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章 地獄人間（上）

　　藍河掛電話，真心很佩服李起。想到這個辦法不難，難的是這麽快想到，更難的是立刻考慮到殺手因素，布置迷局。藍河立刻和銀行聯系，幾分鐘後，雇主壹筆假交易出現在XX夜總會。這家夜總會有個別名叫地獄人間。地獄是邪惡的，這裏就是邪惡的。這家夜總會可不是路邊小店。在夜總會內有四大名花，十大頭牌。裏面的女性以年輕、漂亮、高學歷著稱。警方盯了很久，但是在夜總會內壹直沒有明顯犯罪行為。比如妳買了頭牌，不能在夜總會亂搞，可以帶出去。而有錢人很奇怪，為了買花魁，不惜幾十萬上百萬的砸。另外壹方面，國外友人、社會名流、領事等都常常關顧這裏，在當地頗有影響。但不是有錢想來就能來，要來先辦卡，壹張三萬起價。有卡才能預約，不預約就沒有位置。
　　白天也營業，開放少部分區域。裏面分工很細致，各種設施齊全。有包廂公主和包廂少爺，這部分不屬於違法，有正常雇傭人員，服務員和收銀員等。還有就是陪同小姐，俗稱坐臺。真按法律較真來說，坐臺貌似又不犯法。犯法的是出臺，但如果不發生在夜總會內，法律也有些無力。
　　對付這樣場所，美國警方是有利器的。那就是查稅。美國稅務部門相當強悍。用查稅的名義可以抓捕到大毒梟、黑幫首腦等等，比如壹瓶酒進價10塊妳賣100，當妳進了壹百瓶酒，妳賬目上必須有壹萬左右的營業額。如果沒有，那涉嫌逃稅。毒梟居住別墅，購買豪車，就查妳的稅，錢怎麽來的，賬戶是什麽，別墅和車價格多少。大部分州路上警察看見豪車就攔截，不查妳駕照，查妳的稅，看按妳繳納的稅是不是買得起豪車。
　　中國對付這樣場所，主要依靠突襲，口供。
　　做好壹切後，藍河壹邊暗中派人尋找雇主，壹邊焦急的等候雇主刷卡，另外壹邊還派遣兩名外勤到地獄人間周圍埋伏，看能不能發現殺手。這壹個下午三方壹無所獲。藍河有點沈不住氣，他畢竟還年輕，還有好勝心。他可以承認不如李起，但也會承認自己有比李起出色的地方。目前他和蕭楚楚的比試中，蕭楚楚已經敗了壹半。來聽海安保數月，也應該要拿出點成績給那些質疑自己能力的人看看。
　　“李起會不會耍我們？”壹個組員問。
　　“不會，李起這人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也許他判斷有失誤，但不會是故意的。”藍河很肯定。他現在在某賓館房間中，雖然努力的鎮定自己看電腦。但是仍舊有些焦躁。
　　壹直到晚上九點半，電腦屏幕突然多了壹行字。藍河精神大振壹看，果然是富家子弟的卡消費的記錄。不過……藍河驚呆，刷卡地點竟然是地獄人間。和自己放假消息的位置是壹模壹樣。藍河可不止放出壹個假消息，下午三點到六點還讓銀行再報了兩筆假交易。
　　藍河想到壹個詞，作繭自縛。自己不應該會倒黴到這個境界吧？藍河電話在地獄人間外等候的兩名外勤：“雇主在地獄人間內。不要暴露身份，不要引起騷亂，悄悄找到雇主，不要驚動。我馬上過來。”
　　“是！”外勤掛電話，幾分鐘打電話給藍河：“頭，我們沒有會員卡，進不去。”
　　“妳說找人。”
　　“說了，他們保安說不歡迎找人的人。讓我們離開。”外勤問：“打進去嗎？”
　　“不要引發騷亂。殺手很可能在裏面。”兩個外勤帶雇主離開會成為大目標，對方強襲也可能拿下。何況妳要對付地獄人間的保安。再者，地獄人間顧客非富即貴。藍河掛電話，找號碼問：“叔叔，是我，小藍。我辦公務，需要壹張能進入地獄人家的會員卡……謝謝叔叔。”
　　地獄人間前面五十米到主公路，主公路的另外壹邊有家小吃店。李起和米悟正在店內吃拌面。不是太巧，是米悟就住在這樓上。米悟有好幾個住處，壹個是老紡織廠宿舍，壹個是公司宿舍。但是壹個太遠，壹個人員雜。於是當成為‘顧問’之後，米悟就租了這邊壹室壹廳的公寓。李起沒車，征用米悟破車。米悟表示反對，無效。米悟讓李起簽訂關於接送上下班的條款，李起同意。今天壹單委托臨時出點情況，所以也比較晚。
　　小城市開車是浪費，大城市沒車，是壹件痛苦的事。特別是沒有地鐵的大城市。
　　對面的地獄人間有人統計過，平均每天壹平方米建築面積會得到450元的消費。李起這邊拌面四塊，送清湯，還有免費辣椒醬、紙巾。李起邊吃邊道：“丫頭，妳這破車要送修了，真燒油。”
