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斬天斬人斬國運

　　王靈官。
　　薩守堅，薩天師之徒。
　　道門護法天神，五百靈官之首，號：都天糾察大靈官。
　　領雷部，三五火車雷公職，加太乙雷聲應化天尊銜，歸雷部之內，又不屬雷部統轄，是個特殊存在。
　　王靈官最特殊的地方。
　　是他的雙眼。
　　能識變幻，分辨善惡。
　　趙蕊的清靈之瞳，效果與王靈官的神目有些相似之處。
　　哪怕趙蕊的未來，無法成長到王靈官的地步。
　　但是只要有三分火候，也稱得上大造化，不枉張恒的壹片苦心了。
　　“茅山屬正壹盟，與四大天師是同壹陣營。”
　　“王靈官為薩天師弟子，以後若是飛升，憑這份關系和清靈之瞳，趙蕊說不得還能有追隨王靈官，修習瞳術的機會。”
　　張恒考慮壹二。
　　只覺得趙蕊前途光明，人間界不過是她的起點而已。
　　至於張恒自己。
　　他就更好辦了。
　　四大天師之首的張天師，想點他為天機府，監察都禦使。
　　大茅君那邊，想讓他在飛升後受事東嶽，主事陰司。
　　二茅君和三茅君呢，想讓他升地仙界，參與到上界道統的建設中來，加壹加擔子。
　　還有南華仙人。
　　南華仙人，想讓他隨自己去南華界修行，參真悟道。
　　就好比壹個沒畢業的大學生，提前被三家大公司內部錄用壹樣。
　　所以張恒對未來並不迷茫，更沒有畢業就失業的說法。
　　“飛升……”
　　想到飛升後的事。
　　張恒又想到了長生部落的飛天臺。
　　此為飛升至寶，帶回去，正好為宗門添磚加瓦。
　　“楊盤，速來見我……”
　　當夜。
　　沒人知道張恒和楊盤說了什麽。
　　只知道，北荒軍連夜開拔，選在邊境前安營紮寨。
　　受此影響。
　　草原各部人心惶惶，因為摸不準閔王的想法，只得跟著陳兵邊界，時刻提防。
　　三日後。
　　長生部落邊界……
　　“木黎華元帥，妳說漢人在搞什麽鬼，要我說，何必去提防他們，三十萬部落勇士躍馬南下，壹戰而下北荒大營，二戰再下幽、冀二州，直取國都開封，豈不痛快。”
　　帥帳中。
　　大元帥木黎華正在烤肉。
　　身邊圍坐著十數名軍中將領。
　　“躍馬江南，我又何嘗不想。”
　　“可惜還不是時候，草原之上，三雄並立，我長生部落只是其壹。”
　　“單靠我們，南下驚掠壹番容易，想做其他的很難。”
　　“大汗雄才大略，所以才想到了先內後外，遣使，進貢，擺出壹副恭順的姿態對待趙氏皇族，穩住趙氏皇族的心，以便能爭取到更多時間，吞並更多部落。”
　　木黎華將肉割好，分給其他將軍。
　　聽到此話。
　　有將軍開口道：“大元帥，還要等多久，不會等到胡子都白了吧。”
　　“多久？”
　　木黎華陷入沈默。
　　要等到控弦百萬，可壹戰而定中原時。
　　要等到強者雲集，不懼中原各派聯合時。
　　五年，十年，二十年。
　　多久都要忍。
　　只要忍得住，終有撥開雲霧見青天的那天。
　　甚至。
　　這壹代不行就下壹代。
　　下壹代不行就下下代。
　　終有壹天，長生天的子孫會站在開封城上，向整個世界宣布見證與征服。
　　“不用等了。”
　　突然間。
　　帳外響起清冷的話語聲。
　　眾人紛紛擡眼看去。
　　只見壹名中原打扮的年輕人，提著寶劍走了進來。
　　“妳是什麽人？”
　　木黎華大驚失色。
　　要知道這裏可是中軍大帳，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才對，怎麽會出現陌生人。
　　“我是誰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要做什麽。”
　　張恒目光掃過。
　　最終落在木黎華元帥，騎將軍蔑勒，還有第壹勇士速別額臺身上。
　　“妳要做什麽？”
　　木黎華感受到了來者不善。
　　只是看看左右，再想道這裏是中軍大帳，心中變得安穩起來。
　　“昔日。”
　　“趙太祖破後蜀，曾單槍匹馬獨闖敵營，生擒主帥而歸。”
　　張恒的目光落在木黎華身上：“我也想試試。”
　　“大膽！”
　　“殺了他！”
　　營中將領紛紛抽出刀兵。
　　壹陣砍殺，很快有將領獰笑道：“哪來的野修士，胡亂吹氣，還不是被我壹刀砍死了。”
　　定睛壹看。
　　大驚，被他壹刀砍死的人，不是他的副將還能是誰。
　　亂……
