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警察找上門

　　“杞子……”
　　樓梯道那人喊道，是五十嵐野艾的聲音。
　　躺在地板上，林決明想要推開身上的小島杞子，這丫頭卻像樹袋熊抱樹幹壹樣摟住自己，渾身還瑟瑟發抖。
　　五十嵐野艾很快來到了大廳。
　　手電筒的光柱照在那緊緊貼合的兩人身上。
　　“妳們……在幹什麽？”五十嵐野艾大吃壹驚，手裏的手電筒晃動了壹下，差點掉下來。
　　看到有光，小島杞子稍微恢復了壹點神誌，扭過頭看到了五十嵐野艾的臉。
　　她這才起身坐到了地板上，然後露出壹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沒有，我們剛剛在看奧運會……”
　　林決明坐起來，說道：“突然停電，杞子的黑暗恐懼癥又發作了。”
　　五十嵐野艾嘴角抽動了兩下，道：“boss，妳這個時候怎麽在她旁邊？”
　　“我剛剛回來，然後洗完澡，陪杞子壹起看了會兒電視。”林決明說道，“妳們看，我們穿的好好的，真的什麽都沒發生。”
　　五十嵐野艾松了口氣，走過來，道：“杞子，妳沒事了吧？”
　　小島杞子被攙扶著站起來，坐到沙發上，然後抱著皮卡丘抱枕。
　　“現在，沒什麽了。艾姐，妳怎麽會下來？”
　　五十嵐野艾說道：“我被雷聲吵醒，起來發現停電了，想到妳這個時候可能還在樓下看電視，所以我就下來看看情況。沒事就好。”
　　“艾姐，妳太好了！”小島杞子頗為感動。
　　林決明拍了拍衣服，站起來，道：“好了，既然沒事，那我先回房間睡覺去了，五十嵐，妳送杞子回樓上房間吧。”
　　這時，偏廳的餐桌上，忽然響起什麽東西翻倒的聲音。
　　大家循聲望去，然後看到黑暗中出現壹對綠色的眼睛。
　　“喵嗚……”
　　隨著壹聲貓叫聲，眾人緊繃的聲音才緩和下來。
　　“是五月啊，妳什麽時候跑進來的？”五十嵐野艾說道。
　　接著，壹只胖橘貓就出現在手電筒的光圈裏。
　　五月從餐桌上跳下來，然後快步跑到五十嵐野艾面前。
　　“五月，妳等等，我現在去找貓糧給妳。”
　　五十嵐野艾跑進廚房找貓糧去了。
　　林決明看著五月說道：“五月，妳現在不怕我了？”
　　五月趴在地上，微微瞇起眼睛，松弛感很強，顯然早就不把林決明當陌生人了。
　　小島杞子看到五月，整個人變得精神了起來。
　　“五月，妳好久沒來了，我們都很擔心妳知道嗎？聽說最近好多流浪貓都被殺死了，我以為妳也……還好妳沒事。”
　　五月舔著自己的前爪，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流浪貓被殺死怎麽回事？”林決明問道。
　　“我在便利店聽到幾個歐巴桑討論，說附近的流浪貓最近都不見了，有人在建築工地發現了壹大堆殘缺的貓屍——肯定是有變態專門殺流浪貓。”
　　“虐貓人士啊，看來哪裏都這號人。”
　　小島杞子低聲說道：“有壹種說法是說……有些殺人狂，在第壹次對人下手之前，會拿小動物來練習。boss，妳聽說過嗎？”
　　“妳從哪裏學來的奇怪知識？”
　　“很多偵探電視劇裏都這麽說的。”
　　“也就是說，附近即將出現壹個變態殺人狂？”林決明幹笑，“要是周圍真的潛伏著這種人物，那還真是危險。”
　　這時，五十嵐野艾已經拿著裝好貓糧的貓盆過來，放到茶幾前邊。
　　五月立即跳起來，然後大吃特吃，壹點都不客氣。
　　林決明問道：“話說，公寓都裝了防盜系統，五月是從哪裏進來的？”
　　“貓門啊。”小島杞子說道。
　　“貓門是什麽？在哪裏？”
　　“洗衣房的門下邊，有壹個可以推開的圓形彈簧門，只有貓可以進出。這是我妻小姐特別叫讓人改裝的，就是為了方便五月可以隨時過來。”五十嵐野艾解釋道。
　　“這只胖貓這麽受歡迎嗎？我妻小姐還專門為了它把門都改裝了。是不是對它好過頭了？所以它才擺出壹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姿態。”林決明笑了。
　　小島杞子語氣曖昧地說道：“boss，妳比五月還受歡迎呢，這裏從來不給男客留宿，我妻小姐都為妳破例了。不，是大家都破例了。如果有人極力反對的話，我妻小姐當初也不可能答應的。”
