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鐵血十字會

　　明面上的“卡巴斯”小鎮就和霍納奇斯山脈主峰上的廢墟壹樣，並沒有什麽危險……
　　但只要觸發壹定的條件，就會進入所謂“裏世界”，進入“噩夢”的狀態，而且隨著逐漸的深入夢境，會越來越恐怖，直到抵達被夢境“隱秘”中的所在——比如，夜之國，又比如現在這關押著天災女王的“仿制品”。
　　如果我推測沒錯的話，現實中那座“卡巴斯”小鎮開啟“恐怖”和“災厄”的條件，就在於這座教堂！
　　它既是在噩夢中庇護村民的庇護所，同時也是小鎮危機的源頭。
　　我記得“正義”小姐和我單獨交流時提到過，那座小鎮有著壹句流傳很久的諺語：“睡著了，天黑了，進教堂，不出聲。”
　　村民們雖然都很奇怪這句話的順序，畢竟壹般來說，“天黑”該在“睡覺”之前，但不知為什麽，它還是壹直在鎮裏流傳著，壹代壹代，從未斷絕。
　　而現在看來，這顯然是有人在村民的潛意識裏刻印下了應對誤入“噩夢”的辦法，讓他們有了面對夢境怪物時活命的機會。
　　就是不知道這個“仿制品”是什麽人建立的……這怎麽看也不像是羅塞爾的手筆……
　　難道是某位“恐懼主教”或者“隱秘之仆”？
　　再次在“卡巴斯”小鎮的表層夢境探索了壹番，卻壹無所獲的艾布納不再耽擱，使用“夢境行者”能力進行“夢境跳躍”，很快就來到了米歇爾教授家壹個仆人的夢裏，繼而回到現實，與休匯合。
　　休看著平安歸來的艾布納，收起了壹直拿在手裏的武器，關心地詢問道：“怎麽樣了？”
　　“暫時解決了……”艾布納簡單描述了壹下剛剛發生的事後，又補充道，“而且我已經給米歇爾教授進行了暗示，讓他去壹趟黑夜教會，以後應該不會再誤入那個危險的夢境裏了。”
　　休聽後，若有所思地道：“妳似乎對‘幸運之神’和‘天災女王’的相關事情都很上心啊……”
　　其實我對朱塞佩、丹尼爾、阿爾文、維森特和萊茵的事也都很感興趣……畢竟得弄清楚他們具體做過些什麽……要不然誰知道以前的我會給現在的我挖什麽坑？
　　別的不說，光是想想可能和我有過後裔的神靈、天使……就頭皮發麻啊！
　　當然，心裏吐槽歸吐槽，這些話暫時還是不能和休說的，艾布納只推到這是母神給予的任務上，遮掩了過去。
　　好在事涉神靈，休也沒懷疑什麽。
　　這時候，天已經漸漸亮起，兩人在找了個咖啡館壹起吃了早餐後，便在表面上分道揚鑣。
　　休要趁著第壹列列車進站前的時間回家看望壹下母親和弟弟，而艾布納則借口有事要辦，轉入了暗中，悄悄跟在休身後，想要找出她部分“命運支流”中所遭遇危險的源頭。
　　他不是不想直接在明面上貼身保護休，但那樣壹來屬於“預言家”親自下場，休的“命運”反而會變得不可預測，沒準會遭遇更大，且不在艾布納觀測內的危險。
　　至於克萊恩提到的“煉金術士”和“浮空城”，就只能先進行擱置，反正那位大師和那個地下空間短時間內也不會消失。
　　……
　　拿斯，被金屬支架固定的浮空城高塔內。
　　克萊恩壹開始還對“浮空城”頗感興趣，在金發小女孩人偶的陪同下四處參觀，但很快，他就發現這裏的設施大多都是空置的，就連“動力間”都還只是擺設……