　　夢、變、幻。
　　三術籠罩軍營。
　　只見軍營中迷霧四起，喊殺沖天。
　　張恒靜靜的站在天上。
　　欣賞著被當成他的木黎華，受到眾人圍攻力戰而死的樣子。
　　至死。
　　在眾將眼中，他們圍殺的也是張恒。
　　而在木黎華看來，則是閔王率領北荒軍突襲了他們，他怎麽殺，也殺不完敵軍。
　　實際上，不過是自相殘殺罷了。
　　“人數……”
　　張恒看著火光沖天的大營，低語道：“對我而言，已經沒有意義了呀。”
　　在他夢術，幻術，變術三合壹的法術下。
　　意誌不堅者，迷失自我。
　　道心不堅者，強制沈淪。
　　在他的法術領域下，除非有克制之法，不然就會被他當做雜魚壹樣的清理掉。
　　到了這個地步。
　　張恒本身，就相當於壹位自帶負面效果，挑戰等級為【準仙人】的史詩BOSS了。
　　所謂的十萬大軍。
　　在他眼中不過是新手玩家。
　　幾個高戰，帶著壹群新手玩家，去挑戰最終BOSS，結果就是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
　　“三個……”
　　張恒看了眼燃燒的軍營，隨後轉身而去，嘴裏念叨著：“還有四個。”
　　長生部落內，壹共有七名合道境。
　　祖地內，大概還有2壹3位散仙。
　　只要滅了這些人，長生部落的崛起，不過是壹句玩笑罷了。
　　“大汗……”
　　同壹時間。
　　長生部落的大巫師，找到了正在處理政務的鐵木合：“木黎華元帥，蔑勒將軍，還有速別額臺的長明燈，熄滅了。”
　　“什麽？”
　　鐵木合大驚失色。
　　部落的勇士，沒有壹位是多余的，更何況是木黎華元帥這樣的大將。
　　“怎麽回事？”
　　鐵木合猛地站起來：“是誰，北荒軍嗎？”
　　大巫師搖頭：“我召喚木黎華元帥的神魂，但是喚不回來，木黎華元帥連神魂都被流放了，不過我通過巫術，還是看到了幾幅畫面，畫面中是燃燒的軍營，還有壹位面目冷清，背著寶劍的年輕人。”
　　說到這裏。
　　大巫師語氣微頓：“他向著我們來了。”
　　另壹邊。
　　正在趕路的張恒，突然擡頭看向四周。
　　冥冥中。
　　他有種被窺視的既視感。
　　“虛幻之道，在於壹身。”
　　“登真仙隱，憑乎壹心。”
　　張恒掐訣念咒，對著四方朝拜。
　　每拜壹次，天地間便傳來壹次歡呼。
　　四拜之後。
　　張恒更是隱去身形，與自然合為壹體，明明看著就在眼前，又有壹種在另壹個世界，所見只是倒影的虛幻。
　　“祖地！”
　　想了想，張恒沒有去鐵木合的大汗王庭。
　　而是繞路，去了長生部落的祖地，額爾古納。
　　因為在他看來，鐵木合身上可能存有天命，絕對是壹塊難啃的硬骨頭。
　　相反。
　　看似強大的祖地，還有那些守護散仙，在他眼中不過土雞瓦狗罷了。
　　額爾古納。
　　是壹片草原。
　　壹處處帳篷，壹座座長生祭臺，預示著這裏的不凡。
　　張恒從天而降。
　　目光掃過，發現每壹座長生祭臺，都凝聚著極其誠懇的信仰之力。
　　“長生天！”
　　張恒又想到了長生部落的發跡史。
　　長生部落內，曾出過荒王。
　　那位荒王，以萬裏山河為祭，接引了長生天降臨。
　　自此以後，長生天便庇護著草原與長生部落。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長生部落，註定會成為草原上的王者。
　　因為其他部落，受到長生天的庇護，不知不覺中，便欠了長生部落的大因果，這段因果是要還的。
　　“我以我血，呼喚黃天……”
　　張恒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天空。
　　抽出寶劍，割破自己的手心，站在長生天的祭臺上開始作法：“長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今朝，天不可逆！”
　　天是不可逆轉的，但是能取而代之。
　　隨著張恒的施法。
　　天空中雷雲密布，壹邊青雲繚繞，壹邊黃雲交織，就像兩軍交戰壹樣開始了爭鋒。
　　轟！！
　　天空中傳來壹聲龍吟。
　　張恒擡頭看去，只見壹條長角的金屬性蛟龍，正在對他怒目而視。
　　“國運！”
　　“即將化龍！”
　　張恒只看壹眼便笑了：“可惜，妳還沒有化。”
