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蛞蝓仙人

　　遍眼望去，壹排排的林木直插雲霄之中。
　　這種樹木身上沒有樹葉，枝丫像是壹根根倒刺長在樹幹上，渾身是慘白的色澤，給人壹種白骨森森的感覺。
　　樹林裏彌漫著濕潤清爽的氣息，綱手到這裏的時候，就輕輕呼吸了壹下，感覺到四肢百骸都充滿了舒適感。
　　這片白骨樹林之中，充斥著無比濃厚的自然能量，地面和慘白的樹幹上，肉眼可見壹些藍白相間的蛞蝓，有黏滑的液體從蛞蝓的口器中吐出，順著枝幹流淌下來。
　　這裏正是忍界的通靈獸三大聖地之壹的濕骨林。
　　整片空間都是蛞蝓的領地。
　　根據綱手所知道的，濕骨林在忍者這個概念誕生之前，就已經在世界上存在了。
　　這裏的主宰者，是壹只脾性溫和善良的巨大蛞蝓，在這裏的小型蛞蝓，都是那只巨大蛞蝓身上分裂出來的分身，擁有分裂、噴吐腐蝕性液體等特殊能力。
　　“綱手大人，您怎麽過來了？”
　　壹只蛞蝓從樹林的深處蠕動爬行出來，相比於旁邊巴掌大小的蛞蝓，這只對綱手說話的蛞蝓已經有小山壹樣大了。
　　但綱手知道，這依然不是蛞蝓真正的本體，是本體微不足道的壹個分身。
　　在第壹次簽訂契約的時候，綱手有幸見過蛞蝓真正的本體，那是壹種用言語都無法形容出來的超巨大生物。
　　難以想象，忍界之中會有如此神奇的生物存在。
　　雖然綱手是年齡比它不知小多少輩的人類，但生性溫和的她，總是喜歡稱自己的契約者為‘大人’。
　　可以說是三大聖地之中的另類存在。
　　相比於神秘的妙木山，殘暴的龍地洞，濕骨林的蛞蝓是性格最為溫順的生物了。
　　“好久不見了。因為不久前木葉出了壹點問題，我有些事情想要向妳了解壹下。”
　　“是這樣啊，不過，忍界現在的確不太平靜，好像又發生了大戰。”
　　蛞蝓微微低下身體，語氣裏飽含著壹種悲憫的色彩。
　　活過千年的它，可以說是知曉歷史的存在。
　　人類與忍者，就好像是壹個循環不斷的詛咒，無法斬斷的因緣，戰爭與破壞，壹直都充斥著這片大地。
　　綱手聽到這裏，也沈默起來。
　　戰爭的確不是什麽很好的回憶。
　　她的弟弟和愛人，都是死在了戰場上，年輕人也前仆後繼朝著那裏送命。
　　這次戰爭之後，木葉又會多出很多無父無母的孤兒吧。
　　“那麽，綱手大人想要向我了解什麽事情呢？雖然不壹定能夠回答上，但忍界大多數事情，我是知道壹些的。”
　　蛞蝓聲音溫和的說道。
　　綱手收斂了壹下悲傷的心情，擡起頭仰視著蛞蝓巨大的頭部，對方兩個巨大的白色觸角延展出來。
　　“我記得妳過去跟我說過，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有壹張能夠起死回生的仙人之符吧。”
　　“是的，蛤蟆丸手上的確有這樣的東西。”
　　蛤蟆丸是大蛤蟆仙人的本名，在地位上，蛞蝓是與它平起平坐的存在，不存在上下級的關系。
　　“這樣的東西，會隨便借給人類使用嗎？”
　　綱手問出了自己的關鍵。
　　因為實在是太可疑了。
　　如果是自來也的話，綱手還覺得可以解釋清楚，因為自來也很小的時候，就和妙木山簽訂了契約。
　　但是水門和妙木山簽訂契約，不過是近幾年的事情，雙方的關系會友好到這種程度嗎？
　　那可是存在千年的通靈聖地，對生死之類的，應該早已看穿了吧。
　　“借給人類？不，那個東西會消耗蛤蟆丸的生命力與仙術查克拉，壹般情況下，是不會動用的。據我所知，蛤蟆丸只有在壹千多年前的時候，對人用過這種東西。”
　　蛞蝓準確告訴了綱手這件事的答案。
　　“壹千多年前用過？是誰？”
　　綱手驚訝。
　　那是多古老的時代？忍者還未在那時出現吧。
　　“是壹個叫做大筒木羽村的男人，木葉忍者村的日向壹族祖先。”
