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線索

　　院子裏，君臨站在壹棵樹前，正端詳著。
　　小猴子過來報告：“都安頓好了。”
　　“唔。”君臨淡淡應了壹聲。
　　小猴子做欲言又止狀，見君臨沒問，便幹脆自己道：“妳說那三條龍有沒有可能還活著？”
　　“沒有可能。”君臨斬釘截鐵道。
　　“這樣啊。”君臨的回答讓小猴子心中失望：“那真是可惜了……它們都不錯的。”
　　“再美好的生命，也終歸會歸於雕亡。”君臨淡漠回應。
　　這讓小猴子疑惑：“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老大妳這次的表現不太對。”
　　“哪裏不對？”
　　“妳消極。”小猴子道：“我覺得妳對這次位面入侵的事，態度很消極。”
　　君臨便笑笑：“妳又不是不知道選民的風格。”
　　小猴子卻依然搖頭：“不對，還有原因。就算妳不在意位面入侵完成，妳也不應該不在意他們的計劃。詭妖的目標還不清楚，妳不可能放過的。”
　　“我也沒說我放過了啊。”君臨向前走了幾步：“麥子壹直在追查這事呢，已經有了點線索。”
　　“可是……”小猴子想說什麽，卻看到君臨冷峻的眼神掃過。
　　他低下頭沒說話。
　　君臨喃喃道：“我有點想念葉子和蘿蔔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小猴子苦笑：“我先走了。”
　　君臨點點頭。
　　目送小猴子離開，麥子如幽靈般出現在他身邊：“我說，妳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啊？”
　　“我也不想，但隊伍總是需要鍛煉的。”君臨嘆息道：“妳也不想藍塵位面的事，發生在我們自己身上吧？”
　　“到也是，這次也的確是個機會。”麥子唏噓道：“壹直以來都是我們主動進攻，難得遇到壹次防守，正好鍛煉隊伍了。不過君臨，妳是不是有話也沒跟我說啊？”
　　“有啊，很多。要不要我把我床上的故事講給妳聽？”
　　“好啊！”麥子點頭。
　　“滾妳媽的。”君臨笑著給他壹拳：“小醜那邊怎麽樣了？”
　　麥子遞給他壹張名單。
　　君臨接過來看看，順手壹搓，化成灰燼消散。
　　“行了，通知亞布拉辛，把朝聖城壹帶的居民都盡快撤離吧，我估摸著，時機差不多要到了。能少死壹些，總是少死壹些的好。”
　　“妳怎麽知道時機要到了？”
　　“瘋魔的實力恢復了，但他沒來。”
　　——
　　“找到了！”
　　秘密聚會的小房間裏，方木興奮道：“我從我們掌握的壹個混沌之子教會的地方找到了這個！”
　　他說著神秘兮兮的取出壹個雕像。
　　這是壹個通體烏黑的惡魔雕像，那惡魔頭上生著壹只古怪尖角，雙腿反弓，蹄似牛蹄。
　　“混沌之魔？”柯南問。
　　“是。”
　　“那又怎麽？”大家不理解。
　　混沌之魔多的去了，混沌魔獄本身就是高等位面，而且是高等位面中的高等，否則也不會敢打諸神下屬位面的主意，自身實力強大，到處作孽，各種媲美神級的惡魔領主也是多不勝數。
　　眼前這個，估計也是個惡魔領主，就是不知道身份。
　　方木擺擺手：“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剛被使用過。”
　　使用過？
　　大家再壹起看這惡魔雕像。
　　呆毛女王沈聲道：“我的確感受到了壹股邪惡的氣息，混沌之子的邪教徒用過它和這個惡魔領主聯系過。”
　　“是的。”方木道。
　　“可那又怎麽樣？”大家不解。
　　方木醒悟：“是了，妳們要麽是實力不夠，要麽是對靈魂層面理解不多。”
　　方木雖然實力沒有呆毛女王強，但他是經過獸魂位面的大量獸魂強化的，最強的反而就是靈魂層面，不然也不能克制瑪麗肖。
　　指著雕像，方木道：“混沌魔獄雖然使用的是混沌力量，但他們有壹點和諸神壹樣，就是他們中的魔神，也需要吸收信仰。而信仰，正是靈魂之力的體現……”
　　隨著方木的闡述，大家終於明白。
　　混沌魔獄之所以和諸神敵對，說白了就是信仰爭奪。
　　因為彼此都是信仰之路，只不過力量本質不同，但是達成目的的手段相同。
　　正因此，在星光文明崛起之前，諸神壹直都是和混沌魔獄等黑暗勢力對抗的，他們之間的仇恨，甚至比諸神和星光文明更深。
　　只不過星光文明後來勢大，逼得諸神文明不得不更加警惕星光文明。
　　正因此，諸神文明能做到的事，其實混沌魔獄也能做到。
　　聽方木這麽壹說，呆毛女王明白了：“妳是說，直接通過混沌魔獄的力量，其實就能解決諸神壁壘的問題？”
　　方木回答：“對，也不對。”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混沌魔獄的確可以打破諸神守護，但前提是諸神用多少力氣來防禦。”
　　許多事不是妳做不做得到的問題，諸神文明也好，惡魔文明也罷，都是有著大量自己的位面，開辟了無數戰場的。
　　沒有哪個文明會在壹處投入所有的力量，所以本質上，取決於勝負的不是勢力大小，而是投入大小。
　　對於混沌魔獄來說，它們本來實力就比諸神弱壹些，現在這裏又是諸神的主場，所以要打破諸神的壁壘，就意味著要付出比諸神更多的投入。
　　說白了，還是個投入性價比的問題。
　　“所以這就是他們需要十強者加入的原因。”柯南抱著手臂道。
　　“沒錯，禪宗要毗濕奴，瘋魔要蒂法，他們的目的不沖突，所以能夠合作。之前我們就討論過，十強者不可能把勝負的關鍵放在月蝕位面本身，他們必須自帶糧草。現在看來也證實了這點，混沌魔獄其實才是打破壁壘的關鍵主力，他們只是輔助。”
　　“所以君臨沒錯？還是要找混沌之子的麻煩？”呆毛女王揚眉。
　　“不，必須找十強者。”方木搖頭道：“十強者是精英，他們是唯壹可以在這個位面來去的。那些惡魔可不行，形象明顯，藏不住。我的意思是，有些資源，不是十強者拿出來的，是混沌魔獄拿出來的。混沌魔獄出錢，十強者出力，這是典型的選民作風。”
　　大家立刻醒悟了。
　　呆毛女王也明白了：“妳是說金蘋果其實是混沌魔獄拿出來的？”
　　“是的。”方木點頭：“我之前還在奇怪壹件事，為什麽要因為壹個金蘋果而在博物館耗費時間，現在我明白了。因為他們在想辦法遮掩魔力波動，獲得金蘋果，而博物館是合適的地方。”
　　“所以……”
　　方木舉起雕像：“這東西用過壹次，肯定又有新的幻想物品送過來了。也許還會再有其他新的……十強者不在乎失敗，因為成本不是他們出的。如果他們自信自己能贏，他們甚至可能會主動失敗壹兩次，因為作為最後的贏家，所有好處最終還是會歸於他們……對他們來說，這叫正常的經營損耗。”
　　柯南撇嘴：“選民的算計……真無恥。”
　　“也包括君臨。”呆毛沒好氣道。
　　“不過最關鍵的是……”
　　方木舉舉雕像：“有了這個，我就能監察他們的波動，找到下壹次傳送的地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