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翻臉

　　愛情是什麽？
　　張恒微微搖頭。
　　曾幾何時，他認為自己很懂愛情。
　　但是懂得越多，他發現自己明白的越少，愛情就像壹場賭博遊戲，押註越多，輸的越慘，像風，像雨，又像沙，抓是抓不住的。
　　“我不懂愛情。”
　　張恒壹把抽出竹箱內的鑌鐵斬妖劍：“但是我相信所謂的情比金堅，不會比我的寶劍更堅了，此劍為上等鑌鐵所鑄，上刻滅鬼斬妖神咒，劍身百年不銹，有什麽愛情能比它更長久？”
　　從情竇初開，私定終身。
　　到三生石前望三生，奈何橋前嘆奈何。
　　壹路走過，誰能壹眼百年，初心不變。
　　叮！！
　　張恒將寶劍插在地板上，劍身晃蕩，嗡鳴陣陣。
　　“其實愛情是個什麽東西，還是要看自己吧。”
　　“讓人覺得甜的是愛情，讓人覺得苦的是愛情，讓人愛恨兩難的是愛情，讓人魂牽夢繞的是愛情，當然，沒人說非愛不可，依我看，愛情也是選擇，選擇去愛，選擇不愛，兩種選擇都未嘗不可。”
　　“客官，您的鴨子來了。”
　　說話的功夫，小二將鴨子端上來了。
　　張恒壹邊幫著擺盤，壹邊頭也不擡的向嶽綺羅說道：“師父，愛情不是修煉法術，有付出就壹定有回報，求，恐怕是求不來的。”
　　“我不信，憑我的樣貌，我壹定能找到屬於我的愛情。”
　　嶽綺羅目光漸冷。
　　“唉！”
　　張恒嘆息壹聲，給嶽綺羅倒上酒，隨後又端起自己的酒杯：“師父，金刀剪您也拿到了，正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徒兒回頭還準備去長白山壹趟，吃完這頓飯，我們就各奔東西吧。”
　　“各奔東西？”
　　聽到這話，嶽綺羅滿是玩味的看向他：“妳不覺得，妳知道的太多了嗎？”
　　靜……
　　張恒面色嚴肅，嶽綺羅則滿是玩味的看著他。
　　兩息過後，張恒兩指向口袋中壹探，夾起藏在其中的玉清真符，二話不說便向嶽綺羅甩去。
　　唰！
　　嶽綺羅端坐不動，將手中的茶水向前壹拋。
　　轟！！
　　茶水瞬間炸開，化為冰錐，瞬間將紙符射落。
　　“紙鬼，去！”
　　張恒毫不留手，直接派出了自己的最強戰力。
　　“剪紙術？”
　　嶽綺羅雙目綻放出紅光：“妳用我的法術來對付我，真是笑話！”
　　也不見她做什麽，飛出去的紙鬼便慘叫壹聲倒飛了回來，被眼疾手快的張恒壹把抓住，塞進了口袋。
　　“徒兒，妳又不乖了。”
　　嶽綺羅嘴角翹起，輕輕壹掌揮來：“該打。”
　　砰！！
　　張恒拔腿就走。
　　未成，只覺胸口被狠狠錘了壹下，倒飛而出。
　　這壹飛，先撞在了身後的桌子上，撞散桌子，又撞上了後面的酒壇。
　　酒壇灑了壹地，張恒滿身酒氣，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噗……
　　人未起身，壹口血先吐了出來。
　　拔開自己的道服壹看，入眼，左邊胸口處凹陷進去了壹些，只覺得壹陣鉆心的疼。
　　“妳的左胸肋骨斷了，壓迫向了心臟。”
　　“撐住，趕在內臟大出血之前，找個郎中給妳掰回來或許還有的救。”
　　嶽綺羅甩甩手站了起來：“不吃了，孽徒壹點都不乖，沒胃口。”
　　說完向大門走去。
　　臨到出門，嶽綺羅腳步微頓，又回頭看了眼掙紮著站起來的張恒，歪著頭問道：“便宜徒弟，妳會活下來的，對吧？”
　　咳……
　　張恒吸氣的動作猛了些，刺激到了胸腔，立刻咳出了血。
　　看到他又吐血了，嶽綺羅頗為遺憾的搖搖頭，壹邊向外走，壹邊低語道：“死就死吧，生生死死，本就是妳們的宿命，誰又能像我壹樣得享長生呢！”
