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歸宿

　　安全感是自身所持社會資源營造出來的。
　　壹個暴發戶最應該關心的，不是被騙錢，而是生命安全。
　　醒來後壹直在為家人營造焦慮的趙宋，顯然有足夠的安全感
　　在隱形人看來，趙宋對家人販賣焦慮是對，但更高層面，大家關註點卻不是這個。
　　四個十歲的孩子，以那小子的個性，能養出什麽花來？
　　別忘了，趙宋自己走到今天，都是壹步壹步被認為逼出來的。
　　大家跟關心的，是趙宋這次作為背後的深意。
　　可趙宋更絕，壹步未進公司就宣布離職。
　　徹底絕了中控未來有‘家天下’的風險。
　　然後呢？
　　除了天量資金、巨大的影響力、少量股份外，他什麽都沒有得到。
　　而前三者，本來就是他曾擁有的，從未失去過。
　　趙宋說‘它’走了，趙宋說精力有限、難當重任。
　　大家是相信的。
　　但是大家更相信，在它走之前，肯定留下了什麽後遺癥。
　　別忘了，在趙宋昏迷之前，可是模擬出四個生命誕生的全過程。
　　所以，所有這些說明了什麽？
　　或許在趙宋看來，即將到來的戰爭，是殘酷的……
　　思考，在更多的人腦海裏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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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宋才不會等到不得不做的時候，像企鵝那樣生生派發千億分紅的雞巴事，落到口袋裏的錢，才是自己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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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壹天清晨。
　　濃霧，像是蒙在眼前的白紗，讓人看不清遠處的情景。
　　雖然在京城，很多人已經分不出霧與霾的區別。
　　但對圓圓來說，她更願意相信這是霧，然後和那個孩子多待壹會。
　　畢竟，她也沒什麽理由去靠近孩子的爸爸。
　　在小河街道的馬路牙子上，她呼呼地吹著包子的熱氣，然後遞給受氣包。
　　“快吃！
　　既然不愛吃臭豆腐，就跟妳爸說嘛~他都能給妳夾菜，還能因為妳不喜歡吃揍妳？”
　　受氣包接過包子，吶吶地說道：“就是害怕。”
　　“妳~”
　　圓圓恨鐵不成鋼地揉著他的腦袋，無力道：
　　“害怕什麽？害怕親爹？
　　妳看不出他對妳們的出現有多高興？
　　天天不出門，為妳們做飯，等妳們回家……”
　　“我知道……”受氣包吃著肉包子，小聲嘀咕道，“我不得先適應壹下嘛，壹個躺了十年的爸爸，和壹個活蹦亂跳、活潑過分的爸爸……圓圓姨，妳知道嗎，原來壹個家，可以那樣地熱鬧。”
　　“……”
　　不知想起了什麽，圓圓臉上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他就那樣，他也喜歡那樣！”
　　“喜歡哪樣？”
　　壹個聲音突然冒出，把兩個人嚇得手足無措。
　　濃霧阻擋了視線，聲音的主人走到身邊他們都沒有發現。
　　“沒~爸，沒那樣。”
　　受氣包戰戰兢兢地回答。
　　“出息~”
　　趙宋沒好氣的瞥他壹眼，走到圓圓身邊，坐下，靠下，然後躺倒在那個圓圓的人兒圓圓的腿上。
　　“圓圓，好久不見。”
　　“啊？~啊！”
　　圓圓滿臉通紅，雙手尷尬地不知放在哪裏。
　　“爸~爸爸。”
　　眼前的場景有點震三觀，受氣包結巴地說道，“我媽……我媽上班……啦？”
