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關系

　　妳是“命運之輪”途徑序列1的“巨蛇”，我的“純白之眼”後面放著“命運之輪”的唯壹性……
　　這樣的組合，根據聚合效應，確實很可能把“吞尾者”給吸引過來。
　　但我並沒有預感到危險，而且……
　　“妳既然選擇和我見面，說明問題不大。”艾布納微笑著說道。
　　“只能說妳的運氣很好，那位‘愚者’先生剛好觸碰到了那條蠢蛇的壁畫，祂的註意力被短暫地吸引了過去。”嬰兒態威爾·昂賽汀“嗯”了壹聲，繼續道，“妳找我有什麽事？直接說吧，我們的時間有限。”
　　烏洛琉斯的壁畫？克萊恩這會兒應該見到安德森了吧？艾布納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隨即斟酌著問道：
　　“妳有辦法觀察到烏洛琉斯的‘命運之河’嗎？”
　　威爾·昂賽汀嗤笑了壹聲：
　　“別想了，‘巨蛇’的命運之河都是首尾相連的，外人很難幹涉，以現在的妳根本做不到！
　　“嗯，即便妳執掌唯壹性也不可能……更何況妳現在最多只能簡單利用那東西。
　　“想要更好扮演‘預言家’的話，最好的選擇還是利用‘命運之輪’唯壹性，把不同的命運支流具象化，讓別人自己選擇……呵呵，這個想法還是以前的妳想出來的。”
　　具象化？以前的我？果然，我的某壹世人生是和這條小蛇產生過交集的……難怪祂之前給過我提醒，還稱這是在幫壹個‘朋友’的忙。
　　心裏這麽想著，艾布納口中卻說道：“這樣也能在別的地方留下唯壹性的印記，幫妳引走烏洛琉斯吧？”
　　聞言，嬰兒威爾語氣輕快地回答道：
　　“這不也是妳所需要的？呵呵，我雖然觀察不到妳的命運，但卻可以從妳身邊人命運的變化裏，推測出妳的打算。”
　　“另外，妳猜對了。我和那條蠢蛇已經玩了很久的捉迷藏，祂並不擅長這種事情，看得出來，祂沒有童年，每壹次重啟，都是在‘真實造物主’旁邊成長，缺乏不同階段的不同心理狀態體驗，這導致祂有的時候很瘋狂，當然，祂並不在意。
　　“所以，只要妳時不時地用‘命運之輪’唯壹性在別的城市，甚至別的國家進行幾次扮演，就壹定會混淆烏洛琉斯的判斷，祂很快就會壹次又壹次離開貝克蘭德。”
　　也就是說，休、佛爾思應該都在妳的觀察內，所以妳從她們的命運軌跡中，猜到我想獵殺X先生？艾布納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
　　“您知道菲琳娜·奧狄斯這個人嗎？”
　　嬰兒車內的威爾·昂賽汀卻面露恍然，反問了壹句：
　　“妳前天的時候想要檢查她？”
　　“妳知道？是妳讓她突然間那麽幸運的？”艾布納楞了兩秒，同樣反問道。
　　他心裏感到些許懊惱，畢竟“水銀之蛇”的態度顯示出對方早就知道菲琳娜的特殊，必然對十壹年前的實驗有著了解，自己要是早上門詢問的話，也不用繞了那麽大的圈子。
　　威爾·昂賽汀笑道：
　　“其實該叫她菲琳娜·金才對，她是羅伊·金的私生女，也算我們‘生命學派’的人……
　　“嗯，妳應該知道，只是名義上是……畢竟，她嚴格來說，和其他四個類似的女孩壹樣，其實是月亮上那壹位的孩子。
　　“她在這個世界的母親，也就是羅伊·金的那個情人，是在壹次看到血月後莫名懷孕，接著便在壹個月內就將她生產出來……但她的母親也因此而死。
　　“呵，好在那壹位為了隱秘，並沒有讓孩子攜帶力量降生……否則成為那壹位的子嗣的載體，正常死亡其實都算是壹種奢望。
　　“十壹年前的那場儀式後，菲琳娜身上就多了壹些由源質汙染而來的特質……可以在特殊的情形下，給配偶灌輸知識，改變命運。
　　“原本這種特質是難以控制的，傳遞的知識無法選擇，導向的命運也幾乎壹定是悲慘的結局……但我幫她進行了壹下處理，又利用壹件封印物將那種特質變得部分可控。