　　說著便離開了，哪有為張恒療傷的想法。
　　“這位爺，這位爺妳怎麽了，我們小本生意，妳可別嚇我啊！”
　　因為下著雨，酒樓內根本沒人用餐。
　　店小二出去壹趟，再回來就看到張恒正扶著墻咳血呢，身邊還有被撞爛的桌椅與酒壇。
　　“扶我到房間去，再為我請壹位郎中來。”
　　張恒強忍著疼痛，解下錢袋丟在了地上。
　　店小二將錢袋撿起來，打開壹看，裏面起碼有十幾塊大洋。
　　“這位爺，咱們慢點。”
　　店小二攙扶著張恒，將他扶到了後院的客房內：“您稍等，我這就去為您找郎中。”
　　目送店小二遠去，直到再也聽不到腳步聲了，張恒直接打開傳送門，踉踉蹌蹌的返回了現實世界。
　　開玩笑，他胸腔內的肋骨斷了，此刻正在壓迫心臟。
　　這樣的傷勢，民國的郎中他可信不過，請郎中不過是支走店小二的借口，要治也是返回現代治。
　　所幸，他是個未雨綢繆的人。
　　早就想過自己有壹天可能會出事，所以在現實中，早就把家搬到了羊城，買房時特意買在了羊城第壹私立醫院的隔壁。
　　“餵，王院長嗎？”
　　“我是張恒，前段時間，我曾給妳們醫院捐了壹千萬。”
　　“對，是我，我現在受了重傷，胸腔左肋骨斷裂，疑似壓迫到了心臟。”
　　“我就住在妳們醫院隔壁的小區裏，門牌號是3棟1單元501，請馬上派救護車來並準備手術，只要我能活下來，我再捐兩千萬。”
　　咳咳……
　　壹句話講完，張恒的血就咳在了電話機上。
　　“張先生，我馬上派人過去，五分鐘內壹定到。”
　　“張先生？張先生？？”
　　夢中不知身是客。
　　張恒再醒來時，已經是在VIP病房內。
　　看著墻上掛著的液晶電視，還有負責陪護的小護士，張恒躺在床上，嘴角露出了笑容。
　　老妖婆，沒想到吧，我活下來了。
　　張恒有理由高興，因為只要人活著，希望就沒有斷絕。
　　這筆賬就不算完。
　　“張先生妳醒了！”
　　看到張恒醒來，小護士急忙上前查看。
　　“我昏迷了多久？”
　　張恒問道。
　　“三天了，您放心，手術很成功，用的也是最先進的微創矯正技術，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小護士說完，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張先生，妳到底是怎麽受傷的，如果不是意外，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報警？”
　　“不需要。”
　　張恒壹口否決，辯解道：“我喜歡在客廳內玩輪滑，沒想到速度快了點，壹不留神撞在了桌角上，真是不小心。”
　　小護士壹臉不信。
　　什麽樣的輪滑，能在家裏把自己撞成這樣，說是出車禍都有人信。
　　“我的衣服和身上的東西呢？”
　　張恒並不在意壹個小護士的想法。
　　小護士回答：“我已經為您清洗過了，就在您的枕頭邊上。”
　　張恒回頭，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道服和茅山玉佩。
　　“張先生，您是道士？”
　　小護士問出了憋在心中良久的問題。
　　“算是吧。”
　　張恒拿來玉佩，戴在了脖子上。
　　戴好之後，心中終於踏實了幾分，又向著衣服口袋摸去。
　　壹摸，摸了隔空。
　　張恒的語氣瞬間沈了下來：“我的紙人呢？”
　　“再外面。”
　　小護士向外壹指。
　　張恒擡頭看去，只見他的紙鬼正被夾子夾著，晾衣服壹樣掛在陽臺上，好不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