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董事會開

　　‘漢芯’鬧劇落幕。
　　在把視線轉回華宏產業園之前，讓我們回到3年前。
　　2000年，12月20日，21:00。
　　趙宋背起心愛的書包，拿著時尚的翻蓋小手機，輕裝簡從的來到了京大博得酒店，這裏，是距離中關村最近的星級酒店。
　　壹般情況，只要妳著裝打扮正常的坐在五星級酒店大堂，是不會有什麽裝逼打臉的事情發生的。
　　這個異常陰冷的京城12月，相比於溫暖的酒店大堂，在外面的某個角落，在煙頭壹閃壹滅之中，露出了興盛那陰沈的面容。
　　趙宋拿起房產雜誌，隨意瀏覽著，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面。
　　就像艾·裏斯在《定位》中所說的，每個品類都有兩個潛在的新品類：壹個高端，壹個低端！
　　於是在有了特斯拉之後，趙宋又把那條神船重新打撈上來。
　　現在，這場內存標準之爭即將落下帷幕，怎麽處理特斯拉與神舟的關系，將是趙宋今後的重中之重。
　　可惜事情永遠不會如人所想的發展想去。
　　短信聲想起，那條告密電話來了。
　　“趙宋，有人要特斯拉品牌，有人要TPOD，有人要專利，有人要人，不急最好！要對付特斯拉的，比妳想象的還多，我看看妳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耳邊，回想起興盛的告誡聲。
　　渾身發麻趙宋臉色陰沈，對他來說，那個連神舟兩大股東：電控、平昌區府都不在乎的工作組，絕對是能讓他廢然而反的存在。
　　“怎麽辦？”
　　手足無措的趙宋沒有想到，在迎接巔峰勝利的同時，還會有壹個萬丈深淵等著他。
　　直到，他看到了陳寧，想到了那個歸國MBA李培。
　　“鵬程！”
　　剎那間福至心靈，他忍著那刻骨銘心的心痛與不舍，發出了‘兩月內，神舟介殼上市’的短信。
　　那壹天，趙宋最後見到的是興盛。
　　這對師徒壹臉深情的對視，壹方舔犢情深，壹方敬仰之色，但背在身後的手全都拿著刀，互相提防的同時，又想壹刀捅死對方……
　　以上壹段話好像是壹種隱喻，但是在與興盛對話的時候，趙宋背身的右手拿著手機，揣兜的左手，確實拿著的是……
　　壹把刀！
　　……
　　2003年，6月1日，午後13:44。
　　距華宏董事會開始還有不到壹小時的時間。
　　在距華宏不遠的聯合半導體所在的聯合大廈之中，卻人頭湧動。
　　“壹公裏簽了！”
　　角落裏，有人大喊道。
　　“好！”
　　“耶~”
　　胡偉武激動的來回踱步，隨著壹公裏負責人的落筆，意味‘龍芯’拿下了遍布壹二線城市的幾百家便利店收銀系統，及其配套的會員數據服務中心。
　　三年了，比另壹個世界還晚了壹年才要發布的龍芯，在得到了趙宋全力幫持之後，也不在瘸著腿走路，神舟、特斯拉的介入，也意味著‘龍芯’將攜著Linux系統，全面介入商用軟件訂制服務。
　　“三通壹達簽了！”
　　“好！”
　　這是7家大型物流集散基地，372輛重型貨車，種花第壹民營物流企業的大單！
　　“平昌區府簽了！”
　　“……”
　　這是相當於地級市府的集采大單。
　　“武鳴簽了！”
　　隨著世界第壹電子機電產品生產集團簽署，意味著龍芯正式進入國內商用服務領域，它將協助神舟漢普完成武鳴ERP系統國產化改造。
　　胡偉武已經麻木了。
　　這已經不是幫扶了，趙宋這簡直是攙扶著‘龍芯’商用落地。
　　終端由神舟出品，主機板全部由特斯拉精益SMT流水線生產，神舟、特斯拉、龍芯聯合項目組耗時三年的軟件系統打造……
　　壹切，都是為了‘龍芯’完成壹次完美的‘出水’！
　　隨著壹家又壹家采購草案的簽署，全場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最後兩人身上。
　　“胡芳、呂靚……”
　　另壹邊，神舟李博維感嘆著對李培說道，“又是特斯拉兩員大將，看看人家，在大部分高管都在海外的情況下，特斯拉國內還能有條不紊……”
　　“這倆是土生土長的特斯拉管理層，妳只能看著眼熱罷了，還能把她們挖過來？”
　　李培不為所動地說道，“特斯拉管理層的太陽系結構，能讓它除了趙宋，缺了誰都能完美運轉。”
　　“目標工作法也值得註意。”李博維轉移目標。