　　確定這個名字沒有出現過，不過竟然和日向壹族扯在壹起……說起日向壹族，不由得想到現在的日向壹族，正在因為出走的那壹部分分家人員而左右為難著。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特殊情況，大蛤蟆仙人不會把仙人之符賜給人類是這樣嗎？”
　　“是的。如果有的話，那麽，蛤蟆丸拯救的那個人，很可能是它夢中出現的預言之子。”
　　同為三大聖地的主宰，蛞蝓與另外聖地的領袖都彼此知道對方的壹些底細。
　　能夠與妙木山簽訂契約的忍者，都是忍界之中能夠呼風喚雨的人物，但是那些人不慎死掉，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也絕對不會動用仙人之符來讓他們起死回生。
　　若是出現動用仙人之符的情況，只能是和預言之子有關。
　　“預言之子是什麽？”
　　綱手有點疑惑，總覺得妙木山有點神神秘秘的意思。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被蛤蟆丸救活的是壹名碧眼的人類吧？”
　　蛞蝓不答反問。
　　“碧眼人類？我想想……”
　　綱手回想了壹下水門的樣貌，對方是的確有著碧色的眼睛，便對著蛞蝓點了點頭。
　　“是的，水門的確有著碧眼。”
　　“那就對了，那個人類是蛤蟆丸的預言到的預言之子，可以為忍界帶來和平之人。”
　　“給忍界帶來和平？水門嗎？”
　　綱手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要知道，這可是她祖父忍者之神千手柱間都未完成的壯舉。
　　她的祖父所締造的和平，也僅僅是在他活著的期間罷了。
　　之後立刻爆發了忍界大戰，現在已經是第三次了，忍者帶來的災難與破壞，壹年比壹年的嚴重。
　　和平在綱手看來，是遙遙無期的事情。
　　水門壹個還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能夠做到什麽？
　　雖然是天才，但也只是木葉的壹名有天賦的上忍罷了，讓世界和平，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蛤蟆丸當初的預言夢境是這樣說的，它當時還過來請求我和龍地洞的白蛇仙人，如果預言之子遭遇困難來求助的話，希望能夠照拂他壹下。沒想到，所謂的預言之子真的會出現啊。”
　　如果只是碧眼的人類，那還不算什麽，但是能夠讓大蛤蟆仙人動用仙人之符救活的碧眼人類，那就基本可以確定身份了。
　　蛞蝓知道，被綱手叫做‘水門’的木葉忍者，百分之九十九是大蛤蟆仙人夢境中夢到的預言之子，可以為忍界帶來和平之人。
　　“也就是說，大蛤蟆仙人之所以救活水門，是因為他預言之子的身份嗎？”
　　綱手迫不及待問。
　　“是的，不然我想不出來蛤蟆丸會如此幫助壹名人類。畢竟契約者也只是契約者，壹般情況下，通靈獸是不會對契約者舍死相救的。”
　　蛞蝓這麽說。
　　很明顯，水門是特殊的類型。
　　因為預言之子，所以，絕對不能夠死去。
　　“但是……”
　　蛞蝓又想起了什麽。
　　“但是什麽？”
　　“能夠把預言之子殺死的人，也是壹個可怕的家夥，綱手大人如果遇到那人的話，還是小心壹點好。”
　　蛞蝓擔憂綱手的安全，便提醒了她壹句，遇到那種危險的家夥，最好避而不戰。
　　“那個人現在是木葉的叛忍，也是我曾經在忍者學校教過的學生。”
　　綱手苦笑著說道。
　　“這樣嗎？總之，綱手大人需要註意壹下。”
　　“我知道了。暫時先不說這件事了，關於預言之子，我想要多了解壹些情況。”
　　綱手要求說道。
　　“這件事很抱歉，對於預言之子的事情，我知道的只有這麽多了。如果綱手大人對這個感興趣的話，可以去鬼之國，找當代的巫女進行占蔔。”
　　“鬼之國巫女？”