　　“沒有那種事……”林決明有點不好意思。
　　五十嵐野艾說道：“杞子，我們上樓去吧。不要打擾boss休息了，明天不是還要正常上班嗎？”
　　林決明點頭：“對，明天照常上班。預約消息都快爆滿了。”
　　＊＊＊　　＊＊＊　　＊＊＊
　　次日早上。
　　“boss，這是昨天本草閣兩個女的送來的藥。”
　　武藤光子將壹個大紙袋交給了林決明。
　　“好了，妳放餐桌上吧。”
　　林決明過去檢查。
　　裏邊的藥材用藍色的塑膠密封蓋分裝，看上去整整齊齊，並且貼著藥方。
　　打開密封袋，每壹種藥材，林決明都要親自檢驗，然後和藥方上的核對，確定沒有問題，然後才重新放好。
　　這個補腎陽健脾利濕並且活血化瘀的特殊藥方，就是專門給世良田三歐準備的。
　　估計，收到這些藥煮好之後，世良田不會急著自己喝，而是叫幾個手下來試藥，確定沒毒副作用才會親自上陣……
　　當然，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林決明就沒必要去考慮那麽多了。
　　接著，林決明打電話給犬養高明。
　　“犬養先生，給世良田老爺子的藥都準備好了，現在在針灸館裏。”
　　“哦，那真是太好了！林先生，妳辦事真是可靠。我馬上派人過去取藥，十分鐘內到。”
　　……
　　之後，預約的客人們陸續上門，林決明和往常壹樣給客人們治療。
　　今天小島蘇子還在養病，沒有過來這邊幫忙，不過有光子、杞子和五十嵐三個助理，人手也算是夠用。
　　壹直忙到中午十二點，小島杞子出去翻轉掛牌，結果她回來的時候，身後卻跟著兩個男人。
　　壹個四十多歲，壹個二十多歲，西裝革履。
　　林決明看到後感覺很奇怪。
　　自從主推美容項目之後，現在已經很少有男客人上門了。
　　小島杞子回到大堂後，朝林決明使了個眼色，意思就是“這兩個不是客人。”
　　這時，兩個男子也跟著進入大堂。
　　“不好意思，諸位打擾了，我們是東京警視廳搜查壹課的。我叫鳥山大島。旁邊這位是我的搭檔——平賀純壹郎。”
　　矮矮胖胖的年長男子說著亮出了自己的證件。
　　另外壹個年輕人也亮出了自己的證件。
　　警官證。
　　林決明之前看過，有壹種很熟悉的感覺，不由得心頭壹顫。
　　好好的怎麽會忽然有刑警找上門，難道……
　　不會吧！
　　昨天河北翔子才說可能有人發現針灸師證書是冒牌的，然後向警察舉報……
　　難道今天就成事實了！
　　那個女人簡直是烏鴉嘴啊！
　　“請問誰是這裏的負責人？”鳥山大島壹邊問壹邊掃視眾人。
　　林決明走上前說道：“負責人身體不適，正在樓上養病，目前是我代為管理。”
　　“先生怎麽稱呼？”
　　“大林決明。”
　　“哦，大林先生，妳好，我們這樣貿然上門，應該沒打擾妳們工作吧？”
　　鳥山大島說著，掏出壹支筆和壹本小工作手冊。
　　“不打擾，正好是午休時間。”
　　這個時候，平賀純壹郎正在大堂內走動，他的目光落在墻上的“針灸師資格證”上，然後掏出手機來拍照。
　　林決明察覺到這壹幕，手心直流冷汗。
　　這兩人，果然是來調查自己針灸師資格證的真偽嗎？
　　完了，要是事情敗露……那就是另外壹個罪名，另外壹個案件了。
　　壹個麻煩都沒解決，居然又來壹個……累了，地球幹脆毀滅吧！
　　“呵呵，不要太過緊張，我們只是按照慣例，過來調查壹下周圍鄰居。”鳥山大島溫和地笑了笑。
　　小島杞子有點小激動，主動問道：“警察先生，出什麽事件了嗎？”
　　“嗯，是的……昨晚發生的事件。”鳥山大島說著指了指某個方向，“距離這裏不到兩百米，住在二十六巷的壹戶人家，發生命案了。死者是壹個叫佐田優子的家庭主婦，還有她不到壹歲的女兒佐田美溪。”
　　“啊！她們是怎麽死的？”小島杞子臉色壹變。
　　“具體的內情不能透露，不過按照目前掌握的情報，很大概率屬於謀殺。事關重大，所以我們必須展開全面調查，爭取早日抓到那個殘忍的兇手。”
　　聽到這話，林決明心頭大石轟然落地。
　　原來不是來調查自己的。
　　不過，很快他又緊張起來。
