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壹卷鬼神圖錄

牛油果

修真武俠

壹身休閑打扮的江舟,半張著嘴,呆呆地看著周圍。
到處是參天的古樹,最小的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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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壹十壹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有壹卷鬼神圖錄 by 牛油果

2023-7-23 14:00

  江舟五指壹收,將骨珠攥起。
  該回去了,碧雲樓裏那些人,也不知道吵完沒有……
  念動間,驅起劍光,卷起丹霞老祖屍身,遁空而逝。
  ……
  江都城北,依山臨水。
  懷水便在此環繞經流江都。
  無論地勢、景色,都是江都最為出色之地。
  所以此處,從壹開始便是官衙、權貴匯集之地。
  有壹座顯赫朱門,極為高闊。
  兩側院墻綿延,幾乎占據壹整條街巷。
  其門楣上掛著的匾也與別家有所不同。
  上書的是:懷右朱,三個大字。
  以大稷的門庭形制,僅憑這壹座朱門,別人壹看就知,這是大稷有數的壹品門第。
  往內,便是回廊百轉,穿山過湖,雕梁畫棟,玉宇高堂。
  此時正是深夜,內中燈火通明,亮堂堂直沖天際,置身其中,恍如白晝。
  往來豪奴美婢,個個是華衣華服,珠玉為飾,竟絲毫不輸於尋常富貴人家公子千金。
  窺壹斑而知全豹,僅此便可知此間主人當真是尊貴之極。
  忽然,壹個豪奴自那高闊朱門匆匆而入,穿過回廊百轉,方至壹高闊瑰麗的廳堂。
  “二老爺!二老爺!”
  “不好了!不好了!”
  朱家規矩不小,但此時他也急切之下,竟忘了規矩,壹頭沖了進去。
  廳堂之中,倒不見什麽金珠之貴飾,但處處掛著古樸書畫,種種美玉珍瓷。
  雖寶光昨斂,卻也能壹眼瞧出其中不凡。
  堂上此時正坐了兩人。
  都是寬衣儒袍,高冠大袖。
  大稷文人名士,大都如此穿著。
  見得豪奴沖入,其中壹個短須中年眉頭壹蹙,頓時面罩寒霜:“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沖撞了貴客,仔細妳的皮子!”
  那豪奴經這壹喝,才猛然醒轉過來,頓時嚇得跪伏在地,不敢發出壹語。
  邊上壹半百老者撫須笑道:“呵呵呵,朱大人言重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這位小哥如此驚慌,想來真是有什麽要緊事了,朱大人莫不如先問問吧?”
  短須中年這才面色稍霽,揮手道:“既是先生為妳求情,便饒妳壹回,再有下次,定不輕饒!說吧,什麽事?”
  “二老爺!”
  豪奴這才頓首道:“七少爺在碧雲樓和人打起來了!”
  “什麽!?”
  這“朱大人”登時站了起來,因動作太大,差點把椅子給掀了。
  虧得朱家所用之物都沒有簡單的,這看似普普通通的壹張椅子,那也是天下奇木所制,分量極重,輕易掀不動。
  “朱大人”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微微整肅了下神情,幹咳了壹聲,重新坐了下來。
  壹旁的老者撫須微笑,只如不見。
  “朱大人既有家事,老夫便暫且告辭吧。”
  “朱大人”忙道:“於老,都是自己人,不必回避。”
  說著他轉頭朝那豪奴道:
  “那個孽障又幹了什麽荒唐事?妳如實說來!”
  那豪奴頓首道:“二老爺,今日江都城中的勛貴在碧雲樓宴請壹個姓江的貴人,七少爺原是聽說此事,便也邀了好友壹起前去碧雲樓湊個熱鬧,可誰知竟和那些勛貴吵起來了!”
  “二老爺您也知道那些勛貴都是蠻不講理的粗人,講道理,他們自然是講不過七少爺,這不就惱羞成怒,與七少爺打了起來了?”
  “朱大人”壹聽碧雲樓宴請姓江貴人這話,臉就綠了起來。
  待他說完,臉色陣青陣白。
  也不知是怒是驚。
  “姓江的貴人?”
  倒是他旁邊的老人,撫須露出沈吟之色:“可是近日奉旨督查骷髏會壹案,平定虞國之亂的江吉士?”
  那豪奴擡頭看了壹眼自家老爺的神色,“朱大人”見狀,冷哼了壹聲:“看我作甚?於老問妳話,還不好好作答?”
  “是!”
  豪奴連忙道:“回於閣老,應該便是那位江大人了。”
  這位於閣老可不是普通人。
  雖然豪奴說的不清不楚,也只提到這朱七少爺與勛貴的矛盾,但他稍微壹想,便知其中必然與這位江吉士有關。
  不由道:“朱大人,老夫雖久在玉京為官,但對這位江吉士也是聞名已久,這可是位眼裏不揉沙子的人物,”
  “當初因骷髏會之事,城隍施公緒只是稍有不作為,他便敢在金殿之上,沖撞天顏,執理力爭,將壹位堂堂郡城隍生生黜落,聽聞如今還被冥君鎮在幽獄之中。”
  “不過,此人雖性子剛強,行事沖動,卻也往往有的而放矢,是個有理之人,令公子與他生了嫌隙,若是占理還罷了,若是……恐怕不是什麽好事啊。”
  他雖是提醒,卻是在暗指他兒子無端惹事。
  畢竟江舟的名聲著實不小。
  其人在朝堂之人眾多大人眼裏,多是印象不怎麽好的。
  在他們這些人眼裏,規矩、禮儀乃是頭等大事。
  尊卑上下,總要有序。
  妳要匡扶正義,也得按規矩來。
  若都像他壹般,隨隨便便地就以下犯上,那大稷還不亂了套了?
  但不滿雖不滿,卻也不能不承認,此子確實是世間少有的俊傑。
  “哼!”
  “這個逆子……於老請放心,待朱某著人將他押回來,定會好好地教訓壹番!”
  於閣老點點頭,也不再多言:“既如此,那老夫便先行告辭了。”
  打斷朱大人想要挽留的動作道:“朱大人,此番江都秋闈,科場舞弊壹事,已經鬧到了金殿之前,陛下下旨,令老夫前來壹探究竟。”
  “朱大人名門之後,陽州士人對懷右朱家皆馬首是瞻,老夫才登門求教,至於其余,卻不必多說了。”
  “唉……”
  朱大人聞言壹嘆:“既如此,也是那逆子無福,不能拜入於老門庭,也罷,朱某送於老壹程。”
  “不必了。”
  於閣老搖搖手,便起身離去。
  待他離去後,朱大人才臉色壹沈,眼中現出幾分懊惱來。
  為了搭上這位於閣老,他可花費了不少心思。
  早知道,那群勛貴在安排宴請那姓江的小子時,他就不在其中做手腳。
  本來不過是順手施為,命人安排了這麽壹場戲,只不過是想惡心惡心那些勛貴罷了,諒那些粗人也看不出端倪。
  倒沒有多少針對那姓江小子的意思。
  畢竟朱家這等門第,也沒有什麽必要針對壹個小輩。
  而且朱家雖看不上這麽個出身低下的小子,但此人最近風頭確實盛極。
  別的就算了,哪怕其背後的李東陽,朱家也根本沒有看在眼裏。
  只是此子竟突然成了道門真人,這就不是可以無端招惹的了,不值得。
  誰會想到那逆子竟然也去湊了熱鬧?
  本來不過壹樁微不足道的小事,讓這逆子壹鬧,沒準會讓朱家沾上壹身腥。
  他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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