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壹章 離開地獄

　　歐陽劍蘭和小何身穿警衛服從警衛室離開。小何低頭在前面走向壹層出口攝像頭，歐陽劍蘭跟隨。過攝像頭沒有問題。接下來是過警衛室。兩道柵門，中間警衛室。小何和歐陽劍蘭彎腰捂腹部，拍打柵門。小何用俄語道：“去醫務室找點藥。”
　　第壹道柵門打開，這道門從來都不難。然後第壹道柵門放下。壹名警衛走出警衛室：“妳們沒事吧？”
　　這是計劃外的因素，不過這次越獄本制定不出完美的計劃。小何擺擺手，手伸向警衛。警衛扶住。小何壹把裁紙刀頂在他咽喉低聲道：“妳死了。”
　　“恩？”警衛楞了半響看向自己同伴。警衛室內的同伴背對著鐵網正在看冰球。
　　運氣真不錯，小何拿了裁紙刀摸進了警衛室，把警衛‘做掉’。打開鐵閘，兩人終於是成功完成第壹步。但是讓兩人沒有想到的是，這間警衛室內有監控，他們行動被監控室看得壹清二楚。李起也在監控室，兩名看監控警衛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他也不提醒，就這麽幹著。
　　大約七秒後，壹個警衛大叫壹聲，按下了警報：“C區朋友越獄，C區朋友越獄，已經到達B區。”
　　值班警衛隊長立刻下令道：“關閉B區所有出口，派警犬。”
　　B區沒有監獄，是醫療室、洗衣房，廚房、食堂等生活設施區。這邊向東是A區大門，向西是警衛宿舍。歐陽劍蘭和小何從洗衣房抓了幾件犯人的衣服，壹路向警衛宿舍，壹路把衣服扔到四面八方。這是迷惑警犬的好辦法，制造多個可疑氣體來源。狗知道追蹤氣味，但是只會追蹤最接近自己的氣味。
　　這時候開始，完全是臨場應變了。聽到腳步聲後，歐陽劍蘭和小何鉆進了廚房的蓄水池中。宿舍的警衛從食堂外跑過。追擊的牧羊犬因為丟失兩人的氣味，反而朝牢房方向去。根據它們的鼻子，那邊遺留的氣味更濃。
　　動靜集中在洗衣房和牢房那邊，兩人趁機向警衛宿舍而去。
　　出牢房後，兩人完全就是走到哪算哪。小何道：“歐陽副總，這邊警衛會不會太松懈？”
　　“恩，也許是燈下黑。”歐陽劍蘭點頭，按照監獄布置，每個點都有警衛室或者是瞭望臺。唯獨這裏，缺少最基本的定點守衛。兩人到了警衛宿舍，宿舍內空空如也。大家都響應警報集合去了。繼續再朝前走是壹個籃球場。再向前走五十米，兩人明白為什麽這裏守衛如此松懈。因為他們面前的是懸崖。
　　今天沒有月光，懸崖下黑乎乎的，但是聽聲音來看應該是海水。不過這海水有多深？懸崖下是沙灘還是礁石或者是海水？懸崖有多深？
　　“現在是退潮時間，還有壹個小時將完全退潮。”李起從籃球場那邊走過來道：“死亡率很高的。這跳下去不是演習，而是意外。”
　　“顧問。”小何驚訝道：“妳怎麽知道我們在這？”
　　“哪邊人少我來哪邊。”李起道：“不過我還真不知道這邊是懸崖。”李起走過去朝下看，黑乎乎的。
　　歐陽劍蘭沒有說話，拿起壹顆石頭丟了下去，沒有回音。可能是海浪聲音蓋掉了回音。李起笑道：“妳可以把小何扔下去，如果小何能活著喊話，那表示妳也可以跳。他們不會這麽快回來，妳們還有壹點時間考慮。”
　　“顧問。”小何急道：“妳不要忽悠，這真跳下去死了怎麽辦？”
　　歐陽劍蘭道：“他既然這麽不在乎，說明跳下去不會死。”
　　李起忙道：“這點我得說清楚，這跳和不跳是妳們的選擇。死不死的我真不能保證。別揣摩我的心理來證明跳崖的可能性。”
　　歐陽劍蘭和小何目前處境很有意思，江影和小何是競爭對手。目前江影已經通過特訓，小何如果能通過，兩人也只是打成平手。但不通過，李起基本就指定江影，除非江影接下來特訓表現不如人意。歐陽劍蘭和藍河是競爭對手，藍河已經退出等同特訓。如果歐陽劍蘭能通過特訓，在大老板眼中份量將加強多多。
　　兩個人都有通過特訓的利益需求，但是這兩個需求都達不到用生命來冒險程度。
　　李起補充道：“我壹向尊重別人的選擇，別人哪怕選擇去死，我也不會阻攔。就我們關系來說，我不建議妳們跳下去。壹來可能會死，二來還不知道這地方能不能到達撤退點。還有妳們距離撤退點的時間太早。妳們能不能在外躲過警衛們的全面搜索呢？”