　　“那裏是巫女的發源地。傳承巫女之力的女性人類，擁有扭轉時空與鎮壓妖魔的神秘力量，在預言上面，雖然不如妙木山全能，但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說不定巫女能夠幫到綱手大人您。”
　　蛞蝓解釋說道。
　　關於預言之子的事情，它只知道這麽多了，若是綱手繼續深究，要麽去妙木山，要麽去找人類的巫女，只有這兩個方向。
　　“算了，現在正在打仗，這次我來這裏，已經是擠出來的時間，再去鬼之國的話，太浪費時間。反正不急於壹時，等到戰爭結束後，我再去鬼之國壹趟，尋找那裏的巫女。”
　　綱手搖了搖頭，雖然很在意水門與預言之子的問題，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打贏這場戰爭。
　　砂隱和巖隱的聯手進攻，木葉現在的壓力很大，還不是她悠哉的時刻。
　　“既然這樣，那就按照綱手大人自己的想法來吧，有事的話也隨時可以叫我過去幫忙。”
　　蛞蝓說完，就蠕動著巨大的身軀，朝白骨森林籠罩起來的深處濃霧地區而去。
　　“預言之子嗎？記得以前喝酒的時候，自來也也好像漏嘴說過這件事……”
　　綱手看著蛞蝓離開的身影，站在原地皺著眉頭思考。
　　“鬼之國，以後找機會去壹趟好了。”
　　而且，她對紫苑花醫藥科技公司這個新起之秀，也很感興趣，說不定木葉可以和這個公司進壹步合作。
　　◎
　　鬼之國。
　　都城紫苑之城的禁入軍事區域，經過之前的擴建，現在裏面已經分為很多個部門區域。
　　辦公區負責開會、下達命令、人事調動等等。科研區分為科研制造與工廠兩個功能，壹者用來研究開發新型科技，壹者用來流水線生產，占據區域最大。
　　宿舍區用來休息和娛樂。新建的學校區則是負責培育新生代的忍者，為組織補充新鮮血液。
　　也有用來戰鬥訓練、貯備武器的特殊地區。
　　白石平時呆的地方是辦公區域和科研區兩個地方。辦公區的建築形狀，從上面往下看，很像是壹個‘口’字下面多出壹個缺口，中間有壹條寬敞的過道。
　　四層大樓的走廊互相連通，中間包圍著的空地，是壹個面積廣闊，能夠被太陽直照到的中庭廣場。
　　路面是用平整耐磨的堅硬石板鋪成，周圍種植著花草與樹木，帶來自然的清新。
　　在中部的四樓位置，那裏便是白石所在的辦公室。
　　此刻，白石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之中，座椅和書架都整齊有序的排列著，陽臺上有著幾個花盆，放在外面吸收陽光，會定時去灑水。
　　白石此刻手裏拿著壹個耳帶式的無線電通訊裝置，這種裝置，在木葉村白石也是見過的，打開開關，可以與隊友通訊，交流情報與戰術。
　　但是由於距離過長，就無法進行通訊，所以，在實際戰鬥中的作用，其實並不是特別明顯。
　　資訊的收集與及時交流，對戰略與戰術都是至關重要。
　　他手中拿著的這種無線電通訊裝置，是科研部門研究出來的最新型，功能上較市面上更加優秀壹點，可通訊距離也更長，可以達到五公裏左右。
　　這個距離，壹般的感知型忍者使用感知忍術時，也就能達到這個級別。
　　如果配備下去的話，在小隊模式的戰鬥中，會帶來極大的優勢。
　　還有壹些其余的電子工具，也在白石的要求下，慢慢進行改造與發明。
　　在白石看來，未來的時代肯定會進行變化，忍者的戰鬥方式也要逐漸與時代貼合，否則就會被時代所拋棄。
　　這也是白石在很早時候，就要求組織人員，在忍界之中搜索科研型人才的原因。
　　壹個人的力量極為渺小，無法推動時代，需要更多有天賦的人來進行創造才行。
　　目前招入組織的科研人員，已經達到了數十人，不敢說他們在每壹個領域都是頂尖人才，但集合起來的智慧與力量，也絕對令人不可小覷。
　　白石放下了這種耳帶式無線電通訊器，走到壹旁，那裏已經放著很多裝滿書籍與卷軸的箱子，不少書籍與卷軸上沾滿了灰塵。
　　這些東西是蟲男那邊派人運輸回來的古物資料，妙木山的事情，給白石提了壹個醒。