　　“只要接收‘知識’的人，不用獲得的知識去過分幹涉他人的命運，就不會有事……”
　　羅伊·金我記得是“胖藥師”達克威爾的老師吧……那應該是壹位半神，菲琳娜竟然是他的“女兒”……
　　另外，什麽叫不用知識去幹涉他人的命運？但凡普通人被灌輸了知識，肯定要去利用，幹涉他人命運是必然的結果……妳這只是把死刑立刻執行給改成死緩且不減刑啊！
　　除非獲得知識的人大徹大悟，在行為上成為了“隱者”。
　　艾布納腹誹的時候，就聽威爾繼續說道：
　　“至於菲琳娜身上的‘幸運’，我確實插了手……但那原本並不是為妳準備的。
　　“妳知道的，帕列斯·索羅亞斯德的狀態不是太對，寄生在了壹個‘紅手套’，也就是那位‘愚者’先生同事的身上。
　　“而那個家夥在調查夏洛克·莫裏亞蒂的事情時，竟然半夜進了我家，還審問了我的父親。
　　“我察覺到他的問題，給了他壹個短暫的厄運，又讓他巧合發現菲琳娜的問題，去調查處於極度‘幸運’的菲琳娜，讓他吃點苦頭……
　　“當然，給菲琳娜加持更大的‘幸運’，也有混淆視聽，轉移烏洛琉斯視線，讓祂和帕列斯過過招的意思。
　　“不過，既然妳主動找來，這壹手就用不到了……而且妳也提前將其破壞……我加持在菲琳娜身上的‘幸運’，怕是都用來躲避妳了！”
　　呵，我就說她怎麽連夜跑路了……果然是妳的鍋啊！艾布納嘆了口氣，接著略壹思索便再次問道：
　　“十壹年前的那場儀式具體是怎麽……”
　　他的話還沒說完，威爾·昂塞汀突然張嘴，發出了聲音：
　　“哇！”
　　他像真正的嬰兒壹樣啼哭了起來。
　　這……難道那是說出來會犯什麽忌諱的事？艾布納略壹楞怔，便改口道：“我換個問題，十壹年前的那場儀式，幕後參與者都有誰？”
　　威爾·昂塞汀壹下停止了哭泣，笑著說道：
　　“幕後最大的策劃當然是妳！”
　　他頓了頓又道：
　　“但表面上的主導者是已經死亡的羅塞爾，以及按照羅塞爾命令行事的亞達巴奧和靈教團部分成員。
　　“另外，月亮上那壹位，欲望母樹，隱匿賢者，真實造物主還有我，都投入了壹定程度的關註……
　　“至於還有沒有其他存在，我就不得而知了。”
　　最大的幕後黑手果然就是我嗎？或者說，是“災禍印章”時的我？這麽多存在盯著這個儀式，它的作用應該不止是單純封印五個女孩身體裏的“墮落母神”烙印那麽簡單吧？
　　“我”到底有什麽打算？
　　艾布納無語了半晌，深覺“災禍印章”不愧是頂級陰謀家，這個世界“蝴蝶”來的變化大半都有它的影子。
　　想了想，艾布納堆起笑容，又壹次開口問道：“我想去探索拜亞姆芳香莊園地下的遺跡，妳有什麽建議嗎？”
　　“有！記得帶上那枚‘所羅門金幣’……
　　“另外，如果可能的話，阿茲克手裏的那塊石板也壹並帶上。”
　　說到這裏，威爾·昂塞汀忽然笑得很開心地補充道：
　　“對了，去探險之前，妳最好去壹趟豐收教堂。”
　　這……我本就打算去豐收教堂……但妳笑的那麽雞賊是怎麽回事？
　　直覺談話時間已經不多，艾布納沒工夫去細想石板和金幣的事情，問出了最後壹個問題：
　　“妳和以往的我，具體是個什麽樣的關系？”
　　威爾聞言壹下沈默，沈默了足足半分鐘才回答道：
　　“妳有壹次是我的老師……
　　“我有壹次是妳的老師。”
　　沈默了半天就這？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妳是某壹次“重啟”成妹子時和我認識的呢！
　　畢竟與沒有童年的烏洛琉斯不同，這條小蛇每壹次重新開始，都會盡量讓自己有點不同，以便保持良好的心理狀態，變成妹子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