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壹十六章 交火

　　“有人。”屏幕發出蜂鳴聲，壹個綠點出現在雷達中。光頭招呼壹聲到了窗前，透過窗簾布縫隙朝南面看。而後道：“修理草坪的工人。”這邊別墅和別墅之間是用草坪隔開的。酒店每天都會派人對草坪進行修剪、保護、澆水等。
　　“會來也不會這時候來。”李起接荀宣電話：“餵……什麽？哦，我知道了。”
　　光頭轉頭問：“有情況？”
　　“孫青青被帶走問話。”李起道：“大老板說，安全人員在垃圾車司機的臨時住宅發現司機的壹張維薩卡，查此卡發現裏面有五十萬人民幣，是壹次性匯的。匯款賬戶是孫青青在T市那家即將破產的公司。有意思吧？”
　　“哪有意思了？”
　　李起道：“我們懷疑對手是白雲。這個垃圾車司機頂多是個臨時打工仔。老板給工程款，是把工程款給工頭白雲，還是會直接打到每個工人的卡上？”
　　光頭想想道：“說不準這個司機才是工頭。”
　　“哈，五十萬沒有花費記錄。而且才五十萬。”李起看孫倩倩的別墅：“有時候純真善良的人，內心卻是邪惡無比。”按照目前信息，孫夫人假死，孫子明和兩個兒子死亡，孫青青被栽贓。最後得利的只有孫倩倩壹個人。為什麽栽贓孫青青，因為孫青青就算死了，她兒子在法律上獲得了外公的遺產。但如果孫青青是幕後殺人犯，那她就沒有繼承權，她的兒子自然也沒有繼承權。豪門恩怨，難怪趙雲對娶豪門女如此抵觸。但畢竟是自己親人。
　　難道自己要和白雲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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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大家開始緊張起來。孫倩倩的別墅厚純棉窗簾。紅外照相機拍攝果體原理是穿透織物，被織物後的肉體反射回來。再次穿透織物，使得織物形成半透明或者透明狀態。純棉物料可以有效抵抗這壹點。
　　而且安全人員配備反紅外熱成像觀察的儀器。壹個看似很普通眼鏡，佩戴後就可以看見肉眼看不見紅外波，從而定位對方所在。
　　晚上十點，對講機傳來唐靜的聲音：“賓館五樓，502室發現紅外發射儀。”
　　李起戴起眼鏡朝外看，夜晚中，壹道鮮紅的紅色光芒從賓館五樓位置直射向別墅群。賓館位置沒有直接看向孫青青所在別墅的角度。但也許人家正在觀察。賓館內待命的安全人員立刻出動，他們左右包圍了五樓的兩個樓梯口，關閉電梯。然後戰術小組前進。壹個隊員插入消防卡（壹種賓館中可以打開所有房間電子卡鎖的卡），壹個隊員推門，壹個隊員扔了壹顆震撼彈。震撼彈爆炸，隊員持槍魚貫而入，互相保護。
　　房間內空無壹人，只有壹個三腳架紅外線發射器對準別墅。行動隊長匯報：“無威脅，定時啟動的。”
　　“隊長。”壹個隊員壹指頭頂。隊長擡頭看房間客廳的吊燈。上面有個黑色物品，物品上還有壹個閃動的指示燈。
　　隊長大喊：“炸彈，退出去。”
　　李起只見壹團火光沖出502的玻璃，各種材料四散而落，似乎還有壹個人體飛出窗戶。光頭目瞪口呆好壹會罵道：“草妳媽，這王八蛋瘋了是嗎？”
　　在別墅群防守的人，情不自禁的看向火光罵娘時候。李起情緒非常淡定道：“東南方向多了壹個紅點。走！”說罷拿起微沖沖了出去。
　　“什麽？”光頭忙抓兩把手槍跟隨，壹路呼叫：“老鷹老鷹，發現目標，發現目標。”
　　李起快速奔跑，翻身過別墅的護欄。壹個保安制服的人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轉頭看見別墅群道路路燈下，穿防彈衣，低舉微沖快速沖刺而來的李起。二話不說拔槍就向李起射擊。壹邊射擊壹邊向最近壹棟別墅跑去。李起慢跑射擊，他才不會顧及臉在東，槍口在南的射擊出來的子彈。
　　別墅的木柵欄被微沖射穿，子彈將別墅正門的護欄打得木屑四濺。但對方無懼槍林彈雨壹個撲身，撞擊別墅大門而入。因為他也知道，李起在慢跑狀態，威脅並沒有看上去那麽大。
　　別墅內是黑暗的，光頭跑到，槍口指向別墅：“在裏面了？”
　　李起還沒有回答，壹陣火花在別墅內亮起。李起拉倒光頭，轉槍頭把頭頂路燈打掉。道：“爬，別冒頭。我們從亮光狀態到黑暗狀態要適應期，槍沒有他準，搏不起。”
　　數枚子彈從光頭頭頂飛過，他不敢廢話，抓了雙槍四肢並用朝壹邊爬去。光頭靠到路邊壹棵樹後喘氣問：“要不要這麽拼命啊？我是IT男，不是藍波。”