　　三大聖地的力量，絕對不止於仙術能力這麽簡單。
　　白石需要尋找更多的情報與資料，來研究三大聖地的事情。
　　白石開始在箱子裏翻找自己需要的東西。
　　這些書籍和卷軸，記錄的都是關於仙人與通靈獸之類的傳說，但是有些記錄的內容太過於扯談，明顯是壹些故事話本，並不是他要的資料。
　　“嗯？這是……”
　　白石從箱子的底層，拿出來壹本書，書的紙面有點發黃，有水泡過的痕跡，有些頁面非常幹硬。
　　這本書的名字是《蛤蟆仙人豪傑物語》。
　　書名準確無誤提到了蛤蟆與仙人，讓白石不得不聯想到妙木山那個地方。
　　白石覺得這本書有很大概率是自己要找的東西。
　　畢竟壹般人是不會把蛤蟆和仙人放在壹起的。
　　白石迫不及待打開來看，壹開始還是很認真仔細的觀看，但是越往下看，越覺得哪裏不對勁，臉色越來越僵硬。
　　直到看到自稱‘蛤蟆仙人’人類主人公，與壹名大胸少女發生不可描述的關系時，內容細致大膽，感情色彩豐富，讓白石不由得聯想下書名《蛤蟆仙人豪傑物語》，表情略微沈默著。
　　這裏面的內容，不要說妙木山，只是講述壹個自稱得到蛤蟆力量的人類少年，以‘蛤蟆仙人’的稱號遊走忍界，和壹些女人發生的各種刺激香艷的後宮愛情故事。
　　簡單來說，就是小H書。
　　太不正經了。
　　浪費他的時間和感情。
　　而且文筆稚嫩，白石可以肯定，寫這本書的作者，當時年齡壹定不會超過二十歲。
　　然後快速翻到最後面，在最後頁上，有壹個熟悉的簽名——
　　自來也。
　　單本售賣價：200兩。
　　“……難怪會出現蛤蟆和仙人。”
　　白石無奈笑了笑。
　　對於那位三忍之壹的自來也，白石是知道壹些的。
　　好色，喜愛創作，但據綱手所說，對方寫的東西大多是不堪入目，不適合未成年兒童觀看的成人故事。
　　白石無奈放下這本書，走到另壹個箱子旁邊，開始翻看這些書籍和卷軸。
　　沒過多久，白石找出了壹個用細繩捆住的手臂長卷軸。
　　在這上面還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查克拉波動。
　　白石好奇把這個卷軸攤放開來，上面記錄著壹個個用鮮血寫成的人名，在每壹個人名下方，還分別按下了紅色的血指印。
　　“這是通靈獸的契約卷軸。”
　　白石認出了這種卷軸的來歷，而且是壹份已經無法繼續簽署契約名字的契約卷軸。
　　最後壹個格子，也簽署了壹個人名，表示已經用完，只是收藏用的通靈契約卷軸。
　　“不過……還真是豪華的姓氏，漩渦和千手壹族的忍者都有。距離現今最近的千手壹族忍者，也是三百多年前的人物。”
　　白石看著壹個個簽下名字忍者的姓氏，除了宇智波壹族外，有來自漩渦壹族，千手壹族，還有在戰國時代滅亡的羽衣壹族，都曾經是忍界之中的頂級豪門忍族。
　　經過數百年，契約卷軸能夠保存如此完好，簽署名字的，都曾經是忍族之中的豪門忍者，白石覺得這份通靈卷軸的來歷並不簡單。
　　於是，繼續攤開卷軸，直到全部攤開後，到了開頭部位，白石看到了壹個熟悉的稱號——濕骨林蛞蝓仙人。
　　“果然三大聖地的契約卷軸嗎？難怪連漩渦和千手壹族的忍者都趨之若鶩的在上面簽下名字。”
　　意料之中的事情，在沒看到卷軸來歷之前，白石也覺得這不是三大聖地的契約卷軸，也必定是底蘊深厚的通靈獸壹族。
　　“可惜，名額已經齊了，沒辦法在上面簽署契約。”
　　白石惋惜的準備把這個契約卷軸合起，正在卷動的時候，突然腦海中閃過壹道靈光。
　　等等，契約！
　　白石停下卷動卷軸的動作，看向簽名欄的最後壹個豎格，上限簽署的是千手壹族的忍者名字，是三百多年前的千手壹族忍者。
　　用鮮血寫成的名字上，殘留著其壹部分的查克拉，至今都在發揮著作用。
　　“抱歉，就選妳來實驗了吧。”
　　白石說完，便開始聚集查克拉，雙手結印，最後用右手朝著最後壹格的名字上壹拍。
　　“契約封印！”