　　要是他們在盤問的時候，偶然發現自己針灸師證書的假的，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畢竟，殺人案不好破，可是無證行醫的案子，卻是壹抓壹個準。
　　之後，兩個警察就問了壹些平常調查時都會問的老套問題。
　　“妳昨天午夜的時候在什麽地方，做什麽？有沒有聽到或者看到壹些可疑的人物或者異常的動靜？”
　　……
　　小島杞子問道：“警察先生，難道妳們懷疑兇手就是住在附近的人嗎？”
　　五十嵐野艾也問：“現在很多人門口都裝有監控，難道監控沒拍到兇手的樣子？”
　　鳥山大島痛心說道：“昨天可是暴雨雷鳴的天氣啊，即使有監控也看不清長相。從監控只知道那個兇手就消失在附近的小路裏，熟悉監控的範圍，很可能就是這附近的住戶。不過，請大家相信我們警方，壹定會緊密調查，盡快將兇手捉拿歸案的。”
　　小島杞子說道：“那在沒抓到兇手歸案之前，我們不是很危險嘛？那兇手有可能還會再次作案的吧？”
　　鳥山大島點點頭：“嗯……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性。所以，我建議以後大家，尤其是女孩子，晚上不要壹個人走夜路，也不要壹個人待在家。”
　　小島杞子忽然抱住五十嵐野艾，道：“好可怕！”
　　五十嵐野艾說道：“沒事的。杞子，這附近住著好幾千人呢。妳運氣不好那麽差的。”
　　這時，有人推門，原來是我妻菊苣送飯過來了。
　　“這位女士是……”鳥山大島看著我妻菊苣問道。
　　“住在對面的我妻小姐。是我們的房東！”小島杞子快人快嘴。
　　“哦，就是對面那座公寓的主人啊。”
　　我妻菊苣進入大堂後，也遭到了兩位刑警的盤問。
　　“我十壹點左右，很早就睡了，早上七點才起床……中途沒醒過來，所以什麽都不知道。”
　　當然，從她嘴裏壹樣沒問出什麽重要的線索。
　　“死者是佐田太太和她女兒？”
　　我妻菊苣聽到受害者名字後，頓時面如土色。
　　鳥山大島眼前壹亮，問道：“妳跟死者認識啊？妳們是什麽關系？”
　　我妻菊苣說道：“算是普通的花友吧。”
　　“花友？”
　　“是的，因為經常去同壹家花房買花，我經常遇到佐田太太，後來就變成了普通，大家碰面後會交流養花的經驗心得，有時候在街上碰到了，偶爾也會壹起去喝下午茶。”
　　“原來花友是這個意思。”鳥山大島連忙在工作手冊上記下來。“啊，請過來這邊壹下——那個，大林先生，借用壹下妳的地方。”
　　林決明回答：“沒問題。”
　　鳥山大島把我妻菊苣叫去了會客區，顯然不想讓其他人聽到接下來的詢問內容。
　　“那您對佐田太太的私生活有所了解嗎？”
　　“她倒是有跟我說過壹些家裏的事情，不過好像沒什麽太特別的地方。”我妻菊苣嘆了口氣，紅著眼道：“因為她現在都在家帶孩子，我已經有壹段日子沒見過她了，沒想到她和她的女兒會發生這樣的不幸。”
　　……
　　鳥山大島又問了好幾個問題，不過結果卻大失所望，我妻菊苣和死者佐田太太交情不深，知道的內情不多。
　　“非常感謝您配合調查。啊，妳們這是要開飯了嗎？真是不好意思，那我們不打擾了。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麽異常情況或者重要線索，請記得及時和我聯系。
　　只有警民合作才能盡快抓到兇手，讓大家可以安心地繼續過平靜的生活。”
　　林決明故意說了壹句：“兩位警察先生，妳們肯定也沒吃午飯吧，反正我們飯菜準備得比較多，不如妳們兩位留下來和我們壹起吃吧！”
　　“大林先生，妳太客氣了，感謝妳的好意！對不起，我們還沒完成調查工作，不能留下。”鳥山大島笑呵呵說，“我們該走了！再見！”
　　“杞子，送兩位警官出門。”林決明吩咐道。
　　“不用送了！”鳥山大島擺擺手。
　　兩位警察從院門出來。
　　平賀純壹郎低聲說道：“那個我妻小姐，真是個大美人啊。鳥山前輩，妳覺得呢？”
　　鳥山大島嘿嘿壹笑，道：“是個美人沒錯。妳小子還是太年輕。如果妳經常去銀座辦案，美人見多了，就不會被迷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