　　“再晚半分鐘，對方就和我們的安全人員混在壹起。就算把他抓出來，也會被他垂死掙紮幹掉幾個。”李起舉槍射擊，子彈鋪灑向五十米外的別墅。正面四個窗戶玻璃被打粉碎。
　　“這又是什麽說法？”
　　“怕他從另外壹面跑了，嚇他壹下。”李起背靠樹換彈匣，用肩膀撞擊下光頭問：“中彈了嗎？”
　　“應該沒有吧。”光頭摸索全身確定道：“沒有。”
　　李起不定時的打上幾槍，很快四面八方的安全人員包圍別墅，唐靜雙手握槍，半蹲身而來。李起贊道：“英姿勃勃，真美。”
　　“現在地球不缺少美女，只缺少光頭。”光頭道：“李起，下次能不能紳士點，這麽好的事，女士優先的道理知道嗎？”
　　唐靜到兩人面前，單膝跪下半蹲警戒問：“什麽情況？”
　　“有人在裏面。”李起道：“要麽是壞人，要麽是有人違反別墅群安保規定。”按照別墅群安保規則，別墅群內只安排十二個人，不會再增加紅點點人員。李起發現的這個紅點是十三個。李起道：“妳們的陣地雷達頻率被人破解了。另外我建議，不要所有人都包圍別墅。這時候有個正主從另外壹個方向強攻。我們就得為雇主收屍。”
　　唐靜立刻安排，派遣了壹隊五人回援，讓副指揮坐鎮。其他人只包圍別墅並不進入，等待特警戰術小組到達。安排壹切後，唐靜道：“剛才爆炸我們死了三個人。喪心病狂，見人就殺。”
　　“也不純粹是喪心病狂。”李起道：“壯觀方式殺死妳們的同事，會讓妳們悲痛和傷心，兔死狐悲嘛。而且成功吸引妳們所有人眼睛離開監視器看向火光，大部分人走出了別墅。這時候滲透進來壹個紅點點，確實是壹個很好的刺殺方法。他只要在妳們沒有回神，壹片混亂時候殺死壹名落單的安保人員破壞身份發射器。這樣他就成為合法的所在。這個策劃人即使不是白雲，也應該是白雲同檔次的高手。”
　　光頭道：“但他忘了我們中間還有個冷血的家夥。”
　　李起道：“光頭哥，能不能不這麽說我。我經常很熱血的。”
　　“開玩笑拉，我就是提醒下某些人，要謝謝妳。”
　　“謝謝。”唐靜對李起點頭：“欠妳壹次。”
　　李起問：“那以後我犯法妳抓我嗎？”
　　“恩……如果是治安事件，我幫妳擺平。”
　　“謝謝妳的慷慨。”李起鄙夷。所謂的治安事件，就是打架，小偷小摸，妨礙公務等。李起自認是壹個有修養的人，從來不會給基層警察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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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到達的是直升機，唐靜還是有幾分水準的。在特警接受到達後，劃定了界限，警察不要逾越。所有紅點點人員撤退到界限壹邊。清點人數，報密碼。李起密碼是進入別墅群後自己設置的，表示這人是自己。回到蹲守別墅後，唐靜煩死人的問密碼。李起回答：“打倒美帝。”
　　光頭斜眼看李起，回密碼：“雷雨之夜。”
　　十二個人點數完畢後，警方包圍的別墅那邊傳來了槍聲。警方還是想抓活的，只隱蔽用擴音器做攻心，並不急於進攻。屋內的人完全是在盲目射擊。即使射向了五十米外的警察，子彈也被防暴盾擋了下來。光頭道：“應該派城管上，保證能抓個重傷的。”
　　李起哈哈壹笑：“怎麽？有切膚之痛？”
　　“還不是我女兒喜歡吃臭豆腐，壹天不吃就發脾氣。前幾天文明治理。小販沒了。她爺爺和奶奶兵分兩路，走路超過十公裏，打的壹百多塊錢，仍舊沒買到臭豆腐。小祖宗翻天，最後我下班回來給了她屁股兩下才沒聲。”
　　李起笑：“早應該打了。”
　　“我這不剛打了她屁股，奶奶看上面的指痕眼淚啪啪的掉。老爺子拿起拐杖就在我背後抽過來。我是他親兒子，又不是階級敵人，下手賊他媽狠。老婆告訴我和我分床兩周讓我思考暴力能不能解決問題。我不能怪爹不能怪娘不能怪女兒不能怪老婆，難道還不能怪城管嗎？”
　　“本末倒置了，城管只是拿工錢幹活。”
　　光頭悲痛道：“因為我還不能怪領導嘛。否則就是覺悟問題了。聽說下個月還要治理，現在我爹娘正在學做臭豆腐。退休沒事幹，寵孫女可來勁了。”
　　“妳應該管管。”
　　“怎麽管？四個老人兩個大人現在就壹個寶貝，我打我都心疼。再說好歹是女兒。我老婆說的很對，女兒就應該寵著。不管怎麽說，女兒是老爸上輩子的情人。我揍了情人，心也很痛的。”
　　李起默然拍拍光頭肩膀：“保持這樣的覺悟，我看好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