　　“不知道咩~”趙宋懶洋洋地答道，又往那個圓圓的女孩的小腹上蹭了壹蹭，繼續道，“大周末的，我就像看看妳這個軟綿綿的小鬼跑出來幹啥，果然，讓我逮著了！”
　　“趙宋~”圓圓紅著臉解釋道，“妳別誤會，我和她們不壹樣……”
　　她們是誰，還不是那幾個沙比娘們兒。
　　“我以前每次來都是四兄弟壹起看的，可三個哥哥總不離我……”
　　似乎覺得說這些有點不好，圓圓連忙閉嘴。
　　“那哥幾個什麽操行我知道。”趙宋閉著眼睛，沒有為其他三個兒子辯解，拍了拍圓圓的腰道，“妳什麽人我還不知道，那可是經過‘深入’了解的。”
　　圓圓的臉已經快紅的滴出水來。
　　“趙宋，孩子還在呢。”
　　“在又咋樣，看那壹臉包子像，我就脹氣~”
　　圓圓：“……”
　　趙小明：“？？”
　　“38了！”
　　趙宋輕聲嘆道，“圓圓，38了，妳咋還不找個伴兒？”
　　圓圓低頭看著趙宋，那個熟悉道心底的臉龐，輕笑道：
　　“十年前，有個人很好，我都開始考慮了。”
　　趙宋：“結果呢？”
　　“結果妳昏迷了。”圓圓心底終於安靜下來，她放下無措的手，撫摸著趙宋的短發，訴說道，“我就想，怎麽也得等妳醒來，跟妳說壹聲，再去考慮其他問題。”
　　趙宋：“結果妳等了十年？”
　　圓圓點點頭，為趙宋揪出壹個白發，繼續道：“等了十年，妳還不醒，我都存了好多好多錢，買了好多好多房了，還和小明成了朋友。
　　然後我發現白家的所作所為實在太危險了，於是就想等小明長大了我就把他帶出來，讓他過妳想過的那種生活。”
　　趙宋：“……”
　　他閉上眼睛，緊緊地環抱住這個圓圓又傻傻的姑娘的腰。
　　“趙宋哥哥……”
　　她壹直比他大，但她壹直聽他的話。
　　可她唯壹壹次任性，就讓她徹底失去了這個曾為依靠的趙宋哥哥。
　　“那個人，他等了我十年！”
　　趙宋：“好男人！”
　　“所以……”圓圓壹手撫著趙宋的頭，壹手摟住受氣包的肩膀，不舍道，“趙宋哥哥，我要回去了。”
　　趙宋雙手愈發用力，恨不得整個腦袋融入圓圓的懷中。
　　“回去哪裏？從京城到深市，同樣壹個巨大的城市，同樣那麽多人，同樣壹間小小的屋子……
　　圓圓，妳還怕不怕？”
　　“不怕了！趙宋哥哥，妳教給了我那麽多，我用妳教會我的東西，去熟悉那座城市，去熟悉那裏的每壹個人，沒有人能欺騙我、沒有人能誘惑我、沒有人再能帶偏我的人生道路！”
　　“那就好~圓圓，那就好！真……
　　真希望時間永遠停在這壹刻啊~”
　　真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那壹刻啊~
　　圓圓把目光投向濃霧，迷茫……
　　那壹刻，趙宋剛剛失去了第壹任女友。
　　他在那時的總資產是：
　　15000，50根內存條，7間三年租賃權的二房東，89平米開間使用權……
　　還有壹個圓圓的姑娘……
　　……
　　圓圓走了。
　　趕走受氣包，趙宋獨坐在馬路牙子上。
　　安靜的呆著。
　　濃霧中，他看見壹輛豪車停在路邊。
　　看著兩個女人走下車，聽著婀娜的身姿走進小河村。
　　不久後。
　　他又看著兩個女人失望而歸，對馬路牙子上的他視而未見，駕車離去。
　　他認識她們。
　　李薇、文靜。
　　兩個蠱惑趙二公子殺爹的前女友。
　　“告訴齊強東。”
　　像是下達命令，又好像自言自語，趙宋冰冷地說道：
　　“加速京西商城自有品牌建設，能收購的就收購，不能收購的，就投資建廠！
　　今年內，我要京西商城所有有關薇薇集團的在售商品……
　　減半！”
　　濃霧中，壹個敦實的身影顯露。
　　他半頭白發，卻依舊穩重堅毅。
　　“是！”
　　“然後致電美利堅，告訴我的美利堅‘朋友們’，我醒了！”
　　“是！”
　　“跟他們說，我支持他們剝奪文靜於META集團（非死不可母公司）個人大股東身份的‘陰謀’，比例……
　　壹半！！！”
　　身後，宋冠義重重地點頭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