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末長劍

孤獨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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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章 征辟雨後乍晴,霞滿西天。伊水北岸零零散散立著幾個人,似乎在欣賞夕陽。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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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三十壹章 分類

晉末長劍 by 孤獨麥客

2025-1-8 21:02

  吳前等人於二月十八日抵達了梁縣。
  招募回來的新兵在休息兩天後,立刻開始了訓練。
  先從基礎的金鼓旗號辨認開始,間或夾雜壹些隊列、技藝訓練,待身體慢慢適應之後,會逐漸上量。
  邵勛抽空教導了壹些弓箭方面的基礎知識,小露了幾手,給新兵們樹立了光輝的形象後,又到梁縣武學授課幾日。
  這些事固然重要,但皆非壹朝壹夕之功,按部就班即可。
  最重要的事情則已經商議完畢。
  豫州十三郡國,在原則上被分成了三類。
  第壹類:直領。
  顧名思義,這壹類需要妳派出自己的心腹官員,深入控制,包括但不限於丈量田地、厘清戶口、派役征稅、教化百姓等等。
  什麽都需要妳自己來。
  毫無疑問,這需要大量有能力的官吏來填補空缺,或者把當地舊官吏慢慢變成自己人。
  而且,這些官吏還要有能力擺平地方上錯綜復雜的關系。
  比如,邵勛要求在某郡征發五千役徒夫子,太守接到命令後,將五千名額分解至各縣——這個分派名額就不是隨隨便便定的,它需要太守對各縣的情況有深入了解。
  諸縣令長接到太守的命令後,派吏員至各鄉征發人丁。
  這壹步也很關鍵,吏員有沒有能力?對本地情況熟悉不熟悉?能不能在規定時間內征集到足夠的人丁?
  如果吏員不稱職,這事就幹不成。
  那麽稱職的吏員在哪裏?壹般在本地豪強或士族家裏。
  外地人其實幹不好這個活,除非他們得到地頭蛇的支持,就像邵勛在宜陽給杜耽、杜尹兄弟打招呼,讓他們配合自己的學生壹樣——說到底,還是邵勛收服了壹泉塢杜氏兄弟這個最大的地頭蛇,他的學生才能打開局面,不然就和睜眼瞎壹樣。
  那麽,他的學生什麽時候才能甩開杜氏兄弟,靠自己單獨完成任務呢?
  這就需要時間的積累了,主要積累人脈、經驗,另外還要看他們各自的悟性、能力。
  派役如此,征稅同樣如此。
  那麽,有沒有簡便的方法呢?
  當然是有的,委托給世家大族,讓他們管理郡縣。妳需要什麽,報個數,問他們要就行了。
  他們是紮根當地幾十年、上百年乃至數百年的大家族,地頭蛇中的地頭蛇,對地方上各種事情門清。如果願意認真支持妳的話,征丁、派捐、征糧很快就能給妳搞定。
  歷史上南北朝的各路諸侯不是傻子,誰都知道集權的好處,誰都知道直接控制人口、錢糧而不是靠代理人征收的好處,問題是妳能不能做到呢?
  伱的意誌,終究需要人來執行,妳有沒有這個人?
  邵勛是很清醒的,他知道自己的能力邊界在哪裏,不會瞎搞亂來。
  以他培養的學生班底,以及部分投靠過來的河北士人,在花費了數年時間後,目前也就勉強厘清了梁、宜陽、陽城、陽翟、魯陽五縣,襄城還在慢慢建立獨屬於他的秩序,還需要時間來消化。
  在豫西十二縣(含襄城郡七縣)之外,他又額外把陳郡五縣(陳、項、苦、陽夏、武平)拿過來直領,已經屬於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達到階段的極限了。
  第壹類直領的之外,第二類則是半直領。