　　從手掌中流出肉眼可見的查克拉，只見千手壹族的忍者名字，立馬顏色變淺，最終用鮮血寫成的名字和指印，全部都揮發在空氣之中，消失無蹤。
　　“這個辦法果然可行，這樣壹來，三大聖地的秘密，就可以快壹步揭開了。”
　　白石臉上露出笑容，咬破手指，毫不猶豫在空出來的豎格中簽署了自己的名字，按下血色指印，與濕骨林的蛞蝓簽署契約。
　　接下來，先把蛞蝓召喚出來，問壹些情況再說吧。
　　貿然前往濕骨林那種地方，白石也不確定蛞蝓對自己的態度如何，畢竟是那裏居住著存活千年以上的通靈獸。還是小心壹點為妙。
　　在這裏召喚出蛞蝓，如果對方對自己的作弊的契約方式不滿，自己也可以主動把契約解除。
　　白石想好之後，去外面的中庭上，準備施展通靈之術，把濕骨林的蛞蝓召喚出來。
　　就在白石剛站起身的時候，身體四周忽然冒出白色的煙霧，等到煙霧消散開來時，白石的身影已經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大約過了壹分鐘，有人敲門走了進來。
　　進來的人正是琉璃，她看到空無壹人的辦公室，頓時眉頭不滿的皺了起來。
　　“誒，白石君不在這裏嗎？”
　　綾音的聲音也出現了，從外面走了進來。
　　和琉璃壹樣，她也看到了空無壹人的辦公室，表情不解著。
　　琉璃見到綾音進來，眉頭皺得更緊，本以為白石是去了綾音那裏，但綾音現在這種樣子，也表明了白石不在她那邊。
　　“這是什麽？契約卷軸？”
　　琉璃看到地面上攤放開來的巨大卷軸，在卷軸的最後壹格上，簽署著白石的名字。
　　綾音打開白眼，認真凝視著卷軸。
　　“血跡構成的名字中殘留著他的查克拉，的確是與通靈獸簽訂契約的卷軸。”
　　她嘆了口氣，很明顯，白石失蹤的原因，與這個契約卷軸有關。
　　——另壹邊。
　　白石來到了壹片滿是慘白陰森的林木之間，濃厚的白霧遮擋住眼前的視線，可見的範圍很小。
　　白石向著四周掃望過去，地面和樹木上都攀爬著藍白相間的蛞蝓，口器裏分泌著透明的粘液。
　　在粘液之中，白石感受到了自然能量。
　　而在這片空間裏面，潮濕空氣裏蘊含的自然能量，濃郁程度讓白石感到驚訝。
　　“濕骨林嗎？還真是名副其實。”
　　白石深呼了壹口氣，知曉自己現在的處境如何。
　　如果到時候情況不對，就把分身們全部召集過來應付壹下。
　　再者，他沒有在這片樹林裏感受到蛞蝓們的殺氣和敵意，應該不會出現戰鬥這種事。
　　根據綱手曾經偶然透露過的消息，濕骨林的蛞蝓，是脾性非常溫和，不熱衷殺戮和戰鬥的通靈獸。在三大聖地中，是最尊重契約者意誌的通靈獸。
　　所以，能夠和談最好不過了。
　　和千年以上年齡的通靈獸戰鬥，老實說，白石壹點把握都沒有。
　　沒走多久，白石就停下了腳步。
　　因為前方沒有路了。
　　巨大的黑影在濃霧中若隱若現。
　　白石仰頭看去，臉上露出罕見的震撼之色。
　　蛞蝓！
　　壹只不知道用什麽詞語來描繪的藍白蛞蝓，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要說具體壹點的話，即使是進入仙術模式後的水之分身，化身而成的巨大的蟒蛇，在這頭蛞蝓面前，就好像是嬰兒與成年大人的對比。
　　體積差距太大了。
　　光是滾動壹下身體，就能引起地動山搖，可以發揮出S級破壞型忍術的巨大威力吧。
　　更何況，蛞蝓身體裏的自然能量與查克拉儲量，宛如汪洋壹樣浩瀚無邊。
　　不行！如果戰鬥的話，完全看不到壹絲勝率。
　　對方光是蠕動壹下身體，他就必須全力以赴對抗了。
　　力量差距太大，任何陰謀詭計都無效。
　　白石壓抑內心的震撼，臉上卻始終保持平靜，不露出膽怯之色。
　　蛞蝓也在濃霧之中露出巨大的頭部來，低頭面向白石。
　　場面就這樣詭異的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