　　人偶說克勞斯大師研究了幾十年都沒弄懂“浮空城”中那些動力符號的含義，所以打算改成蒸汽機來代替……
　　可惜，以目前蒸汽機的功率完全沒可能將這麽大壹座山峰帶上天。
　　不過，在克萊恩這位經常薅灰霧之上神秘空間羊毛的“大師”眼裏，那些動力符號的結構更像是在撬動某位或者某幾位存在力量的符文……
　　就在克萊恩無聊地想占蔔壹下那些符號的來歷時，簡忽然找到了他，笑著說道：“那件非凡物品的提升已經完成了，克勞斯大師讓我來找妳。”
　　“不是說要壹天時間嗎？”克萊恩中斷了去灰霧之上占蔔的想法，詫異問道。
　　“因為過程很順利，所以提前完成了。”簡解釋了壹句，又笑著反問道，“難道妳還沒參觀夠？”
　　怎麽會？這裏比“奇跡之城”利維希德還要無聊，畢竟那裏還有個比較有意思的“誠實大廳”。
　　心裏吐槽了壹句，克萊恩表面上則保持著格爾曼的人設，壹邊跟上簡的腳步，壹邊狀似無意地說道：“說起來，簡小姐妳應該是未來號的船員吧？怎麽會當克勞斯大師的‘經紀人’。”
　　“艾布納連這個都告訴妳了？妳們還真是很要好的朋友啊……”簡聞言有些驚奇，感慨了壹句。
　　姑娘，妳在感嘆什麽？“塔”先生身邊也會有男性友人嗎？克萊恩腹誹的同時，用格爾曼·斯帕羅特有的禮貌態度和用詞道：
　　“事實上，我和嘉德麗雅女士也是朋友，之後還要乘坐‘未來號’前往蘇尼亞海最東面那片近乎虛幻的危險海洋。”
　　“妳和船長也是朋友？”簡更加驚奇，回過頭看了克萊恩好幾眼，直到看到對方取出壹個純凈的水晶球，她的眼睛中才閃爍起幾縷莫名的光輝，然後意味深長地笑道，“船長將聯絡水晶都給妳了……妳們果然認識……
　　“這樣的話妳也不是外人，告訴妳也沒關系。
　　“為克勞斯大師工作的機會在‘要素黎明’中其實是很搶手的！因為只要服務半年，就能獲得壹次請求大師親自出手的機會。
　　“而我晉升序列5的儀式，需要構建壹個暫時屏蔽冥界的環境，所以才會請求‘女王’，獲得了這個‘經紀人’的職務。”
　　女王……神秘女王嗎？看來艾布納告訴我的情報沒有錯，“星之上將”和“神秘女王”決裂的消息是假的。
　　不過，簡小姐，妳把這麽重要的情報直接說出來真的沒問題嗎？難道僅僅是因為我是艾布納和嘉德麗雅的朋友？妳這也太草率了吧？！
　　回頭得讓艾布納勸壹勸簡小姐。
　　難道“收屍人”途徑的女士說起話來都會非常有特色？戴莉女士是段子不離口，而簡小姐是心直口快？
　　吐槽的同時，克萊恩和簡已經來到了克勞斯大師的實驗室門口。
　　在例行的除味程序後，克萊恩看到了黑眼圈濃重，卻神采奕奕的克勞斯。
　　“因為封印這件物品的力量層次非常高，所以為‘蠕動的饑餓’升級的過程比我想像的要順利得多。
　　“不過，相應的，為了不讓它在驟然得到力量後破壞原本的封印結構，它提升的效果也比較有限……”克勞斯喝了口紅茶，緩緩介紹道。
　　“具體有哪些提升？”克萊恩保持著幾分格爾曼·斯帕羅特有的冷峻，沈聲詢問道。
　　“首先，從原本只能放牧五個靈魂提升到了七個，且最高可以放牧壹位序列4的半神靈魂。
　　“其次，妳可以借助它使用半神層次的‘藏身陰影’和‘統禦陰影’兩種能力……但每次使用都需要餵給他壹個人。
　　“第三，切換放牧‘靈魂’時的銜接會比以前更快，幾乎沒有任何‘延時’，可以無縫切換。