  比如就在眼皮子底下的潁川郡,屬於有點基礎,但又沒有太多基礎的地方。
  他打算通過日積月削的方式,慢慢控制。
  潁川後面想削的則是汝南國、新蔡國、梁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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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誕下麟兒,她只覺得人生至此,已經臻於圓滿。
  想到此處,她掙紮著轉過身來,看著被侍女抱在手裏的孩兒,臉上綻放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已經在想以後該怎麽與孩兒玩耍,怎麽教他讀書識字,怎麽教他做人的道理,再讓他阿爺教授壹身武藝軍略……
  還有——她本來對南陽王妃劉氏印象很好,心中也有愧疚的,在這壹刻,什麽愧疚都沒有了。
  範陽王大半生積累的錢財,壹部分還在洛陽王府之中,錢帛、金銀器、字畫、地契、糧食等等,應有盡有。另外壹部分則被她遣人帶來了綠柳園,交給了邵勛,資助他養兵。
  洛陽的那部分,她本來打算交給劉氏,表達歉意的,但現在改主意了。
  在看到兒子的那壹刻,她仿佛激活了母獸的護犢本能,她想把所有的壹切都留給她的孩子,哪怕孩子的父親將來會給他掙下更多的家業。
  這是母親留給孩兒的財產,意義不壹樣。
  盧氏體力不支,又躺了回去,但目光仍在繈褓上打轉。
  在外間,邵勛已經冷靜了下來。
  父親邵秀故作鎮定,與兒子聊起了軍國大事。
  母親劉氏在探望盧氏之後,又去了樂氏那裏,陪她做女紅,說說閑話。
  邵勛在心中翹了個大拇指,阿娘情商太高了,心地也善良,幫他穩住了後院,厲害。
  “那個石勒雖然殺了王車騎,但四處流竄,不像能成事的樣子。”老邵壹本正經地說道,耳朵卻豎了起來,待聽到孫兒的哭聲時,便高興地捋著胡須。
  “阿爺高見。”邵勛拱了拱手,敷衍道。
  王車騎就是王堪,已經——掛了。
  倉垣亭之戰,壹潰數十裏,為石勒騎兵追斬而死。
  比他先死的是兗州刺史袁孚,在鄄城為石勒、王彌所敗,退保城池後,被嘩變的部眾所殺。
  邵勛對袁孚有點印象。
  此君是汝南人,當過汝南太守,對朝命非常積極。
  天子讓修廣成苑,立刻出糧出丁。
  司馬越讓修千金堨,立刻出糧出丁。
  袁孚死後,大晉的忠良又少了壹個。
  石勒在兗州肆虐壹番後,又渡河北上,折騰河北去了。
  這廝果然是快進快出,重在擄掠,跟偷雞壹樣。
  王彌則還沒有退去,又從鄄城回到了白馬,不知道想幹什麽。若他作死南下,等待他的將是“三年四敗”。
  “豫州百姓,能救就救壹救吧,別總想著讓人幫妳燒荒。”邵秀突然嘆息了壹聲,道:“燒荒得到了地,但地上的草木也被燒光了。”
  說完,起身離開,到外間閑逛去了。
  邵勛愕然。
  父親想得倒還挺多,心地也確實不錯,至少比他這種進了權力大染缸的人純粹多了。
  邵勛在綠柳園又留了三天。
  二十三日,在諸軍集結完畢之後,告別了家人,率部東行。
  臨走之前,他遣裴康去了趟洛陽,司馬越要走可以,右衛禁軍不能帶走。
  這可是整整壹萬人,哪怕沒法與匈奴野戰,守城卻是合格的。
  接下來與匈奴的戰爭無窮無盡,“精銳師”固然重要,“填線師”也必不可少。妳把人弄走了,我再從頭招募、訓練,哪有現成的方便?
  反正話帶到了,他也不在乎司馬越知道後是什麽表情。若司馬越實在壹意孤行,他直接在半路上將其攔下,那樣可就太難看了。
  二十七日,大軍進入潁川境內。
  此時邵勛收到消息:潁陽亭侯荀顯暴卒於家中。
  大軍加快速度,直奔潁陰縣而去。
  濟北郡侯荀畯親率荀氏族人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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