控制，以《蘊元養生經》中記載的壹處處經脈涓涓流動。
　　遇山開山。
　　遇水搭橋。
　　壹處處閉塞的經脈在清涼內氣的流轉下，全然貫通。
　　“天池，玉府，神闕……”
　　張堅腦海中那記下來的經絡圖立體的浮現在腦海中，心頭卻是大感驚異。
　　張義提及過。
　　感氣是第壹關，第壹點內氣浮現之後，算是入門，接下來是水磨工夫，按照每壹個流派的通脈秘訣，打通壹處處經脈，最終形成周天循環，內氣形成循環，才能不斷凝聚。
　　積水成窪。
　　這也是壹位內煉武者的命功。
　　這個過程，是壹個漫長的過程。
　　很多內煉好手就被困在這壹步，遲遲無法貫穿周天，因而無法形成多麽明顯的戰鬥力。
　　這個過程短則數年，長則需要數十年或許才能完成。
　　但張堅感覺到，隨著壹呼壹吸。
　　那《蘊元養生經》中飽含的數百處細微經脈呼吸帶動的內氣滾滾沖開，內氣從原本的絲絲縷縷，此時在體內滾動如珠。
　　體內那張立體的經脈圖宛若全部被點亮，產生了壹重奇特的作用。
　　此時張堅雙眸中隱隱仿佛有赤色火雷跳躍，震蕩。
　　壹呼壹吸間，宛若強行抽取天地間遊離的某種力量，只是周身某些關竅閥門，未曾掌握開闔之法，無法做到汲取。
　　但此時亦是異常之恐怖。
　　張魯站在壹旁，此時直視張堅睜開的雙目，仿佛感覺到壹股發自內心的灼熱，驚悸中下意識低下頭，幾疑自身被火包圍，焚燒，幾乎要灼暈過去。
　　好些時間才恍然回過神，緩慢四下查探，見自身完好無損才松了口氣。
　　“周天完全貫通，開始循環，沒想到這麽快就突破到壯體的階段！”
　　張堅感知著體內心隨意動流淌的醇厚內息，眼底閃爍著驚嘆之意。
　　他擡起手，雙眸中隱隱有玉質光芒浮現，看穿血肉下凝聚的醇厚內息。
　　鍛體有五個階段，鍛骨，易筋，洗髓，煉臟，宗師。
　　內煉也有五個階段，感氣，壯體，養元，先天，宗師。
　　兩者大同小異，不過走內煉之路的習武者，在感氣階段是沒有太多的戰鬥力。
　　但達到壯體後，自身便是開始擁有了壹部分自保之力。
　　自身內氣完成周天，循環不息，這就是壯體。
　　張堅此刻分明能夠感知到體內洶湧澎湃的養生內息。
　　這重內息不斷在五臟六腑之內流轉，淬煉五臟六腑，如絲絲春雨滋潤從五臟六腑開始滋潤周身，的確很是養人。
　　不過他的養生內息不帶任何屬性，這就顯得殺傷力不足。
　　但和感氣還是有了明顯區別。
　　感氣階段時周天無法貫通，也就是精神頭好壹些，體力稍微強壹些，相比起鍛體好手，沒有太多的反抗之力。
　　壯體階段的習武之人，自身神異已經逐漸顯化，隨著不斷以內息滋養五臟六腑，五臟六腑會變得更加強大，手腳輕健，耳聰目明，內息運轉，氣息也可以更長壹些。
　　但能夠具體形成殺傷力的還是在養元階段。
　　張堅雙眸中透露著濃烈光彩。
　　壹日之間感氣完成，給了他強大的自信。
　　接下來壯體，只需要不斷運轉內息，淬煉五臟六腑，同時打通更多大周天經脈，關竅，最終將內息壯大到能夠破體而出，形成外放氣勁，那便算是成功了。
　　這在武學中，其實壹個由內而外，最終天人合壹的過程。
　　張堅感覺這個過程在他身上應該會很快。
　　因為吃了火杏之後，他感覺到自身好似被火杏中的火光貫穿體魄，自身體內並無太多的雜質，閉塞的經脈本就是已經被打開，差的只是熟悉開闔經脈‘閥門’的過程。
　　“壹顆火杏就給我帶來了這麽大的好處，看來得想辦法多往族祠走走，薅薅羊毛，不對，是孝敬先祖！”
　　張堅心頭不無熱切。
　　想了想，張堅又去見了自家老頭子。
　　“父親，孩兒聽聞鳳陽郡周邊大旱已是數月，已有難民朝著鳳溪而來，孩兒想在城外廣設粥棚，接濟百姓，略微盡些綿薄之力。”
　　張頤看著眼前的張堅，雖然有點奇怪，但還是點點頭。
　　張家是本地數壹數二的大戶，手中握著的商隊便有十數支之多，家底不用多說，設立粥棚並不是什麽大事。
　　“嗯，此事為父會吩咐管家去做的！妳就不用去了！”
　　“近日鳳溪縣周邊有流民聚嘯為賊寇，妳四叔正在剿匪，並不安全！妳若外出，也要記得帶上家丁，莊客。”
　　張堅聞言點點頭，如今的世道並不是什麽繁華盛世，大乾在經過數次感人的權力更叠之後，國力已經開始下降。
　　四方流寇不少。
　　張堅自然是不會大意的。
　　張頤有些滿意的望著眼前的長子，長子聰慧，早早便是取了功名，更難得的還有壹顆敬畏之心，這的確是壹個極佳的繼承人。
　　放下手中的賬簿，他神情間多了壹絲關切，又道：
　　“我聽說妳近日找了妳義叔開始習武？習武是壹件好事，尤其是這樣的世道，但妳莫要勉強，若是實在不行，須懂得取舍！”
　　“當今世道，科舉之路才是正途，武人的個人力量再強大，終究是有限的，天地間太過於廣袤，未知的東西太多了，妳看我大乾文臣始終能夠占據主流，便知其中道理！”
　　張堅聞言點點頭，只是心頭若有所思。
　　有張家出力幫忙廣設粥棚，接濟四方難民，張堅重心當即再次放在了錘煉內息之上。
　　這壹步他依然是進步飛快，只是三天左右的時間，他便是感覺到自身內息充盈，內外大小周天圓滿，只差壹點便可沖破內息瓶頸，氣勁外放。
　　只是到了這壹步，《蘊元養生經》已經到了極限，再無後續。
　　“太監了？”
　　張堅仔細翻閱著《蘊元養生經》，後面的確再無突破之法。
　　這冊內煉之法，的確是養生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