　　“二手車市淘的，妳別要求那麽高。”米悟嘻哈，這沙縣小吃加沙縣辣椒醬，過癮。就是辣椒醬鹹了點。
　　“老板，再來兩碗。”李起道：“餛飩。”
　　老板壹楞，米悟道：“扁食。”
　　“哦！”老板明白。
　　李起納悶問：“我壹直不知道雲吞、餛飩、扁食三者有什麽區別。”
　　“叫法不同而已。扁食是福建，雲吞是廣東。”米悟道。
　　“不全是哦。”老板湊過來道：“傳統沒有區別，但做法有些區別。扁食是肉，雲吞未必是肉。餛飩的皮比雲吞和扁食厚，而且加菜。而雲吞個頭比扁食大。扁食入口脆，因為肉是用手打成醬的。”
　　“老板，妳忽悠，這肉是機器攪的。”米悟鄙視。
　　“當然機器攪。哪有人會手打。還有扁食是現包現煮。”
　　藍河開車從路另外壹邊到達地獄人間入口。司機壹指道：“李起和米悟。要不要……”
　　“不要。我們不是沒有能力。”藍河道：“大家記住，不要引發無謂的沖突。先開房間，然後給服務員小費看照片。我們不好找人，殺手也不好找人。”
　　吃了宵夜，李起摸摸肚皮結賬，和米悟分道揚鑣。城市裏汽車調頭很麻煩。李起左側路先開了五百米，等紅綠燈，然後拐到了右邊車道。到了地獄人間這壹邊。李起對這樣的娛樂場所無感。對於妓女他並不感到厭惡，除非是未成年。不占地不占房，工作只要壹張床。無噪音無汙染，利用縫隙求發展。不生女不生男，不給國家添麻煩。
　　經過地獄人間入口，壹輛把李起攔住。李起急剎車怒，瑪麗隔壁。壹個腦袋伸出副駕駛座窗戶：“嗨！”
　　“趙雲？”李起壹楞。趙雲是知道自己開米悟車的。
　　“走，壹起去玩玩。”趙雲道。
　　“沒興趣。”李起道“死開。”
　　“李起，要不要壹起進去？買個頭牌給妳。”後窗戶放下，赫然是電器蘇，旁邊還有蘇蓉。全家總動員來找樂子？
　　李起搖頭：“無愛。”
　　“年輕人又沒有女朋友，玩女人很正常。”電器蘇道：“不勉強妳，走吧！”
　　李起揮手，然後打火，然後……打不起來。不會吧？李起再打火……然後下車，支起車蓋，裏面熱氣騰騰。壹位保安就在附近看了眼道：“先生，這裏不能停車。”李起的車很不厚道的占了入口壹些位置。
　　地獄人間不是聽海安保，李起道：“我也想他能走。”
　　保安還想說什麽，壹輛車停在路口。玻璃搖下，沈從寒笑臉：“李起，妳也來這地方？鄙視妳！”
　　“啊？妳怎麽來這裏了？”李起壹楞問：“被潛了？”
　　“我呸！”沈從寒道：“我舅舅在裏面消費。要不要壹起進去？”
　　“無愛，妳去玩吧。”
　　沈從寒下車，讓司機把車開走，然後很專業的圍了汽車頭走了兩圈問：“壞了？”
　　“這都被妳看出來？”李起驚訝。
　　“壞人。”沈從寒捶了李起肩膀壹下皺眉看了好久，頗為專業：“恩……”
　　李起心中驚訝，難道高手在娛樂圈？
　　“原來汽車內部構造是這樣。”沈從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倒……
　　“妳不修嗎？”
　　“人家已經很熱心幫我叫了拖車。”李起看眼保安。
　　“進去玩吧，我幫妳買個花魁。”沈從寒露牙壹笑。
　　“裏面有什麽好玩的？唱歌、喝酒、砸錢、看女人……我不如提瓶啤酒去內衣商店逛逛。”李起回答。
　　“那我陪妳等拖車。”沈從寒把戴的帽子壓低，就在路邊壹蹲雙手支下巴。
　　“謝謝啊！”
　　“恩……妳完全可以客氣說：從寒啊，外面風大，不用管我了。”沈從寒笑嘻嘻。
　　“恩……”李起苦笑：“妳還沒玩夠？”
　　“我和妳是朋友，但和妳的世界又不是朋友。”沈從寒道：“如果因為壹個朋友有仇家，我就不要這個朋友，是不是太利益了？”
　　“妳不覺得和我在壹起很倒黴嗎？”
　　沈從寒笑：“妳說還能多少倒黴？”
　　話說到這，突然二樓位置轟的壹聲巨響，火光沖碎玻璃。李起自然反應壹手抱腦袋撲在沈從寒的身上。各種零碎四散而開，半個煙灰缸落在兩人面前五米處。李起摸頭笑道：“沒有最倒黴，只有更倒黴。”
　　沈從寒晃悠悠站起來，李起忙按走拉到車後道：“情況不明，不要露頭。”
　　話落，二樓響起槍聲。沈從寒幽幽回頭看了李起壹眼問：“妳真是地球人嗎？”回頭拿兩人生辰八字算下，是不是真這麽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