　　“別想了，除非我們有個桂璐陽，否則OKR在沒完全去除官僚主義的神舟絕對不可能實現。”
　　“我們可以向趙總借壹段時間啊。”李博維不死心。
　　李培奇異的看著他，問道：“妳知道IBM請她過去講課是什麽收費標準嗎？”
　　李博維搖頭。
　　“是當初他們向特斯拉收費的十倍！借桂璐陽不難，可是神舟請得起嗎？”
　　“……”
　　李博維嘆口氣：“特斯拉~”
　　李培點點頭，同樣嘆道：“特斯拉啊~”
　　至於感嘆什麽，可能只有他們倆人知道了。
　　這時，臺上的特斯拉兩位項目負責人對視壹眼，同時走下臺來：
　　“很抱歉，胡先生。”
　　胡芳歉意地說道，“在我們的規劃裏，特斯拉的數據中心建設花的是上市籌集資金，我們必須對股東負責。”
　　“沒關系，沒關系。”胡偉武連連擺手，臉上並沒有什麽失望之色，“有這些訂單我們已經很滿足了。”
　　胡芳點點頭，把視線轉到李博維身上：
　　“李經理，神舟龍芯·low-end服務器顯然並不能滿足特斯拉的需求。”
　　李博維並不慌張，他微微壹笑：“神舟浪潮系列服務器靜待貴方檢驗，我們已經在電信增值服務的數據支持上，已經取得了長達三年的成功經驗。”
　　“那我們拭目以待。”
　　再壹次和眾人握手，胡芳、呂靚便帶著團隊離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胡偉武同樣感嘆了壹聲：
　　“特斯拉啊~”
　　李博維和李培相視壹眼，啞然失笑。
　　是啊，特斯拉啊~國內怎麽會培養出這種……企業？
　　當然，這是商科專家們需要思考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把幾條大單簽署的好消息傳遞出去。
　　……
　　2003年，6月1日，午後14:22分。
　　隨著壹位貌不驚人的中年人走進會議室，百億華宏產業園的安保情況，已進入它成立以來最嚴密的程度。
　　投影屏幕落下，設備開啟，保密電視會議簽到完畢，服務人員在安保的陪同下，再壹次確認完畢後，紛紛離開會場。
　　14:25分。
　　各大董事紛紛進場，看到角落裏的中年人的時候，神情紛紛壹變，尤其是在看到電視屏幕裏各自企業的大佬之後，更是提起了最大的註意力。
　　14:30分。
　　趙宋進場：
　　“大家好，我是趙宋。
　　百億華宏半導體集團總裁，本次董事會主持人。
　　會議開始前要向諸位強調壹點：本次會議內容保密。”
　　“……”
　　“與往屆董事會不同的是，這次董事會在例行的成果匯報前，要先商議本次會議最重要的議題，那就是……”
　　超大的投影屏幕亮起，壹個中年人的影響印入所有人的眼簾。
　　“梁松，灣極電研究院先進模組負責人，曾於1997年代理過灣極電研發部門負責人，在美利堅專利局資料庫裏，他個人參與發明的專利半導體技術有181件。”
　　“今年，灣極電以自主技術擊敗IBM，壹舉揚名全球130納米‘銅制程’壹役，行政院表彰名單中名列第二，僅次於資深研發副總裁蔣尚義。”
　　這是種花半導體界最能折騰的弄潮兒親自講解，會場中，無論是股東代表還是屏幕裏的各位大佬，全都聚精會神的審視著投影屏幕的頭像，若有所思。
　　“我的聯合專家組從三年前就開始對灣極電重要人員進行人物分析、跟蹤。”
　　“加上必須的信息收集，我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兩年後，蔣尚義肯定退休，以張建謀的性格，灣極電的首席聯合執行長，肯定不會落在梁松的頭上。”
　　說到這裏，角落裏的中年人從記錄本上擡起頭來，溫和地問道：“趙總，妳有什麽建議？”
　　“挖他過來，由此我們華宏可以承擔改革聯合執行長管理體制的代價！”
　　“如果挖不過來呢？”
　　“如果挖不過來，考慮到梁松驚人的人才培養天賦，以及他的南韓女朋友……”
　　趙宋的臉色漸漸的陰沈起來，這壹刻，他想到了沒有壹絲下限的南韓企業三天兩頭的火災、大水；想到了種花內存市場年年的暴漲暴跌……
　　“請大家相信我的專家組的人物刻畫，以及分析結論，也請大家信任我對未來的個人判斷，因為我們從未出錯過！
　　所以如果挖不過來，我希望上級部門介入，壹旦這個人有任何加入南韓的跡象，請考慮……
　　人道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