　　蛟龍，和真龍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張恒抽出寶劍，將自己的血抹在劍上，口中念念有詞：“天不仁，當換，地不仁，當覆，以我之血，呼喚黃天，斬！”
　　張恒將手中寶劍拋上天空。
　　太平劍，本就是壹把斬殺國運之劍。
　　見到太平劍來，蛟龍悲鳴壹聲，轉身走跑。
　　結果沒出數百丈，便被太平劍從後追至，壹件砍在了龍角上。
　　昂！！
　　蛟龍壹聲慘叫，壹對龍角被斬了下來，向著江河摔去。
　　張恒正要乘勝追擊。
　　便聽天上有破空聲傳來。
　　擡頭壹看，來的是兩名渾身散發著腐朽氣息，與自然格格不入的散仙。
　　“九天之雷，聽我呼喚！”
　　面對散仙。
　　張恒根本不慌，因為散仙雖然帶個仙字，但是跟真仙有天壤之別。
　　更重要的是，散仙沒有肉身，只有神魂。
　　天生就要被雷法所克，而張恒正是善用雷法的大家。
　　“雷來！”
　　張恒劍尖壹指，對向壹名散仙。
　　“雷法！”
　　散仙瞬間慌了手腳，掏出壹枚玉環前去抵擋。
　　只壹瞬間，玉環便被擊了個粉碎，驚得散仙飛退數裏。
　　“劍化萬千，普照山河。”
　　“山河浩浩，以應大千。”
　　壹擊得利。
　　張恒並不罷休，很快便揮舞起寶劍。
　　壹剎那。
　　壹把劍變成兩把，然後是四把，八把，十六把，越變越多。
　　近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
　　飛劍便布滿了天空，形成了劍道長河。
　　“去……”
　　壹聲低喝。
　　劍道長河直接向兩位散仙壓去。
　　兩位散仙怒極。
　　對視壹眼，周身散發出耀眼光芒，揮舞著壹把幡旗和壹把長矛迎了上去。
　　“壓……”
　　張恒雙手向下。
　　壹把把飛劍，撞在幡旗與長矛上瞬間破碎。
　　但是下壹刻，又有更多飛劍迎上。
　　壹開始，兩位散仙是急速向張恒飛來的。
　　但是隨著時間的持續，他們打碎飛劍的速度越來越慢，當相距張恒還有數百米時，更是進退不得，被耗在了原地。
　　“冥冥天地，上古先賢。”
　　“其壹曰：黃帝。”
　　“聚土德，播百草，制衣冠、建舟車、定音律，平九黎，合炎帝而開炎黃之世，鑄寶劍而立四海之邊。”
　　張恒壹邊禮贊，壹邊對著天空遙拜。
　　“皇有壹劍。”
　　“名為軒轅。”
　　“壹面刻日月星辰，壹面刻山川草木。”
　　“劍柄壹面書農耕畜養之術，壹面書四海壹統之策。”
　　“此劍出，天下平，四海升。”
　　嗡嗡嗡……
　　張恒的頭頂上，隨著他的禮贊，開始有劍光閃爍。
　　伴隨著贊嘆聲，劍光越發清晰。
　　最終化為了壹把真實的銅劍，好似從神話中走來壹樣，繞著張恒不斷飛行。
　　“以軒轅正統之名，請神劍，誅蠻族……”
　　張恒伸手壹指：“去！”
　　轟！
　　借假修真。
　　軒轅劍的背後，出現了壹位頭戴冠冕的帝王虛影。
　　他好似自神話中走來，有好似曾經的聖王，留在天下間的倒影。
　　他不言不語，面目模糊。
　　看了眼這大好山河，壹劍向兩位散仙斬去。
　　“這是什麽？”
　　“軒轅黃帝？？”
　　噗……
　　兩位散仙奮力抵擋。
　　但是劍光閃過，二人連同手上的法寶應聲而斷。
　　“恭送聖王。”
　　張恒躬身下拜。
　　拜完之後，劍鋒再轉，指向天上的青雲：“天地紛紛，其亂不止，我有壹劍，可開太平……去！”
　　太平劍飛入雲端。
　　如蛟龍入水，在青雲內壹陣翻滾。
　　受此影響，無數青雲被劍光攪碎，隨後被黃雲撲在懷中開始了啃食。
　　嘩啦啦……
　　瞬間，天空下起了血雨。
　　與此同時。
　　大地開始幹旱開裂，天流火，地裂痕，淒厲的哭聲響徹四方。
　　“氣運反噬？”
　　張恒只覺得在冥冥之中，有無窮業力加身。
　　這是斬殺長生部落氣運的後遺癥。
　　“去。”
　　張恒從懷中掏出壹枚令牌。
　　這枚令牌上，赫然寫著壹個閔字。
　　要知道。
　　趙氏王朝才是此界正統。
　　長生部落剛開始凝聚天命，可天命未歸，反噬，並不像天公將軍斬漢朝國運壹樣。
　　再加上斬殺國運的反噬，轉由閔王承擔。
　　對閔王而言，長生部落是敵人。
　　斬殺長生部落國運的反噬，對大松王朝不但不是詛咒，反而是補品。
　　要不然，張恒也不會輕易斬下這壹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