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決絕

　　君臨最近已經好久沒做噩夢了。
　　以致於他產生壹種錯覺，就是因為那本書帶來的影響已經消退。
　　塔瓏曾經說過，書是幻想法則自己創造的幻想道具，主角薩姆尼爾只能對部分內容引導，目的也只是引領鋼之位面和候選者找到入侵點，阻止入侵。
　　但現在看來事情沒那麽簡單。
　　想了想，君臨道：“不是讓鋼之位面阻止發行了嗎？”
　　“地下印刷，免費派送，以壹個新成立的教派的名義。”
　　“什麽教派？”
　　“自由教派。”
　　“他們這是在公然承認啊？”
　　“是的。”瑪蓮娜點頭：“這就是為什麽我要來提醒妳的原因。我不知道妳們做了什麽，但妳們正在把他們逼急。”
　　“我什麽都沒做，要做也是帕爾馬……好吧，我綁了不死人多利安格雷，用他做我的實驗品，這應該不是大事。”
　　“是不是大事妳說了不算。我知道亞歷克斯在月河谷出手了，本來他要破壞妳們的行動，但結果卻再次發生位面混亂事件。”瑪蓮娜盯著君臨：“告訴我，是不是妳幹的？”
　　“哇哦。我都要開始懷疑妳是不是自由派的老大了。”君臨笑道。
　　不過現在他到是開始相信瑪蓮娜的說法了。
　　是的，自由派肯定是急了。
　　他們急不是因為君臨和帕爾馬聯手，而是因為位面混亂。
　　如果位面混亂真的和某個候選者有關，比如君臨，那這後面的意味就深了去了。
　　泛及整個位面的混亂事件，其代表的法則深度之強，遠超想象。
　　知道自己有可能得罪了這樣的人，自由派不慌才有問題。
　　當然，如果是君臨，他會選擇立刻道歉言和。
　　但是幻想生物不會。
　　尤其是出自日漫的幻想生物，壹個個都是壹根筋，追求的是熱血，而不是利益選擇，理性衡量。
　　而日漫恰恰是幻想作品最大的組成部分之壹。
　　君臨問：“妳知道他們的老大是誰嗎？”
　　“不清楚。”
　　“那妳知道有誰？這個可以說吧？”
　　“涅繭利，亞歷克斯，多利安格雷，查理，塔瓏，恩雅婆婆，還有阿爾馮斯艾爾利克。”
　　君臨查了壹下。
　　涅繭利是日漫《死神》裏的人物，護廷十三隊中十二番隊隊長，第二代技術開發局局長，有瘋狂科學家之稱，壹個殘忍無情的家夥。
　　阿爾馮斯艾爾利克是《鋼之煉金術士》的第二主角，主角愛德華艾爾利克的弟弟，性格到是相對穩重。
　　“果然有日漫啊，怪不得呢。”君臨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有日漫人物，妳就不用想著講道理了，這幫家夥都是靠熱血幹事的。
　　不過妳阿爾馮斯艾爾利克好歹也是正派主角，怎麽就和涅繭利這種人走到壹起了？
　　但想想塔瓏也是正派主角，君臨到是有些明白。
　　自由派是壹群追求自由的幻想生物組成的群體，與善惡無關。
　　確切的說，身為幻想生物的他們，早就失去了善惡之別。作為存在就是被追殺的獵物，他們質疑自己存在的意義，同樣也對善與惡難以區分。
　　如果自己應該被消除，那是不是就是惡？
　　既然存在既是惡，那麽正派和反派還有區別嗎？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想法，地獄男爵羅摩才會和努爾達王子走在壹起。
　　然而他們雖然沒有人生的方向，卻依然有著自己的行事風格，他們壹方面迷茫，壹方面追尋，壹方面又遵循本能行事，從而形成混亂的行事邏輯。
　　也就產生了壹邊讓塔瓏和君臨談互不侵犯壹邊繼續挑釁君臨的做法——對他們來說，這種混亂行為反而是正常。
　　這是君臨自和幻想生物接觸以來的壹大感悟。
　　“除此之外還有嗎？”君臨問。
　　“應該還有壹些，但我不太了解。我們和自由派井水不犯河水，但妳的做法，正在讓整個位面陷入危險。”瑪蓮娜回答。
　　君臨冷笑：“妳確定是我的做法導致的？”
　　瑪蓮娜沈默。
　　君臨道：“我同情維護者，我不會傷害妳們。但是瑪蓮娜夫人，我也要提醒妳。我是選民！神的候選者，我的天職就是獵殺幻想生物，而鋼之位面則在把我們當成獵物。所以對於候選者而言，壹個是仇人，壹個食物，仇人也好，食物也罷，都是可以消亡的，是不需要同情的。”
　　瑪蓮娜瑟瑟發抖，用哀婉的眼神看君臨。
　　那壹刻，君臨心中微微壹顫，竟然有種想將她攏入懷中好生安撫的心思。
　　不過下壹刻他就清醒過來：“哇哦，好厲害的能力，怪不得馬迪克斯會被妳迷住。不過這對我沒用。”
　　瑪蓮娜震驚：“這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君臨走過去，挑起瑪蓮娜的下巴，細細端詳她的芳容：“是因為妳的能力很強對嗎？”
　　瑪蓮娜張口無言。
　　君臨卻點頭道：“那就對了。查理的降智光環對我也沒用，妳們的能力，法則性越強，對我就越沒用……我先天免疫這個。至於那個魔鬼入侵到好像有點用，但也只是做夢而已，我不認為它能真正侵蝕我。”
　　瑪蓮娜終於恍悟：“神的潛力種子！妳的天賦是免疫壹切心智類法則能力，而且是不管哪壹類法則？”
　　君臨很滿意她的誤解：“總要有點東西，才能入神的法眼。”
　　他摸摸瑪蓮娜的臉蛋：“我不會主動去傷害鋼之位面的人和維護者。但如果是因為我的反擊而導致自由派的報復，給這個位面帶來傷害，我不會因此內疚，自責，更不會認為有自己什麽責任。妳瞧，我說過的，別用好人稱呼我。幸好沒上妳的當，不然我會很難做選擇。所以說啊，人是不能把自己擡的太高的，架上去了，就下不來了。”
　　他說著向後退去：“不想這個位面遭殃的話，就幫我清理那些自由派的渣渣，這就是妳們唯壹的選擇。”
　　瑪蓮娜憤怒的喊：“或許我應該幫他們清理掉妳！”
　　“我無所謂啊，反正都是積分。”君臨轉身離開。
　　走出小屋，君臨仿佛自語般說道：“聽見了？”
　　“嗯。有問題。”葉清弦的身影顯現。
　　“是啊，那本書有很大問題。”君臨嘆氣。
　　葉清弦卻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妳是什麽意思？”君臨不解。
　　葉清弦道：“妳剛才說話就說話，摸她臉是什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