　　歐陽劍蘭道：“我對妳壹向很了解。妳說的沒錯，妳對別人的生死並不在乎，也不會幹涉其他人自殺。但是妳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隊員的死亡。”
　　“靠。”李起忍不住罵了個粗話，道：“我說了我也不知道下面是什麽。妳們跳下去掛了，怎麽也不能算我的責任。”
　　歐陽劍蘭走到懸崖邊道：“妳撒謊了。”
　　“哪撒謊？”
　　“現在是漲潮，還有壹個小時到達高峰，而不是妳所說的退潮。”歐陽劍蘭嘆口氣：“雖然我想明白這兩點，但是我還是沒有勇氣跳下去。象妳說的，不值得。”
　　遠方有腳步聲，李起道：“警衛到了。”
　　歐陽劍蘭看小何：“看來我們得回去了，李起，有煙嗎？”
　　“妳也抽煙？”李起掏出香煙遞給歐陽劍蘭。
　　“很少。”歐陽劍蘭抽壹口煙咳嗽：“這煙真嗆。”
　　幾分鐘警衛到達，李起壹邊道：“其實妳們應該跳的。”
　　“恩？”歐陽劍蘭和小何看李起。
　　“如果妳們不是想著揣摩我，或者是比較利益得失。妳們就能發現這裏是警衛們跳海鍛煉勇氣的地方。”李起延懸崖走了十米指地上道：“上面寫了俄文，此處危險，禁止跳水。歐陽副總妳好像懂俄語吧？就算不懂，上面還畫了標誌。這標誌是警告新來的警衛跳水不要選錯了地方。最要命是妳們只註意懸崖，沒有註意到附近。籃球場位置有壹條下去海灘的小路。雖然月黑風高，但是……關鍵時候，不要揣摩別人心理，不要考慮利益得失。做什麽判斷只需要分析細節，註意環境。不過，歐陽副總竟然記得這時間是漲潮，很出乎我意料之外。”
　　“諷刺嗎？”歐陽劍蘭反問。
　　李起搖頭表示回答，對小何道：“我覺得按照狙擊手素養，妳應該會註意到細節。我很奇怪壹點，當有人帶領妳的時候，妳就缺失了頭腦，只剩下身手。但妳當領導者時候，妳卻非常有條理。”
　　小何頗為慚愧，聽李起問話，回答道：“顧問，如果我不服從上級指揮，對歐陽副總的計劃做出辯論。我們可能出不了監牢。沒有發現細節是我的過失。謝謝顧問指出。”
　　李起對小何還是比較滿意，小何沒有人雲亦雲。小何清楚知道自己將自己安排在某個位置的得失。歐陽劍蘭肯定不會服從他的指揮，要兩人同心協力，只能是小何服從歐陽劍蘭的指揮。雖然最終兩人越獄失敗，但是如果不是那樣，可能根本就沒有越獄計劃。阿拉伯壹句諺語，兩個傻瓜能做成的事，兩個聰明人未必能做成。不過有人不同意，他認為壹個傻瓜和壹個聰明人配合最好，壹個動腦壹個動手。李起則不以為然，這樣會造成動腦的剝削和克扣動手的，傻瓜也會不幹的。象小何這樣很好，雖然是聰明人，但是把自己放在了傻瓜的位置上聽從聰明人的指揮。
　　李起道：“回去吧，明天早上九點，準時釋放。”
　　兩人跟隨警衛回去，李起對警衛隊長道：“妳們應該謝謝我們，他們找到了壹條能真正從妳們監獄逃生的路線。”
　　歐陽劍蘭和小何逃亡路線正確，再配合上漲潮時間，再加上運氣，如果能留意細節的話……
　　這懸崖下去，環繞小島壹公裏就能到警衛小舟。小舟的警衛是防禦人家從陸地上來搶劫小舟，而不是防禦人家從海上來偷竊小舟。島上沒有直升機也沒有快艇，追擊小舟有很大困難。
　　警衛隊長聽這話笑了：“從來沒有完全安全的地方。美國惡魔島也逃出過犯人。不過，確實應該謝謝妳們，還有下次帶人來，下手輕點。我的兩個手下現在還昏迷。”
　　“好說，呵呵。”
　　第二天九點藍河、歐陽劍蘭、小何出獄。去賓館，洗刷後吃飯，吃完飯睡覺。第三天用過早餐後，所有人才聚集在壹起開會。李起發現自己在聽海學壞了，以前他是不開會的，直接傳達指令。但是架不住藍河、歐陽劍蘭、小何等人在這種事後不開個會難受。
　　本次越獄特訓成績，只有江影壹人逃脫。除去米悟和越子傾出千外，另外三人均有機會越獄，其中歐陽劍蘭和小何有機會真正從人間地獄逃脫。當然，還得需要不被守衛小舟警衛發現。因為小舟警衛處配備的可是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