　　“最後，妳再次放牧靈魂時，獲得的能力不再是完全看運氣，而是可以自己選擇。”克勞斯簡單介紹了壹番，從其口氣裏可以聽出，他對於沒能將“黑騎士”特性中蘊含的諸多能力融合到“蠕動的饑餓”中，其實是有些遺憾的。
　　但克萊恩對此卻已經非常滿意了，自覺有升級後的“蠕動的饑餓”在手，再配合“送葬之刃”和剛入手不久的“不死鳥”左輪，就算是與半神前的“塔”先生過招，也未必會輸。
　　我現在的人設是格爾曼·斯帕羅，壹個略顯瘋狂的冒險家和賞金獵人……克萊恩忍住心中的喜悅，語氣如常地點頭道：“很好，對於這件物品的升級我很滿意！非常感謝您，克勞斯大師。”
　　“既然帶著我的信物，妳的請求我自然會完成。”克勞斯大師擺了擺手，接著臉上露出笑容，轉而說道，“更何況妳帶來的‘狼魚’是蘇尼亞島產的正品貨，可比拿斯本地的味道更沖，更美味！”
　　美味……克萊恩嘴角抽了抽，他發現自己無法直視這個單詞了，只得在禮貌地寒暄了幾句後，提出了告辭。
　　待簡用馬車將克萊恩送出這處地底空間，再次折返回來後，她才擡起頭，不知對誰說道：“他有什麽問題嗎？要是有問題，為什麽讓我將‘要素黎明’的事情告訴他？”
　　這時候，半空中忽然有豌豆藤蔓垂下，緊接著，壹個柔和但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傳來：“還得再觀察壹下……”
　　……
　　貝克蘭德，金斯特街28號的別墅裏。
　　佛爾思拿起那枚早就買到的“占星人”非凡特性，小心放入已經加好輔料的容器內……
　　很快，壹杯仿佛閃爍著星光的深藍色粘稠液體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這就是調配好的“占星人”魔藥。
　　我三月中旬就總結好了‘戲法大師守則’，上周更是已經徹底消化掉了魔藥，若非缺少壹些輔助材料，我三天前就已經是“占星人”了……不過，現在也不算晚！
　　心裏嘀咕了幾句後，佛爾思拿起裝有魔藥的杯子，將其中的液體壹飲而盡。
　　片刻後，她在梳理過魔藥直接帶來的“知識”後，無奈地發現自己哪怕晉升了序列7，在戰鬥方面依舊是壹個“弱雞”。
　　而且，因為魔藥是用特性作為主材配制的，這就等於我還得再多去消化壹份“學徒”和“戲法大師”……看來馬戲團的工作暫時不能辭了……好在團長決定在貝克蘭德多駐紮壹兩個月，這個時間應該夠我消化完了。
　　至於之前在塔羅會詢問過的靠生孩子來排出特性的方法只是在她腦海裏過了壹圈便被拋棄，畢竟在中低序列，還是扮演消化更快壹些。
　　想到這裏，她戴上漆黑尖帽，穿上同色長裙，打扮成人們對女巫固有印象的模樣，出門去往了喬伍德區的辛迪斯馬戲團。
　　……
　　東切斯特郡，斯托恩蒸汽列車車站。
　　躲在暗處觀察著休逐壹排查旅客的艾布納忽然擡起了頭。
　　因為在晴朗的天空中，幾朵悠閑的白色雲朵下方，壹點熾白的火光由遠及近，高速飛了過來！
　　“獵人”途徑的半神？
　　這麽毫不遮掩，完全不在乎非凡力量出現在人前……
　　“鐵血十字會”的成員嗎？
　　他就是休命運支流中危機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